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斋直接破防了,甚至还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意思在里面。
他站在门口,两眼爆发出璀璨的金光看向眼前的陈垣一众人随后道:“陈大人,老夫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现在转身离去,老夫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听着李砚斋的回答,陈垣只感觉一阵头大,自己都没说来李府做什么,只是问了一嘴山河封禁图的事情,李砚斋就暴走了。
现在的小老头心态都这么差的吗?
想到此处,陈垣还是决定先把场子给冷下来,山河封禁图的事情可以日后再谈,但这白菇教的事情已经容不得耽搁了。
陈垣虽说心中慌得一批,但还是故作镇定的看向李砚斋道:“若是山河封禁图不在李大人手中,那也无妨,本官今日夜访李府,另有要事相商,不知道李大人能否卖本官一个面子,先收了这神通如何?”
李砚斋也不收了神通,只是两眼如同电灯泡一样看向陈垣道:“本官品级不知道要高你多少,还找老夫要面子?给你点面子叫你一声陈大人,不给你面子你算个什么东西?”
李砚斋的意思是根本看不上他这个小官,不管陈垣有什么事情都没得谈。
陈垣自然是不可能听不懂这话的,他现在的情况很糟糕,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现在离开,要么直接和李砚斋爆了。
但爆了有用吗?
大概率还是没用的,凭借李砚斋所表现出来的那种飞天遁地的能力,陈垣不觉得现在和李砚斋闹翻是一个很好的主意。
一时之间,气氛算是僵持在了这里。
然而也就在陈垣眯着眼,打算开口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旁站着的沈溪却突然开口了。
沈溪十分端庄的站在陈垣一侧,轻声开口道:“李砚斋,莫非是那个钦天监观星司司隶主事李砚斋?”
李砚斋听到沈溪念出了他的官职,接着怔愣一下道:“你如何知道的?”
不光是李砚斋诧异,就连陈垣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丝疑惑的神色。
沈溪怎么会认识李砚斋的?
沈溪波澜不惊的看了一眼台上之人,随口道:“听闻家父提起过。”
一听这话,李砚斋当即收敛了身上的斗气,脸上的怒意也消散了几分,变得谨慎了起来。
李砚斋皱着眉,视线不断在沈溪身上打量着,继续道:“令尊何人,李某可曾认识?”
沈溪往前面站了一步,:“家父沈寇。”
沈寇?
听着这个名字,李砚斋的眉毛皱的更紧了,但随即恍然大悟,脸上也露出了笑脸道:“令尊莫非便是尚书右仆射、集贤殿大学士、检校太师,沈寇沈大人?”
沈溪只是点了点头。
并没有继续说些什么。
沈家的情况有些复杂,沈家出名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沈溪的父亲也就是大禹朝的尚书,而另一个则是沈溪的二伯沈复,也就是这沈氏商行的主事。
二人并称二沈,只不过因为沈溪的二伯死的早,也没留下子嗣,因此沈溪才接手了过来,要不是现在情况有些糟糕的话,她也不愿意提及自己父亲的名字,实在是怕遭到别人非议。
然而沈溪说出自己身份之后,效果立马就出来了。
李砚斋立马就变得和蔼了起来,笑得跟朵菊花似的说道:“原来是沈大人千金,这不大水冲了龙王庙吗,要是说起来早些年我还见过沈大人呢。”
说完,他看向一边的李家众人严肃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没看到贵客登门上府吗,还不去备茶!”
李砚斋笑着走下台阶,随后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几位,方才是老夫唐突了,几位大人里边请。”
看着李砚斋这幅阿谀奉承的表情,县太爷当即就有点绷不住了,早知道沈寇的名字这么好用,他陈垣直接说自己是沈家女婿得了,哪里还用得着费这么大的力气。
这也没办法,李砚斋实在是太想进步了。
不过这也说明,李砚斋现在还不知道京城出事了的消息,不然恐怕李砚斋还得翻脸。
李砚斋一边带着众人朝着李府往里走,一边歪着脑袋问:“不知最近沈大人身体可好?”
沈溪想了想,随后点头道:“很好。”
李砚斋继续问道:“那京城之中此时状况如何?是否找到了破解邪祟之法?”
沈溪:“京城内祥和一片,至于破解邪祟之法……”
说着,她摇了摇头,继续道:“邪祟之事,尚未盖棺定论,碑林那边还在研究,应该用不了多久,就能有个说法。”
沈溪只是说有个说法,但是也没说具体的破解之法是什么,因为她也不知道。
契文这东西,邪门的很,稍有不慎就能要人性命,大禹朝廷研究了这么久,也只是破解了一些基础文字,要不然小姜学士也不会这么废柴了。
县太爷看着两人交谈,也觉得插不上嘴,便一边看着这李府的夜景,一边跟着。
……也没什么可看的,四周黑漆漆的,全是雾气,什么都看不清,只是能感觉到李府很大,得比县衙大个四五倍不止。
说到底还是一县豪绅啊。
陈垣心中想着,没一会儿,几人就来到了李家后院的一处厢房。
李砚斋推开门,把几人迎了进去。
进去之后,陈垣四周扫视了一圈。
厢房之内灯火通明,屋内的摆放也是十分的典雅,正对着门口的是两张太师椅和一个看起来十分名贵木材制作的横桌,而那桌子后面则是摆放着两幅画。
一副画看着像是大鹏展翅图,而另一幅则是猛虎下山。
而厢房的两旁也是摆着不少椅子,看样子这房间是专门用来开会用的。
陈垣看了一圈,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接着就找了张椅子,随意坐了下去。
等到众人纷纷落座。
那李砚斋老爷也没坐到主座上。
他坐在了陈垣对面,笑眯眯的开了口道:“不知道陈大人想要和李某商谈何事?”
也就在此时,几个李家的下人也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等到下人把茶水放下,陈垣端起杯子闻了闻,随后道:“只为一件事……白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