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新警察故事 第21章 地铁上的出手

作者:孵小鸡的鸡蛋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03-15 22: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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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悄然倾洒在渐行渐远的人影上。在黄昏的天际之下,霓虹灯开始闪烁,仿佛在努力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一般来说,警视厅搜查一课的刑警们的工作时间是从早上8:30至下午5:15。

然而,由于刑警工作的特殊性,他们需要随时应对各种案件和紧急情况,因此很少能按时下班。

在工作中,他们必须根据案件的复杂程度和紧急性,加班处理案件、调查线索或进行审讯。

此外,在警察系统中,通常实行轮班制,包括日勤和夜勤,具体的时间安排因地区和部门而异。

昨日的值班是高桥佑哉。按照常理,他在交代完河岸边案件的情况后,就可以回家休息了。

值班室的床显然没有家里的舒适,也很难真正放松。

但出于对侦破案件的热情,或许还有某种上进心,他还是选择坚守岗位,直到犯人认罪后才离开。

虽然警察组织规定了工作时间,但对于一线刑警来说,自由时间仍然少得可怜。

警视厅七楼的办公室里飘着速溶咖啡的焦苦,秋元悠介合上“婚纱冷冻案”的卷宗时,电子钟刚跳过19:47。

玻璃幕墙外的东京塔正被夜雾蚕食,化作悬浮在云层间的白色灯笼。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走。

地铁甬道里,突然经过的穿堂风掀起秋元悠介的衣摆。

旁边广告屏上妆容完美的虚拟偶像,仍在二维的世界里推销着“幸福结婚戒指”。

看见这个,他想起某个社会学教授在电视里说的冷笑话:

男人的勋章不是军功章,而是妻子嗔怪的那句“这么早回来会被邻居笑话的”。

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就几乎没有体验过正常下班的感觉,总是处于加班之中。

而在社会上,上班族们下班后常常会去居酒屋与朋友或同事喝上一杯。

如果下班太早,甚至会被妻子认为没有出息,过于孤独,无法融入职场。

为什么妻子们不愿意丈夫早回家?这其中或许有着难以言说的困境。

当然,这只是一个类似野史般的猜测。

下班后不直接回家的现象确实很常见,其背后有着多方面的原因和文化背景,包括工作文化、社交需求、个人兴趣以及社会观念等。

例如,长期以来的“加班”传统、工作的压力以及敬业精神。

尽管近年来社会一直在努力推动工作方式改革,以减少加班时间。

但在原时空中,霓虹政府推行的“上四休三”制度却遭到了很多人的抵制。

因为工作时间虽然没有改变,但工资却减少了。

总之,在霓虹社会中,下班后的时间被视为“自由时间”,人们可以利用这段时间放松身心,享受生活。

走出略微宽敞的地铁站,秋元悠介看着周围的高楼大厦,城市宛如神明的囚笼,将人间紧紧束缚。

目的地距离地铁站三个街区,步行之中,视野逐渐开阔,钢筋森林仿佛变得稀疏,楼层也逐渐低矮下来。

三丁目的和果子店亮着橘色暖光,糯米团子在橱窗里摆出永恒的微笑阵列。

店主老伯照例在打烊前给他留了枚樱饼,包装纸上洇开的红渍像极了结案报告里某个未能完全闭合的指纹。

当钥匙转动声惊动楼道声控灯的瞬间,那句脱口而出的“ただいま(我回来了)”总会在玄关处撞得粉碎。

二十七坪的公寓里,只有晾衣架上未干的警服衬衫在空荡荡掠过的风声中模仿拥抱的姿势。

远处的尖锐楼顶突然亮起地震预警的红光,房屋之内,有人不动如山。

站在冰箱的冷光里,秋元悠介咀嚼着早已凉透的便当。

他望着窗玻璃上自己重叠的倒影,忽然想起派出所的那年。

师傅说刑警都是时间的守夜人,用正义的利刃划破黑暗的帷幕,守护昼夜的安宁。

微风叩击窗棂,空了的饭盒静静躺在茶几上。

熄灭最后一盏台灯,秋元悠介拉上窗帘,让黑暗将房间填成巨型显影液池。

至于今天“新娘婚纱案”的奖励抽奖,这就不便为外人所知了。

毕竟,三次谢谢惠顾的感谢着实太脸黑。

在意识沉入混沌之前,他似乎又回忆起清晨手机在枕头下震动——电话里焦急的声音,河岸边的女性尸体。

时间的长河不会为任何人驻足,永不停歇的流逝。

......

第二天清晨,秋元悠介像往常一样在街边买了早餐,匆匆吃完后便踏上地铁,前往警视厅。

地铁摇晃着驶出坂田桥站,玻璃窗外的广告灯箱将靛蓝色光影泼洒在车厢里,他突然听见布料撕裂般的尖叫。

“请、请不要这样!”

穿着水手服的幼小女生整个人紧贴在车门上,浅栗色刘海被冷汗黏在额头。

她面前的中年男人正用报纸遮挡下半身,浑浊的酒气混着发胶味扑面而来。

“变态!”

斜挎着公文包的上班族低骂一声,却将脸更深地埋进手机。

这种事发生在自己眼前,秋元悠介感觉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

记忆似乎回到了前世,身为警察,遇到这种事,他当然义无反顾。

就像一周前在涩谷巷口撞见醉汉施暴时——冲上去的瞬间根本没意识到自己顺手抄起了路边的啤酒瓶。

这时,他的手掌同样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

“住手!警察!”

一把抓住男人探向女生大腿的手腕,秋元悠介用力反拧。

对方疼得直叫唤,西装袖扣在扭打中崩开,露出内侧缝着的黑色图案纹身。

“多管闲事的家伙!”

面露狰狞,男人挥舞着公文包试图反击。

面对这般情况,秋元悠介毫不畏惧,反而冲身贴近,准备让对方品尝一下无限制擒拿格斗术的厉害。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车厢连接处闪出。

一位戴着玳瑁色眼镜的中年男人单手劈在歹徒颈侧,动作利落得像切开宣纸的裁刀。

“该死的混蛋!”

新加入者用膝盖压住歹徒不断挣扎的躯体,深灰色西装随着动作绷紧,露出左胸内侧若隐若现的警察手账。

瞬息之间,秋元悠介注意到他制伏歹徒时始终用袖口遮掩右手虎口,仿佛那里藏着不愿示人的旧伤。

被制伏的西装男人仍在拼命扭动着手臂,想要挣脱束缚:“放开我,放开我...”

“不要抵抗,你这家伙。”

话音未落,后来加入的男人猛地发力扭动对方手腕,展现出专业擒拿手法,动作熟练得令人心惊。

“我真的什么都没干,这是误会!只是一个小丫头胡言乱语罢了,真的,我没有干坏事啊。放开我,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招惹谁...”

地铁此时冲入隧道,黑暗吞没了所有人的表情。

当车厢驶入市谷车站,秋元悠介和陌生男子合力将歹徒押出地铁。

听到对讲机里的情况,车站制服警察奔跑而来。

而后,在一声声道谢之中,秋元悠介将歹徒交接给他们,毕竟这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功劳。

望向身旁的中年男子,秋元悠介正准备询问对方姓名并表达感谢时。

中年男人却看着羁押而去的背影怔怔出神,目光之中闪过痛苦之色。

“真是帮了大忙,感谢协助。”

虽说没有对方,他自己也可以擒住对方,但既有人帮助出手,自然要感谢一番。

而且,对方好像还是一位同僚。

“在下远藤宗政,也是警察,不用谢。”

回过神来的远藤宗政摆了摆手,嘴角扯出一丝微笑。

在站台冷白的灯光下,秋元悠介看清对方的侧脸——那是张被岁月蚀刻出沟壑的面容,眼尾细纹如收拢的折扇。

转角的墙壁切断了被羁押的歹徒身影,连同看押的两位制服警察。

身旁,这个气质如古剑般的男人远藤宗政叹了口气,若有所思的说道:

“秋元君,这种事情真是屡禁不止,到底怎样才能一劳永逸地杜绝这种现象呢?”

说罢,他转身消失在人流中,身影如同一滴墨汁融入浑浊的河水,转瞬即逝。

听见此话,秋元悠介心中默默猜测:看的出来,他对这种事情真的十分痛恨。

......

警视厅大楼。

秋元悠介轻轻推开门,看到古屋警部坐在椅子上,便笑着打招呼:

“警部,来得这么早啊?”

古屋警部抬起头,微微一笑,语气平和而带着几分调侃:

“老年人的睡眠本来就短。秋元君,你这么早就来了,是想继续处理昨天的案件吗?”

他拉开袖口,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然后扭头问道。

点了点头,秋元悠介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啊,真是不想写案件卷宗。怎么还有这么多报告要处理呢?”

古屋警部哈哈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岁月沉淀的豁达:

“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时间才是最珍贵的东西。什么案件不案件的,其实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不写这个东西,有人负责。”

他放下手中的笔,嘴角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秋元悠介的手指在键盘上突然停顿,面对这种“凡尔赛”的调侃,他只能沉默以对。

凌晨八点十分,六系办公室里,中央空调发出轻微的嗡鸣,将古屋警部翻阅卷宗的沙沙声无限放大。

他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案情报告,光标在“作案动机”一栏不断闪烁,陷入了昨天案件的回忆中。

“这已经是第二杯了。”

古屋警部忽然开口,布满老年斑的手指敲了敲桌角的空咖啡罐。

自然光洒在他银白的发梢,投下柔和的光晕,让那些如同案件卷宗般层叠的皱纹更显深刻。

“三十年前我值夜班时,法医室的土井也是这样把自己灌成胃穿孔。”

秋元悠介苦笑着扯开第三罐咖啡的拉环:“您当年遇到这种案子,会怎么写报告?”

他指向屏幕里被标红的段落——那里详细记录着凶手将被害人放置在冷冻库里冻死的过程。

古屋警部用笔在尸体检查照片上画出流畅的弧线,沉吟片刻,说道:

“那时候,我更注重真相本身,而不是文字游戏。报告嘛,只要能还原事实,让人信服就好。”

他抬起头,目光透过玻璃,仿佛穿透了时间的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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