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成都府的一条小巷子,人来人往也是热闹,仕林一行人淹没在人群,也是东瞧瞧西看看的。
青儿也是一副开心地样子,看着来往的人群,莞尔笑道:“姐姐,你看,这前面人还真多啊。”
“是啊,这里人来人往的,还真是热闹。”素贞微微抬头,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回道,“我们也许久没有出来走走了,没想到成都府也是这般热闹。”
青儿回头看着许仙和玉堂,二人依旧是慢吞吞地沿着摊贩一路走去,东瞅瞅西看看,似乎在寻宝一般。
“青儿,有些日子没有出来走走了吧?”素贞看着开心地青儿,温和问道。
青儿点了点头,抿着唇说道:“是啊,自从去了苏州,就很少出门。在苏州,官人忙着生意,我又常常一个人,没有人陪着,有时候还真是闷得慌。”
“既然来了这儿,我们还是可以好好逛一逛的。你瞧,这里的小吃、珍奇古玩也是不少呢。”素贞看着巷子里的摊贩,指着一些小玩意,对青儿说道。
青儿也是四周查看着,似乎在查找着中意的小饰品,边找边说道:“姐姐,有时候我还在想,我和官人也可以落居杭州城,有姐姐、有官人,该是多美好啊。”
“青儿,姐姐自然也是希望你能陪伴在左右,这样我也好照顾着你们。”素贞也是了解青儿的一片深情,复又劝说道,“但是,你已嫁作人妇,很多事便不是想想就可以的。玉堂在哪儿,你就得在哪儿啊。玉堂一直想经商,给你好日子,以后若有了孩子,还得更努力才行。”
听着素贞的话,青儿也是明白,默许点头说道:“是啊,姐姐说的这些,我也想过。现在,我不仅有了官人,还多了一个如仕林般大的儿子,可能还未适应过来吧?”
素贞看了一眼青儿,复又笑着问道:“你啊,是还没有做好这准备,不知道怎么去做好一个母亲吧?”
“什么事都瞒不过姐姐你,洛离也是懂事,什么事都是自己来,也不要我来操心。有时还会帮着玉堂照顾着我。”青儿抓着素贞的胳膊,慢慢地往前走着,“我这个做后母的,有时候还不及洛离周到。”
“你也不要急嘛,慢慢地就好了,你也可以多照顾一些洛离,男孩子再怎么周到,也不及你的贴心好。你这般会照顾人,也定会照顾好洛离的,你也不要多想了。”素贞拍了拍青儿的手背,似乎给着安慰。
青儿点了点头,看着素贞,莞尔道:“我知道了姐姐,以前想着跟玉堂可以早结连理,因为每次看着你和许官人你侬我侬的样子,羡煞旁人。现在落到了我的身上,有时候还会觉得别扭。”
“是玉堂待你不好?”素贞看着青儿,故意问出。
青儿连回道:“姐姐,您说什么嘛,官人待我很好的。”
看着青儿急于辩解,素贞也是笑道:“瞧把你急的,姐姐也只是说说罢了。”
“姐姐,你就不要打趣我了。”青儿无奈看着素贞,复又挽上素贞的胳膊,温和说道,“姐姐,你和许官人如今倒是恩爱有加了,现在又有仕轩和凝烟的陪伴,也是很幸福的啦。”
“你也会有的。”素贞看了一眼青儿,微微笑着问道,“对了,洛离最近怎么样?”
青儿看着素贞,莞尔道:“这孩子啊,还真是懂事,玉堂时常不在家,洛离就在家帮衬着,虽说府里也没有什么活,但是他有这份心,就很不错,也不用我操心呢。”
看着青儿一点都不操心的样子,素贞倒是安了安心,对着青儿嫣然笑道:“只要有心就好,这就证明洛离认可你,一家人只要开开心心便好。”
青儿点点头,看着沿街叫卖的小贩,回道:“是啊,以前总是羡慕姐姐的生活,憧憬着能有自己的日子,现在体会到了这种日子,确实如此的美妙。”
看着青儿满心自足的样子,素贞温婉一笑,拉着青儿的手,莞尔道:“青儿,懂得就好了,眼下的日子,更是要珍惜,一切都是来之不易的。”
青儿看着素贞,点了点头,道:“姐姐,记得您曾经说过,说让我有了真正喜欢的人了,就会懂得‘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这段话的真正意思,现在我也慢慢体会到,爱情真的是一个很强大的力量,可以让自己不顾一切的去完成。”
素贞看着青儿,温和道:“青儿,看来你是真的明白了。以后就要跟玉堂好好的过日子,生儿育女才是凡界女子该有的生活。”
青儿拉着素贞的胳膊,摇了摇,嘟着嘴,似有害羞,道:“哎呦,姐姐。”
“姑爹,快点走嘛,前面还有好多好玩的呢。”仕轩拉着公甫的大手,似乎拉着一个重物般,气喘吁吁地说道。
公甫连连摆手,走了一段路,仕轩都不带停地,公甫便一路都未停下来歇息过,一直喘气道:“姑爹可没你跑得快,慢一点。”
仕轩回过头,看着公甫喘气的样子,才明白过来,回道:“好,那我们慢些走。”
公甫抚了抚仕轩的头,笑道:“好,这才乖嘛。”
媚娘走在后面,扶着娇容慢慢走着,看着两边的小玩意儿。
“姑母,我们走了好一段路了,要不要歇息一下?”媚娘望着娇容,指着前面的凳子,问道。
娇容看着媚娘指去的位置,点头说道:“好啊,人老了,便有些走不动了,那我们就去前面歇歇好了。”
凝烟嘟着小嘴,看着娇容,说道:“不,姑母一点也不老。”
娇容捏了捏凝烟的小鼻子,笑道:“凝烟总是这么讨姑母欢喜。哎,老头子走哪儿去了?”抬头望去,娇容没有看见公甫。
媚娘指着不远处,回道:“在前面了,喏,和仕轩一块儿了。”
看着公甫牵着仕轩慢悠悠地走着,娇容舒心一笑,道:“以前总让他带孩子,他还不肯,现在带着孩子,竟不肯撒手了。”
媚娘点着头,莞尔笑道:“姑母,姑爹现在退了差役,闲来无事。现在呢,最重要的是想找个人陪罢了。”
“你说的也对,以前在家闲赋着没事做,他呀,就老是在家晃悠,把我头都能绕晕了。”娇容一想到以前,对公甫总是无奈着。
媚娘掩嘴一笑,宽慰着娇容,说道:“姑母,姑爹在家闲着,那也好比过姑爹出去花天酒地好吧?”
娇容回忆着当初,嘴角自然地上扬,道:“也对,以前,还总是给我惹麻烦,整天大鱼大肉请客呢。”
媚娘搀扶着娇容坐了下来,自己也顺势坐了下来,继续说道:“姑爹以前当班,做着捕快班头,不犒劳一下手下,那当差的恐怕都不会尽心办事呢。”
凝烟看着媚娘坐下,也跟着坐了下来。
娇容点了点头,道:“也是啊,之前也说过他,没有这个钱,就不要随便去宴请嘛,没钱还想着赊账。”
媚娘抿嘴笑了笑,回道:“那是姑爹,手头没钱吧,又不敢跟姑母要,也只好出此下策。”
娇容咧着嘴,想着当初,不由地摇头傻笑。
“宽窄巷子?”青儿停下了脚步,指着面前的两条巷子,一个宽巷子,一个是窄巷子,问道,“姐姐,我们走哪一条道呢?”
公甫带着仕轩迈上前,指着宽巷子,插话道:“走这里吧,宽巷子宽敞嘛。”
公甫话音刚落,仕轩便拉着公甫走向宽巷子,道:“姑爹,快走。”
“这孩子,脚程倒挺快,仕轩啊,小心别摔着姑爹。”素贞抿了抿唇,对仕轩轻声唤着,复又牵着逸辰,走向宽巷子。
仕轩这边传来一个声音:“知道了,娘亲。”
青儿挽着素贞的胳膊,一路上有说有笑。
几人走在前面,许仙和玉堂却走在后面,慢慢地走着。
“这里真热闹,小玩意儿应有尽有啊。”许仙看着两边的摊贩,时不时地凑上了脑袋。
看着许仙目不转睛地样子,玉堂顺势说道:“姐夫,何不趁这个时候,挑两个中意的给姐姐?”
许仙看了一眼玉堂,嘿嘿一笑,道:“你想的竟比我还周到,要不,你给青儿也挑选一些?”
“看着这些小玩意儿,不仅精致,还甚是可爱,”玉堂笑了笑,拾起一个小玩意,道,“我倒要挑选挑选。”
许仙见素贞和青儿早已不见了人影,许仙连拍了拍玉堂的肩膀,说道:“先别挑选了,娘子和青儿俩姐妹,早就走远了,前面还有更好的,我们先去前面吧。”
玉堂抬头望了四处,确实不见青儿,复又点着头将小玩意放下,道:“那好吧。”
好不容易追上了大部队,玉堂突然拉着许仙站在了一家摊贩跟前,看着这家镯子也是玲珑剔透,玉堂拾起来细细观赏着。
“玉堂,喜欢这个?”许仙看着玉堂对这个玉镯有些爱不释手的感觉,连问道。
玉堂将镯子在许仙跟前晃了晃,问道:“姐夫,这个怎么样?”
“这颜色,和青儿听搭配的。看这色泽也是不错,你的眼光倒是不错。”许仙自然是随着玉堂的爱好说下去,又看着这翠绿的颜色,很适合青儿一身的装束。
“姐夫也觉得可以?”玉堂自然有些欣喜,又看着店家,说道,“店家,帮我把这个包起来。”
“爹,我要这个嘛。”不知何时,仕轩拉着自己的衣角,已经站到摊贩面前,指着旁边的糖人说道。
许仙回过头看着仕轩,素贞和青儿正盯着这边看,不用想,正是素贞让仕轩过来讨要糖人的。
见许仙带着仕轩站在糖人的摊贩前,凝烟和逸辰也赶紧凑上前,看着糖人,好奇道:“爹(祖父),这个是什么呀?”
许仙捏了捏逸辰的手背,笑道:“这个是吃的,不过,不能吃太多,否则会牙疼。”
逸辰频频点头,道:“好。”
三个孩子,一人拿着一小串,蹦蹦跳跳地走着。
逸辰也小跑到素贞身边,紧紧拽着素贞的手指,似乎有种胜利的感觉,没有辜负素贞给的嘱托。
“怎么样?祖父给你买了,开心了吧?”素贞伸出手,捋了捋逸辰的前额的发髻,说道。
逸辰点着头,又举起了糖人,说道:“祖父买了,这个糖人好吃。”
见三个孩子走远了,许仙和玉堂又走向了另一个首饰摊,眼前的首饰让人看着也是眼花缭乱。
“——哎,弟妹和汉文走去哪儿了?”娇容和媚娘这才慢慢地走了上来,却不见许仙,便问道。
仕林抬眼,四处张望,确实不见素贞和许仙。
媚娘突然眼前一亮,嫣然道:“在那儿了,逸辰这孩子也在那儿凑热闹呢。”
仕林顺着媚娘指去的地方,眼前的画面,温馨而美好,仕轩和逸辰正在争着糖人,凝烟将糖人轻轻喂到素贞嘴里,许仙和玉堂正在挑选着首饰。
仕林舒心一笑,走上前,也陪着素贞蹲下身子,看着凝烟,笑道:“妹妹,要不要给哥哥一块儿?”
凝烟点了点头,甜甜一笑,道:“好,娘说,这个糖人又好看又好吃呢,好吃的也要给大哥哥一块。”
素贞温婉一笑,补充道:“好吃可不能多吃呢。”
凝烟喂了一块给仕林,又对素贞点头道:“好。”
“娘子,快来看看。”许仙在后面唤着素贞,又挥了挥手示意素贞过来。
素贞起身看着许仙,微微点头回应,又转头望向仕林,道:“仕林,看好弟弟和妹妹。”
仕林捏了捏凝烟的小脸蛋,点头道:“好勒。”
“姐姐,你看,这首饰怎么样?”见素贞上前,青儿连将手里的首饰递到素贞跟前。
素贞接过首饰,是一支精灵剔透的玉钗,素贞诧异着,看着青儿和许仙,问道:“这是什么呀?”
玉堂抢先回答:“姐姐,这个可是姐夫的心意,特意为姐姐挑选的。”
看着在一旁发笑的许仙,素贞也是无奈一笑,心里却是开心,故意说道:“你啊,又乱花钱。”
许仙嘿嘿一笑,道:“娘子,乱花钱是没有用处的地方。这个玉钗用在娘子头上,那可是美若天仙了。”
“贫嘴!”素贞将玉钗递给许仙,故意装作不要。
青儿看着推搡的二人,依旧是咯咯笑道:“姐姐的美貌,可不是一根玉钗就能对比的。不用此钗,姐姐依然是最美的。说到钗啊,当初在西湖丢失的那支钗,姐姐可是完好无损地收在了匣子里。”
“青儿,多嘴!”素贞看着青儿,也是无奈一笑,没想到这话也能让青儿说出来。
玉堂看着素贞有些推却的意思,连帮许仙说道:“姐姐,姐夫一路上都在寻找中意的东西,想送给姐姐。由此可见,姐夫也是用心在挑选,这不,好不容易看到合适的,立刻就买下了,姐姐莫要辜负姐夫的一片真心。”
素贞抿嘴一笑,看着玉堂,莞尔道:“好,这个我收下了,下次可别再花这些钱了,有这些闲钱,还不如给凝烟添置几件漂亮衣裳。”
见素贞收下,许仙自然开心,点头笑道:“好,以后都听娘子的。”
“逸辰、仕轩,你们在争什么啊?这糖人有这么好吃吗?”公甫凑上前看着两个打趣的人,赶紧问道,“给我尝尝,好吗?”
“姑祖父也要吃这个?”逸辰举了举糖人,看着公甫,说道。
见逸辰递过来糖人,公甫点头笑着,回应着逸辰:“好吃的,我自然要吃点。”
仕轩拉着公甫的手指,稚嫩的回道:“姑爹,前面还有更好玩,更好吃的呢。”
仕林无奈一笑,看着仕轩,问道:“仕轩,看着这么多的吃的,馋嘴了?”
仕轩轻轻点头,拉着仕林的衣角,回道:“哥哥,好不好嘛?”
逸辰也探出脑袋,凑到仕林跟前,道:“爹,我也想要。”
看着仕轩和逸辰的吵闹,仕林没了辙,看着公甫,问道:“姑爹,怎么办?”
公甫倒是很乐意,也喜欢带小孩子,左手牵着逸辰,右手拉着仕轩,望着仕林,说道:“小孩子嘛,尝尝也没什么,喜欢就让他们去看看呗,反正也吃不了多少,你还舍不得你的银钱吗?”
“哎,姑爹——”仕林话未说完,公甫就拉着俩孩子向前走去。
媚娘走上前,拍了拍仕林的肩膀,道:“还不快去跟着看看,姑爹身子可经不住俩孩子折腾了。”
仕林拍了拍额头,说道:“瞧我,竟忘了姑爹年岁大了。”
看着三人的背影,仕林也是紧跟其后,不仅是保护公甫,也是方便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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