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真人郑重拱手,以示谢意,然后招李琰上前,“玉衡,有一事尚需劳烦于你。”
李琰拢手作揖,颔首低眉道:“真人有事尽管吩咐,晚辈能力所及定当竭力为之。”
孙真人道:“欲解淑妃娘娘血液之毒,还需请一人相助。”
李琰秀眉微挑,“罗林公?”
孙真人点头笑言:“罗林道兄脾气古怪,若是寻常人去请,他未必肯来,你与他素有交情,还需由你出面请他。再者,云梦泽周围有罗林道兄所设的迷障和阵法,寻常人无法接近。”
“晚辈即刻快马前去相邀。”
李琰应诺着退至门边,转身欲出,孙真人却又将他唤住,“玉衡,你的手臂何以会受伤?”
听孙真人如此一提,视线扫向他的手臂,定睛细瞧,右臂衣袂被撕裂了一道不长不短的口子,裂口之处一抹殷红隐约可见,此时在灯火之下分外刺眼。
我忽忆起,方才暗器近前的千钧一发,是李琰飞身至我眼前,推开了我,却未料到竟牵累他受了伤,不由暗暗自责。心中冲动着想问他伤得如何,可碍于皇上在场,实在不便开口。
正当我思虑之际,赛日娜已一个箭步冲到李琰跟前,扶着他的胳膊问长问短,紧张关切之情尽显无遗。
见此情景,我心中滋味更是难以言喻,他为救我受伤,我却仍瞻前顾后,诸多顾虑,连一句温言问候的话也不敢说出口。
转念及此,牙一咬,心一横,欲上前询问他的伤势,李琰的目光瞥过一眼伤处,淡然道:“只是被刺客的暗器擦破了些皮肉,血色中未见异常,暗器上应该没有喂毒,没什么大碍。”话语仍在耳畔未断,他人已转身向外,匆匆踏月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生辰之宴,寿星竟未出席,这让本就好捕风捉影的宫中又凭白生出了不少风言风语。淑妃中毒牵涉甚广,自然不可明言,但凡知道内情的人都被皇上下旨封了口,对外统一口径,说是淑妃娘娘风寒侵体,正闭门养病。淑妃本就体弱多病,这个借口倒也合情合理。
淑妃一病,紫宸宫又立马热闹起来,每日上门请安问候之人如流水不断,但十有七八是借探病为由来打听淑妃实际情况的好事者。我面上强挂着微笑进进出出、接客待物,心内却是说不出的焦躁。
我等人微言轻,有些贵客不好打发,所幸皇上命王德亲自坐镇紫宸宫,由他出面应对挡驾,倒是省了我不少唇舌。
如此三日,譬如三年。
李琰刚抬脚跨进紫宸宫大门,我便不由分说硬拖着他到了一旁,他面色淡然,毫不讶异,目注着我问:“找我有事?”
我没有言语,兀自去挽他的衣袖,他下意识地抽手,我却固执地不肯放,“让我看看!”
两人僵持了一阵,他看我神情坚决,毫无退让之意,执拗不过,蹙眉轻声道:“如此用强,哪像个姑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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