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你们回来了?”娇容看着两个孕妇,连起身拉着素贞坐。!
媚娘抿了抿唇,笑道:“是啊。”
素贞点头,看着娇容,回道:“出门逛了一圈,买了一些小东西。”
娇容看着素贞,诧异道:“买这么多啊,累坏了吧,快喝点水。”
絮儿倒上茶水,轻轻递上:“太夫人、大娘子,喝点茶水吧。”
媚娘接过茶杯,微微一笑,回道:“谢谢!”
素贞望着四周,看着娇容,问道:“哎,姐姐,姐夫还没回来?”
娇容摆了摆手说道:“还没有了,他呀,不到饭点,是不会回来的。”
素贞默默点头,莞尔一笑说道:“以前一家人的开支,全靠姐夫,如今,也该让姐夫休息休息了。”
娇容摆了摆手,抿嘴说道:“哎,弟妹啊,这些话可不要让你姐夫听到了,他呀,也就是跑跑腿,那时别提多自在了。”
素贞掩嘴一笑,道:“姐夫也确实是功不可没啊!哎,仕林了?”
娇容回道:“刚和宝山出去了,好像是官家有事召他们入宫。”
素贞点了点头,说道:“哦,那姐姐,我先去药铺了。”
素贞刚起身,娇容拉着素贞的胳膊,说道:“弟妹啊,你也走累了,歇息歇息吧。”
媚娘也看着素贞,说道:“对呀,婆母,先休息休息吧。”
素贞看着娇容,嫣然笑道:“无妨,姐姐、媚娘,我不累,我就想去药铺看看官人。”
娇容指了指素贞的肚子,说道:“你不累,他可累着了。”
素贞抚上肚子,嘴角轻轻上扬:“他还好,安安静静的。”
娇容看着素贞,点头道:“那就休息休息吧,药铺人手已经够多了。这孩子不吵不闹倒也好,弟妹你也免受罪,不会这般辛苦。”
素贞抿嘴笑道:“只是希望这孩子,以后不闯祸就行。只是,媚娘肚子里那一个,可不消停呢,一路上也是把他娘折腾的够呛。”
媚娘低头抚着肚子,嫣然笑道:“有了孩子,再累也是幸福的,婆母,姑母,您们说对不对呀?”
娇容和素贞相视一笑,脸上洋溢着幸福,说道:“对。”
素贞看着娇容,笑了笑,说道:“那就坐下来休息,我们就陪姐姐唠唠嗑!”
娇容点头说道:“这才对。”
“官家,您宣召臣?”仕林迈进御书房,看着官家,微微行礼,道。
皇上回过头,看着仕林,点了点头,说道:“正是,许卿,你来得正好。”
“不知官家有何事?”仕林看着皇上,问道。
“深夜把你召进宫,是有要事。”皇上挥了挥手,看着仕林,说道,“坐吧,许大娘子也是这般放心你进宫。”
“哪有,只是官家懿旨,岂会不遵从。”看着皇上的脸,似乎有一丝忧伤,仕林追问道,“不知官家,是为何事忧苦?”
“几日前,婕妤去了你们府上?”官家看着仕林,脸上带着一股忧伤,说道,“你可知她之前去了哪儿?”
仕林不懂,只是点头,如实回答:“是的,但是婕妤不知所谓何事出宫,臣却不知。”
“她是为了结束她的上一段感情,至始至终我都相信她,她与一般女子不同,更与宫里的那些娘子不一样。”官家低头,看着桌上的茶水,又不再言语了。
仕林看着皇上,转移着话题,说道:“官家,过两日可是要册封太子一事?”
皇上突然抬眼,看着仕林,点头笑道:“是哦,一想到愭儿,我便很欣慰,他的生母逝世也快十年了,他也只在心里念着他的母亲。在朝廷上,也是朕的一把好手,事事都亲力亲为。前几日,我找他谈话,谈及封他为太子一事,也想要册封他的夫人为太子妃,愭儿也很谦和,说一定会做好太子的。然后,我就诏令增加东宫侍卫人员,愭儿也很谦让,愿上奏捐献每月应领杂物,这令朕很开心。”
仕林点了点头,微微笑道:“是啊,太子也是贤惠厚道呢,前几日跟着太子学文习字,太子对于治国也是很有一套呢。”
皇上看着仕林,也很开心,说道:“许卿,你帮着我,帮着太子做了不少的事,朝廷是感激你的。为了半夏,你也是全心全力的去救治百姓,是真心为老百姓的性命着想的。”
仕林一听这话,连跪了下来,回道:“官家这话,实在是抬举臣了,臣也只是尽了微薄之力,臣跟着太子,才是学到了不少。”
“你也为吏部做了不少的事,把吏部的事打理得井井有条,你也这般天赋异禀,文章也是大有奇才啊。”官家看着仕林,拍了拍仕林的肩膀,说道,“这几年来,我看着你的辛苦,为老百姓请命,也免了不少的冤狱。”
仕林连连摆手,看着官家,说道:“官家言重了,这都是微臣的分内之事,为百姓请命做事,也是微臣的为官之道。”
“许卿,你一直心存善念,不贪不求,不卑不亢,也不骄不躁,我对你这一点,也特别欣赏,你为官几年,还是保持做到这些,兢兢业业地做事情,恪尽职守,不谋私利。”看着仕林,皇上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这几日,我也想了很多,如何奖赏你。左思右想,我决定封你为尚书左司郎官,协助太子,这也许是一个小小的过渡,倘若做得好,我便把吏部尚书位置留给你。”
“官家,您......”仕林欲言又止,看着官家,说道。
“怎么,你是不愿意?”官家看着仕林,问道。
仕林身子一颤,忙垂下头,深深作揖回应着:“官家如此重任,臣承担不起,怕是无法担此重任,更何况这几年,臣也未尽心尽力,曾未做一些大功劳,来回报朝廷,回报百姓。”
“我知道你还年轻,可你的文章,还有那治国之略,可是有一套的。我们也常说,要顺应自然,进而顺应时势,顺应民心。”官家拍了拍仕林的肩膀,说道,“你只要做好差事,朕自然不会亏待与你的。”
皇上此话一出,仕林先是惊讶,复又跪谢皇恩:“谢皇上信任,臣绝不辜负,定全力辅佐太子。”
皇上点了点头,扶起仕林,说道:“起来吧,许卿,你如今坐上这个位置,也有你家恩师的功劳。事后,也要好好谢谢他老人家,你可是他一手举荐的。”
仕林频频点头,回道:“臣谨遵皇上教诲,定不辜负皇上与恩师的栽培。”
“顾卿也算是三朝元老,尽心尽力地为朝廷举荐贤才。他也常说,这天下,是宋朝的天下、群臣的天下、万姓的天下,而不是朕一人的天下,对于这天下,士人都会有一份深切的关怀和发自内心的责任感,我也认为他说得很对。”皇上看着仕林,细细叙说着,“你只要记住,知礼者不必知乐,知乐者不必知刑,若得其人不当数易,宜久任以责成效。”
仕林看着官家,微微点头,回道:“臣记下了。”
“仕林,下朝回来了。”素贞看着仕林回来,安下心来。
“娘,您一夜没睡啊?”仕林一回到大厅,见素贞正坐着。
“只是起得早,仕林,你昨儿个那么晚进宫,又一夜未归,可是宫里有什么事吗?”素贞看着仕林,直接问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仕林理了理官袍,挨着素贞坐下,说道,“官家一直担心李婕妤,不知是故意问我的话,还是想知道些什么?”
素贞心中似乎有些担心,看着仕林,问道:“仕林,那你如何看待这事?”
仕林摆了摆手,不敢妄下定论,只是说道:“娘,我也对此事不是很清楚,只是看着官家,对此事很痛苦。”
“或许,太爱一个人和太在乎一个人,都会成为一个错。”素贞摇头,轻轻叹息。
“娘,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仕林看着素贞,问道,“官家这几日也是忧心不已,儿子也推测不出,到底是因何事。”
“李婕妤还有一段感情,未结束吧。”素贞抿了抿唇,说道,“她虽然放下了,可另一方却放不下。婕妤虽说是宫中婕妤,但也是老百姓的婕妤,如果被拿了笑柄,官家是第一个坐立不安的。”
仕林蹙着眉,也担心道:“我也听太子提起过呢,只是不知缘由,也没有过问。娘,可有什么办法,帮帮官家,帮帮婕妤呢?”
素贞起身,思索着走向门口,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仕林,说道:“只有一个办法,说服柳奚笙。”
“可要怎么说服呢?”仕林也紧跟起身,来到素贞跟前,问道,“婕妤好像去劝说过,都无果。”
“因为他念着婕妤,婕妤对他,也说不下狠话,下不定决心,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素贞看着仕林,还是说出了这番话。
仕林似懂非懂,看着素贞,问道:“娘,可是有好的计策?”一向对自己的亲娘敬重有加,这次也还是把希望留在素贞身上。
素贞看着仕林,温和道:“仕林,你已是官家身边信任的人,就要事事为朝廷尽力,为官家尽心,官家既然信你,深夜召你入宫,肯定是不想惊扰到其他人。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仕林看着素贞的眼睛,想了想,说道:“娘,孩儿明白了,我会尽力去说服柳奚笙,放手就会是一种成全,说不定,会保得婕妤性命。”
“仕林,你能这么做,也是对的。”素贞看着仕林,莞尔道,“娘有时候在想,你做官,除了兢兢业业去为朝廷做事,还能为百姓做些什么呢?”
“这个,孩儿以前也想过,除了审判案子,深入民间,孩儿还真想不到什么呢。”仕林看着素贞,只是摇头。
“仕林,做好官,不一定只陪伴在皇上左右,还要多听听老百姓的呼声,这样,才能与百姓亲近,知道老百姓所求。”
仕林点了点头,看着素贞,说道:“娘说的既是,孩儿也会多听听民声,多去民间看看。”
“仕林,跟娘说说,你这几年来,做官怎么样?”素贞看着仕林,温和问道。
“以前,初入官场,一切小心谨慎而行。在我上任的头一天,恩师来找过我,跟我说了很多,告诉我如何审案、判案,一直强调着,一件案子必须要人证、物证、口供俱全,才可断案。”仕林微微抬头,对视着素贞的眼睛,回想着三年前的场景,说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也一直告诉我们,身为官员,即使犯了错,也是要依法治罪的。案件审讯环节,是要层层审查,如若有冤情,或判案不公,老百姓都是可以向上申诉,一桩案件可以上诉五次,就是为了杜绝官员办冤案。”
“哦?难怪,杭州城内,有一座登闻鼓院,就是给天下所有百姓,提供了一个可以击鼓喊冤的地方。”素贞敲着额头,想了想,说道。
“正是,而大宋法律有一条却很重要:只要百姓来敲了鼓,半年内登闻鼓院不给说法,当事官员先以渎职罪下狱!”仕林看着素贞,娓娓道来。
“如此说来,官家是想在最大的限度上,杜绝冤假错案!”素贞似乎有所明白,点了点头,说道。
“是的,但凡发生冤假错案,所有参与审案的官员,无论是做了什么,只要签了字,就永远没有升迁的机会。判错一案,最轻的也要毁仕途!”仕林说到这儿,自己也是轻叹一口气。
“仕林,你可知,近几年来,官家如此频繁地更换宰臣,宰臣在任时间几乎都不长?”素贞看着仕林,似乎在提醒着什么,“而一些地方官,任满三年也需由吏部再考核一次,政绩优异者,才能升阶。”
仕林思索了片刻,看着素贞,回道:“难道,官家的心思,是为了防止权臣的出现?”
“也许是这般吧,”素贞看着仕林,温和道,“仕林,你跟在官家身边,既要善于察言观色,又要了解官家的心思。你善于进谏,但还是谨慎而行,你这个毛躁性子啊,娘还是真替你担心呢。”
仕林会意,看着素贞,点头说道:“娘说的,字字句句孩儿铭记在心。”
“娘子?”许仙醒来,见塌上空无一人,连下榻寻找。
披上外衣,来到大堂,素贞和仕林正在聊天。
“仕林,你初入官职不久,就连升官阶,与太子陪读一事,官家也会想到你。看来,官家还是如此信任与你,你可要好好为官家,为朝廷出力啊。”素贞看着仕林,舒心一笑。
“是,孩儿一定会好好学,为朝廷效力,不辜负皇恩,不辜负师恩。”仕林点了点头,抬眼瞬间,看见许仙站在门口,迎道,“爹,您怎么这么早起?”
“官人?”素贞来到许仙身边,看着许仙,柔和一笑,问道,“你怎么不多穿件衣裳,就出门了。”
“一早醒来,见娘子不在身边,以为又出什么事了,我便出来看看。”许仙握着素贞的手,看着素贞,安下心来。
“我半夜睡不着,就出门走走,见仕林不在房中,书房也没人,听内知说,仕林半夜被官家的人请进了宫,我怕有什么疏忽,无人通报,就在这里等着。”素贞说到这儿,特意看了仕林一眼。
“爹、娘请放心,孩儿现在做事比以往稳重多了,也不会那么毛毛躁躁、意气用事了,我身为家中主君,一要保护好家人,二要维护好许家的名誉,所以不敢轻率鲁莽行事。”仕林看着二老,诚恳的说出这番话。
许仙走到仕林面前,拍了拍仕林的肩膀,笑道:“我儿出息了,也越来越懂事了。”
仕林微微一笑,看着素贞和许仙,说道:“一切还是得跟爹娘学习呢,爹娘治病救人,才令我们钦佩了。”
“你啊,越说越远了,赶紧洗洗手,准备吃早点吧,媚娘可是担心了你一个晚上。”素贞看着仕林,指了指里屋,说道,“吃完早点,就回房歇歇吧,看你这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好,那孩儿先去洗手,与娘子一块儿出来用早饭吧。”
“好。”素贞看着仕林,点了点头,复又转过身,看着许仙,说道,“官人,你也赶紧回房,添件衣裳吧。”
许仙看着素贞,似乎有些责备,却又不忍心责骂,只是委婉说着:“嗯,娘子也一块儿,你还怀着孩子,居然在这儿坐了一夜,你就不怕我出来到处找你吗?”
看着许仙,将自己的手紧紧握着,不肯放手,素贞只是淡淡一笑,回道:“好,为妻下次告知官人,以后也不会这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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