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陆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给自己擦拭额头,继而又听到张安义叽叽喳喳的声音,屋子乱糟糟的人来人往。
“安义~别…别吵~”谢陆紧闭双眼嘟囔着,他感觉胸口又闷又憋,浑身上下酸疼难忍。
张安义昨夜被谢陆和方清朗的争吵惊醒,又佯装人事不知闭眼装睡,可不知是不是那方清朗知道自己悄悄在看戏,抱着谢陆就出了屋子。
屋里没了人,张安义才敢睁开眼咬着牙无声哭泣,莫说谢陆担心他爹爹,其实自己也是担忧爹爹的,可自己心里也很清楚爹爹怕是不会落得好下场。
没地儿去,张安义想着自己如今只能先厚脸皮呆在方清朗的府里,想着想着稀里糊涂的又睡着了。
等到天亮张安义醒来,整个身子又麻又酸,趴着窝在坐榻上睡了一夜,手长脚长的他哪里睡得好。
感觉自己的喉咙剧痛,连吞咽口水都要命,张安义头昏脑胀着撑着起了身,想去隔壁找谢陆去,心里也有了些盘算和想法。
推门扑面而来的寒气冷得张安义一哆嗦,喉咙里像有几百只小蚂蚁在爬,又痒又疼的感觉难受极了。
张安义忍不住伸手在喉结处抓挠,隔靴搔痒的感觉让他抓得脖颈处红肿血痕一片。
小武正请郎中去屋里给谢陆看病,听到隔壁屋子门口传来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闻声看到了张安义。
“张少爷~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您且等会,我去给您打水梳洗。”
张安义咳嗽得整个胸腔都颤抖着,嗓音沙哑得像破风箱似的,“陆儿醒了没?”
小武推门让郎中先进门,而后站在门口看向张安义说道,“谢小少爷一大早就发了高热,将军让奴才去请了郎中,这就进去给小少爷瞧病……”
小武一脸焦急忧心,方才听到这张少爷咳嗽得厉害,怕也是生了病,看向张安义的眼神也是忧心忡忡。
“怕不是昨夜着了寒,他生病最是难好全的……”张安义的声音尖锐破碎,他顾不得形象脚走带跑的往隔壁屋子跑。
屋子里郎中正给谢陆把脉,张安义忍着咳嗽站在床榻边。
半晌老翁郎中幽幽叹气,“老夫把脉发觉他心口气血郁结,加之染了风寒,这才发的高热。”
“瞧他这眼下的乌青,怕是熬夜贪玩觉得年纪轻,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老翁郎中半是摇头半是斥责道。
“下巴处怎的这样?唉……看脉相这小少爷身子骨底子不算好,怕是得养好一段日子咯~”
听到郎中的话张安义气得横眉竖眼,对着老郎中就是一顿数落,“你哪只眼睛看到他不爱惜身子,昨夜风那么大气温又低,谁没事好端端会出去着了风寒!”
“再说他心口气血郁结是被人一脚踹到胸口吐了血伤的,你这个郎中什么都不清楚,瞎说什么…咳咳咳~”
张安义说的快,便又喉头发紧发痒不咳嗽不行,话一说完整个人咳得急赤白脸的。
老郎中闻言略微一垂眉,又抬头端详了张安义一阵,沉吟道,“这位小少爷性子急躁,听你这咳嗽的声音怕不是早前就染了风寒凉了心肺,切莫再受凉,咳嗽可是不容易好的,性子平和些咳疾也会缓和些……”
“这样吧,我给二位分别开一纸药方,劳驾哪位小哥随老夫走一趟~”老郎中起身。
身后默默站着的小武立马应声,“我跟您走一趟,小武粗人一个人,正好您也好教我如何煎药。”
老翁郎中慈眉善目,想起方才自己的一番言论惹得面前这个小少爷不快,不免心生惭愧,背起药箱之际回头道,“方才老夫却有失言之处,小少爷莫要怪老夫一面之言。您这咳疾可得多进些梨水。马上寒冬时节冷得紧,年轻人多穿些免得寒气入体。”
张安义听这老郎中唠叨也实属好意,无奈他喉头痒得心烦不已,语气也有些不耐道,“知道了知道了~”
老郎中微叹一口气,心里暗道这小少爷性子急躁,这急火攻心咳嗽可不容易好,无奈自己人微言轻,只得背好药箱出了门。
床榻上谢陆烧得有些迷糊嘴里稀稀落落的呓语些什么,张安义听不清他讲的什么,只觉得谢陆面色潮红整个红红的。
“唉~咱们这对难兄难弟连生病都是你换我,我换你……”
张安义也是矜贵少爷哪里懂伺候人,拿了屋里洗脸盆上的帕子给谢陆擦了擦额头出的汗,就在屋子里头踱来踱去。
小武出了门也不知道何时回来,屋子外头也没有一个人影,张安义支着咳得头昏脑胀的脑袋推门出去,他饿得不行想弄些吃的。
刚推门,外头聚了一群婆子和小哥,纷纷扭头打量出门来的张安义。
张安义不知道他们是谁,“你们是谁?在这干什么啊?”
一群人个个好奇的打量着张安义,片刻才有个小哥出了声,“我们是府里签了契的下人,管家让我们一大早来的~”
“只是进了府也没看到府里的管家和主家,我们寻到后院这,准备等着……”
张安义不等那个小哥说完,咧嘴小声嘀咕着,“说曹操,曹操就到~”
“诶~我是你们主家的贵客,你们管事的出门去拿药了一会儿就回来,你们既然签了契就是这府里的下人了,现在就先各自去干自己的事儿去吧,正好我也饿了,后厨的快些去做些吃食吧。”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张安义见状冷下脸,“还不快去,第一天上工就想偷懒吗?”
方才回答的小哥听了话立马脸色苍白着结巴点头,“是…是……咱们现在就去干活。”说完又立刻照顾身后的众人快些散去找各自的事。
张安义满意的掩着嘴一通咳嗽,心里还有些埋冤方清朗这置办的宅子怎的这般简陋,连下人也才今日才上工,一大早也不见人影,谢陆病成这样还有心情出门。
“唉~”张安义支着脑袋进了门,他觉得自己如今和谢陆一样,没了爹爹的倚靠在外头什么都不是。
只是他无论如何也不需要爹爹贪赃枉法陷害他人的手段来享乐的,张安义曾经以为爹爹是和谢陆的爹爹一样,品行高尚端正持重。
看来是要找肖琰了,张安义一想到肖琰眼神黯淡无光,从肖琰坐上帝位的那一刻,他们已经永无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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