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传说之破卓尔 第172章 重逢(一)

作者:优哉先生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4-04-08 16:5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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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次黑水圣池验明正身,已经过了十三天。

所谓验明正身对破左耳而言,就只是泡了个澡,并未见任何奇效,还不如楼下池水,起码能治疗冻疮之痒。

然被带回族里之后,也没有得到他想象中的各种惩罚,反而获得了更大的自由。现下,整个女族已经没有他不能来去的地方。

前两天他还提心吊胆,唯恐其中藏着阴谋诡计。到了第三天的清晨,自然醒来,发现每个女人见到他都是面带微笑,礼貌有加、温柔可人,连空气都弥漫着甜橘香味。难道是池子里的水有强身健体、美肤养颜,唤醒嗅觉的奇效?急找来镜子,从头到脚照了个十几遍,他也没有发现自己哪儿多块骨头。

那天,老祖母带他离开圣水池,一路沉默不语,惟有风声一路相送。

回到圣坛,她将等候的族长唤到身旁——竟然就是那引路使者,耳语了几句,太远听不见。紧接着,挥手示意他们离去。族长就携他避开十二道火龙,从暗道离开了神殿,下了天阶。回到族里,好吃好喝供着,且还他自由。此间他还去看望了一次田老头,只是该死的田老头居然闭门不见,还厉声驱赶他离开。一思及于此,破左耳的心情大为不爽,对着刚破土的竹笋骂了几句脏话,却难解恨意。

越想越气愤,随即,他将叼在嘴里的草枝吐在地上。猛然站起来,活动开四肢,僵硬的肌肉迫切需要一场肉搏才能舒缓。想起之前为那张丑脸各种担心和求情,更顿觉胸口怒气翻滚。于是,扭头下了竹林,越过山丘,回到他的吊脚楼。一个大字,倒在床上,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那系着红布的竹楼。

竹树包裹着小楼,只露出了楼顶,红布随风与枝叶共舞,不断勾着蠢蠢欲动的魂魄。

田老头为什么闭门不见?疑惑在心中如黑雾弥漫,越来越浓。胸膛回挺,腰部往前收,双膝打直,他蹦跳起床往窗户走去。

该死的田老头为什么不见他?一个不好的念头在脑中闪现,四肢立即冰凉。

不!不会!

自从落入这些女人手里,他就没有见过活的田老头,一切都只是女人们的片面之词。他不敢再继续往下作想,自从这个念头出现后,整个人都被抽空般发虚。之所以能继续呆在女族游手好闲,做个彻头彻尾的废物,无非就是他坚信田老头还活着,且和他过着一般的生活。那些无处不在的笑容是什么意思?是笑他上当受骗却不自知吗?

此时,一切的自以为是都变成绝望!他拍打着后脑勺,随即狠狠抽打自己几个耳光。

母老虎不是老虎?

女人不会杀人吗?

为何要放松警惕,竟毫无一丝提防,全然失去对女人们的怀疑。如果田老头真的......只怕做鬼也不会放过他。双拳轮番落在窗台上,第一根竹子从中间凹裂开,一根根接一根。

一声大笑骤然入耳!

他眺望着竹楼,直骂自己蠢。那老头是谁?分明就是......野林再也没有这么丑陋的脸。暗夜钢军里的鹰眼,皮革店的老油条,怎么可能被几个女人给无声无息解决。

果然如田老头往日所讽刺:“臭小子,你他娘的就是个雏。”

刚刚解决一个念头,另一个坏念头又出现。田老头绝对不会坐以待毙,万一这些女人根本没有抓住老头呢?如此之久的时间,若是田老头还活着,早就翻山捣谷寻他。除非,古藤外蛇后、群蛇......胸膛仿佛在骤然之间被巨大的力量狠狠地捶打。一下又一下,直至把膨胀的胸膛打成干瘪,却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

哈哈哈哈,倏然一阵爆笑,他拍着后脑勺直骂自己记性不好。田老头最爱什么,钢剑、美酒、女人啊!古藤女族,最多的不就是女人。这该死的田老头,定然是有了女人相伴,便将出生入死的自己抛之九霄云外。若不是初次见面那老头混在队列中,打死他都不相信这样的糟老头,竟然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暗夜钢军之士。

他不来见我,又没阻止我见他。一念浮现,破左耳迅速做出决定。双手一撑跃上窗台飞扑向前,从丛绿中借来竹尾将他荡落在地。手臂一松,竹树立即反弹逃回丛绿中抖擞着身躯。起立之后,他往红布竹楼一路狂奔,碎石在脚下飞溅,一抹红色在前方越长越大。

路过所遇的女人无不是冲他微笑,等他回头一望,她们都停下手中正在忙的活计,皆在窃窃私语。仿佛他是个异类,纷纷向他投去注视。她们毫无避讳地打量,从上到下、从下到上,仔仔细细地翻看,背后的灼热似烈火如影随行。或许他无法通过黑水圣池检验的消息已经传开,再也没有人把他当作救世主了吧。

阳光刺眼,湖面射出无数柄利剑般的亮光。

竹排搭建而成的阶梯上坐着四个女人,挽着袖子卷起裤管,闻声立即向后扭着腰和脖子望着他。手上的木棍却不停地敲打在泡水的衣服上,目光随他的步伐飞掠,甚是肆无忌惮。

其中一个敞着上身的女人横臂指着他,臂下的肥肉如扇子扇动,

一目了然,

其中两个较为年轻,一眼便可以看见。

蜷缩在她们身后的女人最小,目光怯怯却又忍不住窥视他。锁骨下的净土势如春笋刚破土,沐浴在阳光下,在微风中羞涩晕红。

在刹那之间,四目在亮光中相撞,他攫住了她的再度窥视,她立即向后退缩,把头埋在其他女人身后。除了这个她,目测与他一般年纪的女孩,没有人在意他的斜视,年长于她的女人们更是直往前送,唯恐他看不见。

随即,女人们像看猴子一样从四面八方朝他聚拢,其中不乏裸露上身的女人。愈来愈大的肆笑如河浪凶狠将他猛然推向前方。

直接一路烧上脸颊,热辣烤人,他也是头一回见到此等盛况,可惜田老头不在,否则那老头的眼珠子铁定会脱眶。

风从山坡上急切切地冲下来,一阵阵袭来却灭不掉火焰。低头盯着脚尖,碎石更是噼里啪啦飞起落地。

等他来到田老头所住的竹楼下,飞跃跳上楼梯。正准备踢门强闯之际,只听见嘎吱一声响,他便硬生生撞在某物上反弹回来,止不住趔趄几步。抬头定睛一看,只见两名颇具风韵的女人挡主了他的去路。还来不及发怒,重心已失,他便像个圆球,咚咚滚下梯子。

随即,啪得一闷响,他摔在来时的那条依黑湖而建的路上。四脚朝天而躺,狼狈的模样宛如一只翻身的乌龟,细碎的小石头竖起尖头顶着他的背部。

顿时引来一阵哄然大笑,许多女人已然笑得前俯后仰,仿佛有个小丑在卖出演出。

尖细、响亮、清脆的声音充斥着双耳,钻满他的脑袋你推我挤,谁也不愿意离开。

霎那,一股没有穿衣服的冷意爬上他的身体,如小细蛇游爬。连忙爬了起来,他命令自己不去看任何人,目光直接攫住正稳稳地站立在原地的罪魁祸首。

她们的嘴角噙着笑意,不知是鄙视还是得意?他没空猜测,放肆的笑声直直敲打在耳膜上,任何念头在脑袋里都无法安身,刚现身就一阵纷跑,逃得无影无踪。若说金蝶的柔软好似无骨,眼前女人的身体却如树躯结实,倒是令他颇为诧异。原来女人也和男人一样,有着各式各样的不同。他不禁心生警惕,以后得多留心眼,决不能小看了女人。

她们一手插着细腰一手扶着梯子扶手,恣意扭着臀部,摇摇摆摆从一旁的竹楼走了下来。

相较于野林的阴寒,女族头顶挂着一个大火炉炙烤着天穹下的一切。他的手指头不禁发痒,很想一把扯掉轻她们的衣服,反正穿了和没穿一个样。黑发盘上脑后一根小棍插牢,一缕碎发垂落在下颚处,发尾如柳叶尖随着脚步起伏摩挲着锁骨,挠出一层红晕,细长的腰带未系,瘫软在身侧随风摇曳。

酒香从她们身下散发,目光寻去,果然看见两人的裙面皆有一片湿漉漉未干涸的酒渍。“你就是那个野人?”一个圆脸的女人,像是观看稀奇物一样,眼珠子围着他打转。

“哎呦,看起来还真是个雏呢?”另一个方脸女人跟步上前,扬起温柔的一笑。“看看这无知的稚脸,真是惹人怜。”

弄不明白她们在说什么,他也懒得理睬。总之赶紧让开,别再挡他的路,否则就别怪野人之怒破了不打女人的规矩。

“田爷就在楼上休憩。你们好久不见,应该有许多话说吧。我去给你们温壶酒,再做几个小菜。”已经离去的圆脸女人,忽然回头对他一笑。

田爷?

几天不见那老头都当上爷了!好酒、小菜、女人.....死老头,你倒是过得爽身爽心,无忧无虑似神仙。一想起自己多余的担忧,心中一股怒气立即生成,随着呼吸窜腾直达头顶,将脑海里乱哄哄的各种笑声烧成灰烬。心沉如大雨即将来袭的天穹,他三步并作两步,快速上楼,提着脚对着竹门一阵狂踢。

酒香浓郁扑面,面前的门旋即直敞,一道熟悉的声音入耳。

“臭小子!人都来了,何必和门过不去,它又没得罪你。”瘫软在被褥上的田老头四脚朝天,双手枕在脑下,紧闭双眼假寐,没有睁开眼睛检查闯门入室之人的意思。

他劈头盖脸就问:“那天为什么不见我?”

怒火一下子就烧成了熊熊烈焰,每一根指头都想扯裂眼前的丑脸。

“不方便呗。”田老头终于睁开眼睛,一手打起支撑着脑袋,侧头看他。“一段时间没有见,你肥了不少。这里的女人真是懂得伺候人啊。怎么样?臭小子,这里的生活比起皮革店简直就是天堂般,让人快活不知时日过,更不知那愁滋味啊。”

“我看不出有什么不方便?”他单刀直入。“你的手脚都没断。”

“臭小子,你能盼老子点好吗?”

“这,还不够好?”他环顾一圈,追问,“到底有什么不方便的?”

“男人和女人,还能有什么时候不方便呢?”田老头耸耸肩,一副欠揍的模样。接着大笑不止,就连智齿上的蛀洞都看得一清二楚。

必须给他一个回答。“你为什么不来见我?”一个画面冒出,野人的脸不由一阵热辣。

“那老子得恭喜你了。”那张丑脸终于舍得离开床了。“怎么样,”两只发浊的眼睛闪着狡黠,旋即黯淡,“不对,你笨手笨脚的,估计还没摸出道道吧。臭小子,别气馁,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三回闭眼都不会错。”

野人之怒近乎要喷涌而出,直接将丑脸烧个面目全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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