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车,大老远便看见唐糖望着半山坡神情有些呆滞,就连王墨走到她身边也没有发觉,轻轻拍了拍其肩头,唐糖这才反应过来。
“小师弟,我们来晚了。”
看见身边的王墨,唐糖却是微皱眉头,随即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不由让王墨一愣,紧接着便听唐糖接着道:“灰仙儿陨落了……”
“灰仙儿?”王墨似是猛然想起什么,惊问道:“可是那位灰家老祖宗,她怎么陨落的?”
说话间,王墨不由联想到刚才震天动地的炸雷,不由惊呼出声:“难不成……”
看见唐糖默默点了点头,王墨轻轻拍了拍唐糖肩头似在安慰,说起来自己刚拜入炼妖一脉,倒也不清楚唐糖与众仙家的关系。
沉寂许久,王墨这才将不久前小姐姐执意离开的事说了出来。
唐糖就这般听着,最终抬起眼眸凝视着王墨。
天地间紫雷残留的压迫感还未消散,使得人心中烦闷,乌云虽然散开大片,可空气仍旧炽热,就连时不时吹过的风儿都夹杂了几分热浪。
昏暗的夜中,她的眸子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与之对视心不由静了下来。
“小师弟,想必你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骨刀邪气极重,虽说她留下此物也算是一片好意,本意危机时刻助你脱离险境。可你想想,你一介凡夫俗子如何受得了此等邪器迷失心智。骨刀为第一代旱魃脊骨所化,可以说每一代旱魃的实力都继承于此,如今的你连妖王一缕分身都承受不住,何谈驾御得了这骨刀呢!”
王墨就这般静静听着,眉头不自觉也皱了起来,不过脑海闪过孟魅离开时的不舍情形,心神一阵动摇,自己又怎会因为骨刀是邪物而刻意躲避。
骨刀是唯一能杀死她的存在,她把性命都交与自己手里,难不成会害自己不成?
“唐唐姐,我……”王墨有些欲言又止。
终是唐糖叹了一口气,“罢了!小师弟,你心软,终不愿相信别人会害你……”可见惯勾心斗角的自己不正是活生生的例子么!
正说着,一抹令人心悸的邪念正从某个地方零零散散飘荡而来。
远远望着城西半山坡上化为废墟的山庙已经无暇感慨,一瞬间,二人的目光齐刷刷抬头锁定在荒山之上那片乱葬岗……
与此同时,凉城某个犄角旮旯,一只灰溜溜的鼠崽儿探头探脑的钻了出来,浑身更是被一股白雾所笼罩。
隐约间,白雾散去,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儿却是俏生生站在那里,文静的性格下难掩眉目间一抹泪痕。
原来真的可以化为人形!女孩儿心中不知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随即苦涩一笑,初具人形的她根本还不能如同普通常人说话。
走着两个房屋紧挨着留出的小道,小道有些漆黑就连出口也被高高磊积的纸箱子堆积着,外面的亮光根本照不进来。
唯独另一边挨着墙的地方散落着微弱的灯光,显然留出一个人侧身而过的缝隙。
女孩儿穿过缝隙,望着眼前的街道,望着或嬉笑打闹、或行色匆匆、或零零散散走过的人,胆怯中透着一丝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