柳源静静地躺在幸运草宾馆的地三十六层,他已经死了,是自己用自己又毒的鞭子将自己缠死的。
这叫杀人不成反被其害。
阮瑀两眼溅泪,双手无力地抚摸着他的脸颊。
她的儿子柳源长得很帅气,白白净净,一脸英气,读书又聪明。
正是因为他读书聪明,才保送国外留学。没想到,被柳巧巧这个做姐姐的给喊回来报仇雪恨,结果丢命。
“儿啊,你为什么不听娘亲劝阻,非要一意孤行,反而丢了性命,现在,你是叫娘如何是好啊?”阮瑀抚尸痛哭,悲恸不已。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眼泪都哭干了。
她做了作为母亲该做的事,给她的儿洗澡了,还换上了干净衣服。
一切收拾停妥,她打电话,“到幸运草宾馆最顶层,将柳源送去殡仪馆,选一个适合的日子火化。”
“知道了,太太。”
“尽量搞一辆敞车,源儿个子高,不要让他蜷缩着,那样的话太委屈他了。”
“好的,太太。”
放下电话,阮瑀又走到柳源的尸体面前,絮絮叨叨地说着,哭着,埋怨他不听话。
直到拖尸体的车里来了,她才擦干眼泪,看着几个人抬走了她的儿子。
“在云州,又送走了我的一个孩子,一个最优秀的孩子。他读书总是全班第一,没想到,同样逃不出命运的制裁。”
阮瑀看着柳源用过的物品,手机,包包,各种暗器。
她将那些暗器拿起来,细细地看,又慢慢地放下。
她一直反对柳源用暗器,可他不听,直到丢命。
“源儿,如果来世投胎的话,千万不要来像柳家这样的家庭,柳家是吃人的家庭,你投胎一个没有仇恨的家庭,有爱的家庭。”
终于,阮瑀抚摸着肚子里的孩子睡着了。
寺院。
但柳巧巧听说柳源死了时,她一口气上不来,一头栽倒地上,昏死过去。
寺院的主持走过来,用脚踢了她一下,见没有反应,立即大声喊人,“这个柳巧巧死了,拖下去埋了,搞快点。”
随即,他给柳家族长打电话,“柳巧巧已经死了,现在就拖去埋掉。族长,我给你帮忙了,你说的话可要算数啊,带我跟着你发财。”
“柳巧巧是怎么死的?告诉我来龙去脉,便于我心里有数。”柳家族长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他不会轻易上当。
凭直觉。柳巧巧的死因有诈,必须经过检验尸体方能定夺。
寺院主持没有想到族长说一套做一套,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但现在,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只有硬着头皮,走一步看一步。
正在这时,派去埋柳巧巧的人气喘吁吁地回来了,“主持大人,不好了,那个柳巧巧起死回生了,她又活活过来了,还说我敢埋她的话,她变鬼也不会放过我,这可怎么办呀?”
“柳巧巧她人呢?”寺院主持气冲冲地问。
“她……她……”那个去埋柳巧巧的人结结巴巴,不敢多说。
寺院主持一看觉得不对劲,抬头一看,柳巧巧竟然站在他们面前。
“你,你是人是鬼?柳巧巧?”主持一下子慌了,他怕柳巧巧现在已经变成鬼了。
柳巧巧故意阴阳怪气地说,“我是人怎样?是鬼又怎样?我是人也好,我是鬼也好,你们又能将我怎么样?我现在是想做人就做人,想变鬼就变鬼,你们又能将我怎么样?”
柳巧巧一向口才就好,现在她更是口若悬河,大谈其谈,搞得寺院主持与埋尸人一愣一愣地,趁她不注意时做鸟飞状,一会就跑得无影无踪。
“哼哼,这手机还在像柳家族长汇报情况呢。”柳巧巧看见地上寺院主持的手机还在与族长通话中,她索性将手机放在耳边,“喂族长,我是柳巧巧啊,好想你哎,你难道不想我吗?”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电话那边的族长似乎很紧张。
柳巧巧愈发大声说,“族长,我现在是鬼,一个漂漂亮亮的女鬼,我是死去的柳巧巧,感谢你还记得我。只是,这个寺院主持他很坏,他舍不得埋我,他想将我留着。族长,你说这个寺院主持他是不是很无聊啊?”
“你……你给我说清楚,那个寺院主持他这么对你,看我不找他算账?他还想象着靠我发财呢。她如果敢对你不好的话,我就让他发棺材,柳巧巧,你说这样好不好啊?”
“这样好,省得他每天想歪心思。”柳巧巧故意顿一顿,好半天不说话,还发出阴森森的怪音。
族长真的有些怕了,关键是,现在就他一个人在祠堂里。
守祠堂的老家伙嫌工资太少,生气跑了。
“老祖,如果工资高的话,你喊我回去守祠堂,我一起的妖魔鬼怪有许多,我将她们都带回去。好吗,老祖?”柳巧巧又憋着嗓子说话。
族长真的吓得不行,具体他也没有搞清楚柳巧巧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刚好柳仓有事情汇报,他穿着新长袍来了。
“老祖,我……”他一边说话一边下跪。
族长连忙喊他,“柳仓,你不要下跪,你快点来与柳巧巧说话,看她时死的还是活的?”由于紧张,族长的语气已经不行了。
柳仓奇怪地看着他,在心里骂,“族长神经病了,东一句西一句的。”
“柳仓,你还跪那里干什么?快来与柳巧巧说话。柳巧巧还等着你在。”
柳仓虽然不相信,但还是走上前去,对着手机看了几眼。
族长连忙将手机挂在他的耳朵上。
“柳巧巧,你快点说话,你爹柳仓要与你讲话,你快点说话,你喊你爹。”看到柳仓一句话也不说,族长以为他太激动了,所以他又对着手机喊。
电话那边的柳巧巧一听真的是他爹的气喘声,连忙闭口,随后挂机,现在是听见他的就难过。
她恨族长,更恨柳仓,骂没有一个好东西。
“族长真的得了神经病,疑心又重,净说一些没有油盐的话。”柳仓气得白眼珠多黑眼珠子少,掉头就走了,心里乱糟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