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彤的手轻搭在我的肩头,开解道:“两个人在一起,磕磕绊绊在所难免,姐姐实在不必因此伤怀。当年,皇上将我赐给了侯都督,可侯都督只是用我当了丫鬟,这么多年,也从未见他有过旁的女子,可见侯都督待姐姐确是一心一意的,这回他只是一时拐不过弯来罢了。”
她略略转头环顾四周,忽然俯首至我耳边,轻声道:“姐姐千不该,万不该将侯都督与李侯爷比较,这可是犯了他的大忌讳。”
闻言,我不由一怔,侯承远与李琰之间因我之前早已不睦,只是其中缘故一直不得而知。遂问道:“你可知道他们先前为何结怨?”
紫彤复瞅了眼门外,压低了声音,“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好像是牵涉了上一代的恩怨。”
“上一代?莫非潞国公与李大将军之间有怨?”我怔了怔,有些吃惊,李靖性情隐忍沉厚,怎会与人结怨呢?
紫彤谨慎道:“听说是潞国公自恃功高,认为凭他的才能和功绩,本不该位居并非秦府旧将出身的李大将军之下,可皇上偏偏更倚重李大将军,每逢战事,必用为主帅,因此便对李大将军生出了怨怼之意。”
我听了,仍是不解,“侯都督并非心胸狭隘之人,而且他对李大将军向来是仰慕的,又怎会因上一代之间的嫌隙而怨及李侯爷呢?”
紫彤轻叹道:“还不是因为潞国公争强好胜的缘故!侯都督自小就被潞国公寄予厚望,特寻来名师教授了一身好本领,自从军以来立功无数,堪称不世之才,颇受皇上的喜爱。可偏就那么巧,遇到了李侯爷,在军中无论军功还是地位,都被压了一头。姐姐也知道,李侯爷的出身虽不及侯都督,但其文韬武略,连皇上都赞他是‘盖天下之奇才’。侯都督生性还算豁达,原本也是不在意的,可潞国公却耻于其子在‘贱籍妇’所生的儿子之下,每每就拿李侯爷来与侯都督作比较,以此训诫他,久而久之,侯都督自然就心生了怨念。”
“原来如此。”紫彤的一席话,让我常存心底多年的疑惑得以释然。
潞国公自少年时代就以勇武为人称颂,后被当今天子引入幕府,作战累有功勋,又在玄武门之变时为当时的秦王李世民出谋划策,助他登上了皇位,其功仅次于尉迟恭、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几人,而在诸将之上。
潞国公劳苦功高是不假,可未免太过骄傲自负、目中无人了,所谓英雄不问出处,他口中的“贱籍妇”如今可是大唐的一品诰命夫人呢!想到此处,不禁为自己担忧起来,有如此看重门第的未来公爹,我以后的日子怕是难过了!不经意间喟然长叹了一声。
紫彤直起了身子,道:“姐姐应该体谅侯都督的心情,莫要因一时意气,薄了彼此之间的情意。”
紫彤说的没错,此事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没有顾及侯承远的感受,遂朝镜中的她点了点头,“多谢妹妹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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