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尘不仅轻功一绝,眼力也是一绝。
锦衣卫衙门中,虽然有人巡逻、把守,但他就觑准了那些锦衣卫视线移到别处的刹那,展开轻功,身躯仿佛在一瞬间化为了一道黑影,掠过了锦衣卫的视线范围。
就如此,江随尘翻墙过壁,穿过了住宅区的两层防守,进入了卢行之的府邸。
他避过了仆人和卢行之家眷的视线,进入了卢行之的卧房。
自他出道以来,被他搜过的房子,少说有上千家。
而像是这种大户人家的房子,也有上百家。
对那些机关暗格所在,他简直熟得不能再熟。
进入卢行之的卧房后,他便关上了房门,极快地,向着机关暗格可能的所在摸去。
很快,机括轻响的声音,在房中响起。
他在衣柜里,找到了一个暗格。
可暗格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随后,他又在圆桌底下,找到一个暗格。
可这个暗格里,还是空无一物。
他极快地将这个暗格复原,再向其他地方摸去。
下一个他摸出的暗格,是在床底下。
暗格弹出后,他用手一摸,眼睛立时一亮。
他手从床底伸出时,拿着一个木盒。
木盒上有锁,当即,他从衣衫中,拿出一根弯曲的铁线,伸进了锁孔当中,拨弄了几下,咔的一响,锁便开了。
打开了这层锁后,他发现木盒之中,还有一个木盒,上面也有锁。
‘卢行之这老家伙挺小心的。’江随尘心道,拿出了其中的木盒,将弯曲的铁线伸进其中,咔的一声,锁又开了。
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个木盒里头,竟然还有一个木盒。
江随尘心中嘿了一声,一边暗骂卢行之,一边在想,这个木盒里,多半有东西了。
他心中思绪飞转时,手可没停下。
只听得又是咔的一声,这个木盒便又打开了。
里面没有木盒了,而是躺着一块象牙腰牌。
腰牌之上,边缘处刻着兽纹,中间刻着“锦衣卫指挥使卢行之”。
江随尘喜滋滋地将腰牌拿在手中,也不收拾那几个木盒,直接就让其散落在地上。
待卢行之回到房后,看到这场景,好好震惊一番。
他想,待会儿出了衙门后,便将这块象牙腰牌,给京城中的武林人士传阅。
他从屋中出来,掩上房门,到了府邸的一处庭院,借着一处假山鱼池的遮掩,将脚一点,身子便腾空而起,一扭胯,便翻过了围墙。
他全力展开轻功,向着衙门的围墙飞掠而去。
这时,他也无需想着如何避开其他锦衣卫的视线。
他进来时避开,是因为还不知道腰牌在何处,不想打草惊蛇。
如今腰牌在手,他又自信自己轻功卓绝,锦衣卫中轻功能胜他者,绝无一人。
即便看到他,也追不上他,当锦衣卫的防守组织起来时,他早已从锦衣卫衙门的围墙跳出。
他正心中得意时,忽地,竟是感觉有点头晕目眩。
当即,他吃了一惊,忽然想起了什么,往自己触碰了锦衣卫腰牌的右手看去。
只见自己的手心处,竟有着一团紫黑。
‘腰牌有毒!’
此时,腰牌被他放进了衣衫当中。
他立即脱去了最外层的锦衣卫官服,腰牌立即掉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脆响。
随后,他便将衣衫叠成了几层,将腰牌包裹在内,再展开轻功,往一边掠去。
此前,他想过许多锦衣卫为了防他盗取腰牌,会采取的多种防御之法。
却没想过,锦衣卫会在腰牌上下毒。
此时,他的轻功慢了许多,因为他不太敢猛运内力,以使毒在经脉中蔓延得更快。
“你是谁,在这做什么?”
两个巡逻的锦衣卫,发现了江随尘。
“救我!”
江随尘没有提高速度飞掠,而是停了下来,对二人道。
他若是提高速度飞掠,毒素蔓延全身,他还不一定能出得了衙门。
若是以慢速逃走,这两个锦衣卫一呼喝,当锦衣卫的防卫力量组织起来,他将插翅难逃。
这两个锦衣卫拔出佩刀,施展轻功,来到江随尘身前。
“兄弟,发生什么事了?”
两个锦衣卫看了眼江随尘,便开始向四处张望。
江随尘道:“府邸里有刺客,我受了内伤。”
“什么,刺客在何处?”两个锦衣卫听了,脸上立现震惊之色。
江随尘向身后指了指,“我看到刺客从那边走了。”说着,他抚了抚自己的胸前,眯了眯眼,装作身受重伤的状态。
实际上,他也不用怎么装,他的双眼,确是越来越黑。
“兄弟,你看起来极为不妙,可要我送你去治伤?”其中一个锦衣卫道。
“不用了,我能撑得住,二位兄弟抓刺客要紧。”
说着,江随尘便装出受重伤的样子,向一边踉踉跄跄离开。
可是下一刻,他忽然感觉腰间一痛!
转头一看,却是两个锦衣卫阴笑着,将钢刀捅进了他的腰部。
两个锦衣卫将钢刀一拔,带出两蓬鲜血,江随尘便摔在了地上。
其中一个锦衣卫,走到了江随尘的面前,用钢刀在江随尘包裹着腰牌的衣服上一拨。
衣服散开,露出了锦衣卫腰牌。
这锦衣卫笑道:“周大人果真说得没错,只要见到在衙门里展开轻功之人,也不管他是谁,不管他说什么,直接捅他一刀便可。”
说着,这锦衣卫将衣服重新将腰牌包裹起来,他不放心,又从衣衫中拿出了一块布,再包了一层,用两根手指提着。
另一个锦衣卫,则在江随尘的身上,割了好几道口子,将其筋腱割断,再抓着江随尘的衣服,将其提了起来。
此时,周全还在屋子里睡觉。
这段时日,他已经不去点卯了。
卢行之也没对他说什么。
正睡觉时,他忽听到屋外的门被敲响了。
当即,他起了床,穿了草鞋,走了出去。
一开门,只见李兴和另一个他手下的百户,一个抓着一个血人,一个提着包裹,站在自己的面前。
“周大人,偷盗腰牌之人我给你抓来了。”李兴道。
他看了看江随尘,又道:“他就是盗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