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婶脸一板,知道自己家这半吨,总是能扯一些事情吸引自己注意力,转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自家丫头的那点儿小心思她了如指掌,就喜欢耍小聪明,自己从小养到大,她一撅屁股自己知道她要干什么。可是自家丫头还总是自以为自己很聪明,计划得逞。
平日里随着丫头胡搅蛮缠,撒娇卖萌。但今天不一样,刚刚自己救了一个年轻人,所谓救人救到底,那么就不能半途而废。
想想自家丫头就不让人省心,二十四了,就像疯丫头是的,说是奉行什么自由恋爱那一套。可是奉行了好几年,未来那一半儿的影子都没有,更别说有什么风吹草动了。
康婶自认自己有一双火眼金睛,看人很准。看了一眼自己的男人,心中骄傲,这是自己当初选择的,果然没错。老实巴交。
不过,现在屋子里还有人等着,不能让等太久。
想到这里,康婶道:“刘思佳同志,你不是去旅游吗?怎么这是外面风太大把‘您老’给吹回来了?”
四周笑翻一片。
康婶和自己员工和善,所以工作之余康婶都是把员工当孩子,所以,慢慢的也养成了把这里当家一样。他们知道,康婶教育孩子的方式就像是交朋友,从不以大压小。所以,康婶和自家丫头说话的语气,是平等的。
“行了,真有警察在家里等你做笔录。”女儿是父亲小棉袄,见自己女儿吃瘪,做父亲的急忙阻挠。
康婶明事理,知道警察事情繁忙,也就不再继续,不过,有些事情却不能忽略。
她看看外面天色,天高云淡,晴空万里,只有几朵白云懒懒散散的飘在蓝天,太阳也接近中天了,也就是说从救人开始,到现在大约用了有四五个小时。估摸再有个把小时,就到饭点了,她对刘思佳道:“你去街道医院505室,去照看一下刚刚救上来的病人。那人没有亲人在身边,既然救了,就救到底。”
“好嘞。”刘思佳道。
其实刘思佳早都想跑了,听到母亲大人指派任务,她是一百二十个愿意,恨不得立马飞到505室。
出了大门儿,刘思佳就去了一趟水果店,买了不少的水果和营养品。然后直奔街道医院。
街道医院属于小区医院性质,正常来说这样的医院一般都不大。不过,因为是在沪市,这家街道医院的规模足以超过一般的正规医院大小了。
她也是听别人说妈妈救了一个人,她很好奇救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到了五楼,她很快就找到了505室。透过门上的小窗口,往里一看,顿时就把里面看的一清二楚。
只是医院她很少来,她从小就身体很健康,被康婶照顾的无微不至,很少得病,所以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人住的病房。
从她的角度能看到病床上躺着一个人,一个很年轻的人。那人正躺着的,闭着眼睛,似乎是在熟睡。又打量了一下里面的布置,发现这是一间单人病房,没有其他的病床。
想了想,她就推门进去了。
说实话,这还是她第一次来照看病人,而且还是一个陌生人。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
之后,她看到了那个人,非常年轻,应该和自己差不多大,以前她看小说里曾经形容一个男孩子帅气通常都用浓眉大眼来形容,没想到,这次她真的看到了这样的容貌。不过,那个人此时双眼紧闭,看不出大小,只是那两条粗眉在国字形脸上却是显得极其的阳刚。
放下水果,她也不知道自己干什么。总之不能叫醒吧,又不能刷视频看电视,虽然平时像长不大的孩子,但那只是康婶的感觉做不得真。
空气中的来苏尔味道和干净的被褥的味道,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小窝,慢慢的,她的眼睛开始打架,最后竟然莫名的睡着了。
林彤做了个梦。
梦里四周黑漆漆一片,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四周安静的看不到一个人影和任何活物,连死物都没有。
“我是怎么来这里的呢?”他开始回忆来这里的原因。
“这里是哪里呢?”
“外,有人没有?”他大叫。可是周围一个回应也没有,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
“哎呀,奇了怪了。”随即,他就感觉自己身体有些发冷,一股压抑而又恐怖的气息开始在周围的黑暗里滋生。
突然,他就感觉脑子一疼,记起来了,自己应该是遭遇了风暴。自己是历史系研究交换生,刚刚从英伦毕业回来,半路遇到台风,然后船翻了,自己被吸到轮船沉没时形成的漩涡里。
“我天,我不是挂了吧?”
“艾玛,我才二十四岁呀,还没开花就要凋落了?可也真够悲催的。”
“算了,也没谁害自己。凋落就凋落吧。反正自己也是孤儿一枚。”各种思绪在脑海里此起彼伏,互相争斗。
“这就是魂体吗?那还真有灵魂哈。”正想着,突然,他就看见一个古代人装扮的男人出现在他的眼前。
“古人?”林彤愣了一下,随即想了一个自己认为很合理的解释:
应该是仿古风打扮爱好者,粗略估计很可能也是淹死的。
也是一个悲催家伙。
“哈哈,仿的还顶像的。头上还按了家龙角。我靠,可真够骚包的。”
正在打量那个男人,评头论足,显然,那个人也发现了他,不过,那个人似乎脾气不太好,一上来就是喝问:“你是什么人?”
这么不礼貌。林彤很不满意,心道:你谁呀,靠,同是天涯沦落人,凶什么凶。
不过,看都是淹死鬼面上,生前都是人类,不和你计较。
林彤做了个作揖。他本身就是历史系研究生,这方面的礼节他自然懂的,“我是林彤。”
“你来这里干什么?”
再好脾气被人喝来问去,也会不高兴。林彤眉毛皱了起来,冷冷道:你又是什么人?
“你眼睛看不见吗?”男人伸手从上往下掸了一下。意思是展示自己的穿着。
“哈哈。”林彤嘴角翘起一个笑容,心道:靠,都是淹死鬼儿,还装上了。不就是穿了龙袍,搞俩犄角在脑袋上,装什么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