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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再快点,就你这磨磨蹭蹭的乌龟速度,何时才能到云州?”

李沐风坐在车驾内,不满催促道。

“国师…见谅,我这真的已经是最快速度了。”

杨晖昂声音都在颤抖。

“嘛——”

马儿也长叫了一声,表示不满。

“你个出生,你还不满上了!”

“你要想提速,那就给我自己下来拉车!别趴在车顶上!”

被李沐风奴役成拉车马的杨晖昂听见马的不满,直接破防嘶吼。

“呦,声音铿锵有力,看来是在有劲不使,消极怠工啊。”

李沐风戏谑道。

“呜呜呜……”

闻此,杨晖昂痛哭流涕,直接跪倒在地:

“国师大人,我求您了,让我休息一下吧!”

“四个时辰了,我就算是个武者也经不起这般遭腾啊!”

李沐风掀开帷子,探出头去,充满慈祥的微笑摇头:

“一般的武者确实经不起这么折腾,但你可是有资格能够进入武皇祖地的天纵奇才,我相信你有这个本事。”

“国师大人,我服了、我认输了、我承认自己就是个废物,求求您,让我休息一下吧!”

杨晖昂跪地磕头,祈求饶恕。

“你说什么,我听不到,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

“呜啊啊啊啊啊……”

杨晖昂嚎啕大哭,边哭边拉着马车前行。

他的心中难受至极,这难受的感觉并非全部来原于**的疲劳,还有尊严的践踏。

他可是当朝太尉之子,皇城少年天才榜中排名第二的绝世天才,从小到大,走到哪里不是万人敬仰,风光无限?

可现在,一切都没了。

李沐风完全没把他当人看,把他当做畜牲使唤,待遇甚至还不如个畜牲。

早知如此,还不如几个时辰前直接被他一掌拍死来得好。

现在被下了咒,自杀不能,活的还生不如死,实在让人绝望。

“呜呜呜……”

杨晖昂的抽泣逐步停止,他的神色也渐渐凶狠起来。

“咦,二位这是迷路了嘛?”

一道甜美的嗓音传来。

李沐风转头,他的目光透过车身,旋即看见了一位黑发飘逸,衣着朴素,身后背着竹篮,脸庞清秀可人的少女手持火把从黑暗中靠近。

他起步下车:“算是吧,我们确实遇到了一点前进的阻力。”

说着,他瞥了一眼身后瘫倒的杨晖昂。

少女轻笑:“在这深山老林中就是这个样子,白天都很容易迷失,更何况夜晚了。”

“我叫唐雨诗,是生活在这深山老林中的土著,若是二位不嫌弃的话,可以来我家中暂住,待明日我可以为二位引路离开。”

少女右手贴胸,自我介绍并邀请道。

“好的,那就多谢姑娘了。”

李沐风欣然答应了下来。

归还圣道之剑一事,该尽快,但绝不紧迫。

不妨在这一路上游山玩水,体验一下风土人情,活得精彩些。

同时圣道之剑自从步入这片山林后,便有异动,貌似是在与某种力量相斗。

他看到唐雨诗的灵魂,白七黑三,是个好人。

可她的灵魂上方却有一团血红偏暗的云雾,那是血腥与不祥的征兆,看来她的生活也并不愉快。

“我来帮二位牵马……这马儿是怎么跑到车顶上去的?”

唐雨诗疑惑。

李沐风看着杨晖昂,笑而不语。

杨晖昂不语,只是一昧的嚎哭。

他终于能休息一下了。

“看二位风尘仆仆,想来是远方来客,不知该怎么称呼?”

“我叫李沐风,他是杨晖昂,我的马夫、ATM加拉车马。”

ATM?

人当拉车马?

唐雨诗不解,但也没有细问。

李沐风上下打量了她一会:“荨麻、龙葵、山苍子,还有其余五味药材,姑娘是位郎中?”

“嗯!?”唐雨诗面露惊色:“先生真是好眼力,在这黑夜里居然都能如此精确的辨识药草,想来定是一位精湛的郎中。”

“不,我只是闻到了它们的问道,我的老友她是位郎中,我只不过是个给他打下手和挖药的。”

“这真是巧了,我也只是个帮郎中打下手和采药的,本身也不通药理。”

看着眼前的女孩,李沐风想起了千年前的那位同伴。

苏芷苓,大武的开国功臣、皇家御医、寒燕战争中拿起兵戈战死的军医。

“我们到了。”

就在李沐风回忆过去之际,他们已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片院落前。

深山老林里,野兽众多,所院落围墙高筑,四周也难免会有一点血腥之气。

李沐风没有在意,跟随唐雨诗走入。

“娘,我回来了。”

唐雨诗推门而入,李沐风二人随后。

“雨诗回来了,这两位又是在山间迷失的过路人嘛?”

一位身形消瘦,衣着简朴,脸上皱纹纵横的中年女子正接着烛火筛选草药,见唐雨诗回来转头微笑。

她站起身来,走到李沐风和杨晖昂身前:“欢迎来到寒舍,二位迷失山林,想来必然已经饥寒交迫,请稍等我这就去为二位开灶。”

李沐风颔首:“麻烦夫人了。”

他的眼眸转动,看着墙上的青铜牛首,沉思。

这位夫人的口音,听上去不像是大武人。

“这位是我的母亲,唐悬壶,她的手艺很好,二位一会放开了吃就好。”

唐雨诗端来水杯道。

“唐姑娘不随父姓?”李沐风问道。

唐雨诗含笑摇头:“说来惭愧,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就没见过我父亲,我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

“抱歉,唐姑娘。”李沐风俯首致歉。

“没事,遇到这种反常的事情,开口询问也是人之常情,怪不得先生。”

“换个话题,唐姑娘芳龄多少?”

“十七岁,虽然我矮了点,但真的是十七岁。”

闻此,李沐风颔首,他站起身来,向着厨房方向走去。

“杨家小子,把咱们的住宿和吃饭的费用与唐姑娘算一下,不许讨价还价。”

杨晖昂颔首,咬紧牙关,艰难说出:“是,遵命!”

……

“真是香气四溢啊,夫人好手艺。”

李沐风走入厨房道。

唐悬壶回首微笑:“您想必是饿坏了吧,但还请稍等片刻,现在还不能开吃。”

李沐风含笑摇头:“不,我不饿,我来是想问夫人一个问题的。”

“不知您想问什么?”

她的笑容愈盛。

“请问,夫人恨魏王武乾苍嘛?”

闻此,唐悬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手中的刀也停下了。

片刻后,她背着李沐风道:“客人这问题问的真是莫名其妙,我就一介草民,就连魏王大人的面都没见过,何来爱恨情仇。”

“夫人,是黎钺人吧?”

黎钺,原为大武藩属国,后在景帝荒废朝政而导致的七王叛乱中,意图勾结北燕覆灭大武。

后来,消息走漏,年幼的先皇与魏王率军大破黎钺,让这阴谋胎死腹中。

“黎钺叛乱,魏王怒火,灭国难熄,下令屠城!”

“想来夫人应该是当年远离皇城的皇族吧。”

“我看到你挂在暗处的牛角青铜面图腾了,那是皇族独有之标志。”

唐悬壶咬紧牙关:“够了,如今,黎钺,大武还有区别嘛?”

“我带着女儿隐姓埋名于这深山老林,不入世俗,无心复国,你们真的要赶尽杀绝嘛!?”

唐悬壶转身,声嘶力竭,泪流满面。

李沐风微微一笑:“如此便好。”

“刚刚得罪夫人了,我会加钱赔偿的。”

说罢,李沐风转身离去。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确认了唐悬壶和唐雨诗不是那群妄图复国,二十多年来一直在大武境内暗中作乱的黎钺势力者。

“……”

“好的,一会您饭就好了。”

唐悬壶也明白了李沐风的试探,转身继续做饭。

李沐风走出厨房一段距离后,止步:

“出来吧,陈剑锋都瞒不过我的眼,你觉得你能?”

“哼,国师大人张口几句便要送钱,可真是挥金如土啊!”

杨晖昂从黑暗中走出,神情凶狠,手握剑刃,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心志坚定,气息凶煞,不错,你又进步了。”

李沐风依旧从容:“说吧,你想怎么样?”

“要么杀死你,要么被你杀死!”

杨晖昂高举剑刃,喘着粗气,心脏剧烈跳动。

“不怕死了?”

“怕,当然怕。”

他颤抖向前:“我杨晖昂确实是个贪生怕死,争强好胜的公子哥、武痴,但我绝非忘恩负义,坑害祖辈的败家纨绔!”

“只要我还活着,你就会以我为要挟,不断的榨干我家族底蕴,所以我还不如一死了之。”

杨晖昂加速,不顾一切的冲向前去:

“更重要的是,我受够了你的压迫!”

李沐风毫不费力将剑夹住,一手按下杨晖昂的头颅:“唉,生命何其珍贵,为何要自掘坟墓?”

“因为自由、家人,比之更加金贵!”

“家人……”李沐风将其击退:“不错,你这句话挺对我胃口的。”

蹲下身去:“来,那我们把关系改一下,你跟我好好配合我,给我提供足够的资金,我考虑传你两套武蛮子的武学怎样?”

“妄想,我杨晖昂绝不是坑爹之人!”

“等等……武蛮子……蛮…不,太…太祖!”

杨晖昂的大脑飞速运转,他想到了史书上记载的一句话“太祖因年少好武,被年少李国师、林将军戏称‘蛮人’”。

“那看来就是没得谈了,看在你干了一件像样事的份上,我给你个痛……”

“弟子,拜见师父!”

杨晖昂赶忙叩拜。

“嗯?”

李沐风手中的灵光消散。

杨晖昂火急火燎的爬起,闯进屋内拿起笔墨纸砚开始书写:

“爹,孩儿出门在外,囊中羞涩,特书此信,望您能送白银千两………”

书写完,他又急迫的拿着跪在李沐风面前:“这是拜师礼金,请您收下。”

“……”

李沐风稍作无语后道:“你不去学川剧,属实…唉…算了,要当我的弟子你还不配,但先记个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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