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姿萱默默地盘算了一下,她本来还在纠结保胎药究竟吃还是不吃的事,这下好了,不用考虑了,不吃了,她总不能带着保胎药去她妈家吃。
那事就大了,依她妈那性子,还不把她当熊猫一样看护着,不许坐公交,不许打的,不许爬楼梯,不许跳,不许跑,连步子迈得大了些都不行,最好连班也别上了,回家来静养,等到生完宝宝再说。
她总记得她妈说的话,临近婚期头三天,所有事宜准备就绪,就等着婚礼那一天了,她妈拉着她的手细细碎碎地交代,他常易遥什么样的人,你宁姿萱又是什么样的人,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只是你命里带金,合该你有这么一桩鲤鱼跳龙门的婚姻。
“所以你得给我好好经营了,别的女孩儿的动辄任性啊,使小性子啊,尤其是无理取闹什么的,你通通给我收起来,规规矩矩地做好他常太太就好。”
“还有,婚后至少要生两个孩子,有男有女,凑成一个“好”字,你说你宁姿萱身家背景学识样貌,无论那一样拿出来都出不了挑,你要连宜家宜室都做不到,他常易遥娶了你来做什么,请尊菩萨到家里来供着么?”
她妈就有这本事,把自家闺女贬得一文不值,末了,又添上一句:“要我说,姿萱,抱到常易遥这尊佛,算你前世修来的福分,好好惜福吧!”
宁姿萱把保胎药往衣柜下面的抽屉里一丢,在她妈家足足喝了一个星期的营养汤,一个星期后,常易遥回来了,她也回来了。
回来的第一件事,常易遥进去浴室,洗去一路的风尘,而宁姿萱打开他的拉杆箱,给他收拾带回来的衣物。
后来又去浴室外面,把他丢在浴室外面换洗的衣物捡起来,一件白衬衫,一条西裤,一根领带,也没什么不同的,但到底心里多了一分芥蒂,也被她生生找出了证据来。
不过是衬衫和领带上,萦绕着好闻的香水味。
家里卧室的梳妆台上倒也有瓶男士香水,只是味道不一样,她忍不住跑去卧室看一眼,那瓶古龙香水赫然在那里。
宁姿萱虚脱了般地坐进沙发里,无端地觉得累,双手不由自主地环抱着自己,仿佛这样,就可以做一只鸵鸟,把自己深深地埋起来,不被伤害。
晚上两个人去吃水煮鱼,一片又一片鱼片,片得极薄,大概炖了许久,汤汁浓醇,乳白色的浓汤里有星星点点的油泼子,而一个又一个的尖椒红得鲜亮,极为诱人,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宁姿萱一向爱吃水煮鱼,今日也不例外,尤其是常易遥服务周全,每一片鱼片,他先剔去鱼刺,再放到宁姿萱的碗里,不是不细致殷勤。
宁姿萱吃得渐渐出了汗,额头上细密的一层,常易遥掏出手帕,轻轻地替她擦去。
然后,手就顺势滑下来,捏一下她的脸颊,说道:“我走了这一周,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地吃饭?!”
宁姿萱突然有种想流泪的冲动,也不知怎地,倒说出一句旁的话来:“常易遥,我们离婚吧!”
第二天,宁姿萱就收拾了东西去挤白莎一室一厅的小公寓。
搬过去后,才打了一个电话告知常易遥。
常易遥也不做声,默然挂断电话。
宁姿萱只是有点拿不定主意,什么时候去堕胎。
其实肚子并不大,连白莎也没看出来,宁姿萱更不把怀孕当一回事,两个人不愿意煮饭的时候,就去小吃街吃串串香,亦或是就着啤酒吃烧烤。
啤酒冰冷一线地自喉间滑下去,反而有种酣畅淋漓的快意,仿佛自此就可以一了百了,恩爱中道觉。
或许是心下做了决定,反而放得开。
而开门红即将来临,格子间的节奏渐渐快了起来,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的“得得”声也声声急促。
偶尔晚上也会加班,宁姿萱倒也不娇气,一样和白莎他们在白炽灯下奋战到深夜。
临近元旦,公司开门红启动会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原来是司仪还没定。
后来挑来挑去,定了白莎。
到了元旦那一天,公司里里外外装饰一新,气球、彩带、鲜花装点着活动现场,倒也喜气洋洋万象更新。
白莎出现时,更是令人振奋,整个人眼前一亮,原来是着实好好打扮了一番。头发挽了起来,一身米白色的套装尤其清雅,而鞋跟足足有七公分,凸显得她身姿挺拔优雅,仿佛春日里俊挺的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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