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始终默默地观察着华哥,他跟往常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异常之处。
华哥忍受不住我的凝视了:“你看什么啊。”
“看你长得帅。”
“哈(干笑),从早上你就搁这看,看到下午,什么毛病。”
“你昨天晚上有没有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我比划着说,“就比如做了奇怪的梦什么的。”
“老子睡眠质量好,从不做梦。”
看起来我应该把昨晚的事当做一个普通的噩梦,但我始终说服不了自己,昨晚的梦我还记忆犹新,那恐怖的场景牢牢地刻在脑子里。
算了吧!为了缓解焦虑,我拿出先前存下来的血粉,就着馒头,一粒不剩地吃光了。
自己的血就是香甜啊。正常献血三个月红细胞才能恢复好,一天抽100ml连着好几天,这至少得有体重的十几分之一了,太离谱了。
不是每天都100ml啊!是大概两三天100ml,而且那时是瘾最大的时候,并不会长期这样做的。
还好当时感到不妙就收手了,否则真把自己喝死。
可是连续几个月一小点一小点的弄也受不了啊,这肯定比正常献血量要多不少了,关键还没恢复
忽然意识到我的体质有问题。
并不是几个月,顶多一个多月,平时我还勉强算节制的。
吃血粉这个习惯的由来,前文说过,是小时候受伤后舔了一下伤口偶然发现自己的血真香。
这个习惯持续了十几年,一直是保持在刚好不会过于伤害身体的程度。
而我说的“瘾最大的时候”,是初中毕业,刚上高中,自我意识过剩的时期,又因为各种我懒得说,但你大概能猜到的原因,压力比较大,于是需要一个途径来宣泄,我的血很美味,每当我蘸着血粉吃任何东西,哪怕是拿钉子伴着嗦,我都能忘记所有烦恼,只剩快乐。
但那时我的样子,是最憔悴的。
后来一切都过去了,就没有这么猛了。
我大概有一年左右没有吃血粉了,因为在我将血粉送给室友品尝后,发生了一些我始终怀疑其真假,但却能触及我最深恐惧的事情。
说实话,吃自己的血,这是个很恶心的癖好,就像某些黑化小学生为彰显特殊的行为,我在幼时意识不到,长大后为此困扰过,但对血的着迷让我停不下来。
可我硬生生忍着一年没有吃血,是因为在我将血送给室友尝过后,发生了恐怖的事情。我至今不确定那是不是灵异事件,因为这个过程都可以用科学和巧合来解释。但我宁愿相信那是真的,相信有某些未知,恶意,无法理解的存在注视着我。
实际上,我会这么说,是因为嗜血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我仍然会渴望吃自己的血。我极力避免外伤,甚至连打针都小心翼翼,就是怕自己会忍不住,但我知道我不能吃。一直以来与自己的欲望拉扯,折磨了我很久。
一切恐怖,起源于某天华哥找到我,表情凝重地说:“啊,问你个事。”
“啊?”
“你那天给我的调味料,是不是掺东西了?我这几天怎么老想着这味呢?”
“啊哈哈……有没有可能是你的问题,李明和张泽就没这毛病。”
“也许吧,啧。”华哥忧郁地看向窗外。
当天晚上我又做了奇怪的梦。整个世界像黑白老照片一样,没有颜色。场景是在广阔的草原上,天空飘着乌云,我坐在残缺的矮墙上,四周全是残垣断壁,从废墟材质看,不是现代的建筑。我坐在上面,一边前后摆动双脚,一边吮吸手指,随后吹来清凉的风。远处有两三个人影,正以奇怪的姿势奔跑。
第二天,又做了一个梦。我躲在草丛里,外面有一群用麻布编成的娃娃,拉着至少三米高的巨大轿子,边走边撒纸钱,撒得满天都是,有个纸钱飞到我跟前了,我捡起来看了看,是一毛钱的纸币,随后娃娃们看到我了。
就这样一个片段,没头没尾,我至今都不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甚至与后面的故事毫不相干。
后来的几天,华哥一直求着我给他再尝尝自家秘制香料,可那其实是我的血啊!我就拿各种借口搪塞,什么原料太稀少啊,制作工艺太麻烦之类的,后来他甚至提出用钱买,而且开价还不低,我知道他的家庭不是很富裕,这让我有点害怕了。
“你那调料绝对掺东西了。”
“什么啊,怎么可能,其他两人都没像你这样。”
“所以你到底给不给。”
“我家里真的没了。而且做这东西是很麻烦的,我不会做,家里人不愿意做,有什么办法嘛。”
该向华哥坦白,他吃的其实是我的血吗?没机会坦白了,华哥突然不再向我索要血粉,起初我暗自庆幸,后来感到奇怪,就随口问了华哥一句。
“不想给就算了吧,不难为你。”
这叫我更奇怪了,渴望血粉而不得的感觉我是知道的,很难忍受。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放弃呢?但我没有深究,能少一个麻烦,为什么要自讨苦吃呢?
其实当时我就应该注意到,华哥的气质变了。他半个月没有刷抖音,还经常坐在宿舍或者人烟稀少的地方,看着远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什么也没有。
华哥停止向我索要血粉的当天,我再一次做梦了,这个的梦是最恐怖,最怪异的,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简而言之,正片开始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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