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发生在共和国建国初期的故事,那个时候,国家还没有设立科学院,社会也并不是很稳定。
故事的舞台位于共和国北部的一座小村子里,这里曾流传着黑白天使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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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哎呀…你慢一点…”
她呆呆的愣在家门前,听着屋内母亲的喘息的声音。
又是这样,母亲又带不认识的男人回家了,这已经是第七次了。
她将书包放在地上,掏出作业趴在柜台前写了起来。
家里靠着小卖部生意糊口,而父亲远在外地工作,听别人说是开货车的。
“哦!哦!怎么可以……”
屋内的声音更大了,这让她感到厌烦,扭头朝着门内大声喊到:
“妈妈!小点声,我写作业呢!”
但屋内的声音并未如她所愿的减小,反而愈发激烈起来。
她只得捂住耳朵,在心里咒骂屋内的活动赶紧结束。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一条缝,衣衫不整的母亲从门后探出了半个身子。
“你…怎么……回来了?”
母亲喘着气,拿起一旁柜子上的矿泉水喝下了大半。
“今天是星期五,只上半天!”
她有些恼怒的冲母亲喊道。
“这样啊,那里有中午的面条,你热……呀!你急什么…”
母亲指了指厨房,话还没说完就突然惊叫一声,埋怨似的朝身后打了几下。
“就这样……你热一热,我会注意小点声的。”
母亲略带歉意的对她说话,随后便退回了屋内,门又紧紧的关上了。
声音确实小了很多,她赶紧抓住这个时机,尽力多写几道题。
“哎…你不能,太快了啊!”
没等她写完作业,屋内又传出了高亢的喊声,她痛苦的捂住了耳朵。
学校里一些男生说,母亲是个淫荡的女人,让她赶紧跟着父亲走吧。
她也有好几次想给父亲打电话,但家里唯一的手机在母亲身上。
老实讲她并不懂母亲和陌生的男人在屋内在干些什么,只是隐隐约约的感到那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母亲的行为已经在村子里都传遍了,但没几个人给父亲通知。
她曾见过村主任来找母亲谈过这件事,但自从进到家里后,村主任就不再提这个事了。
爷爷奶奶死的早,姥姥和姥爷也远在外地,大家都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母亲和陌生人得到了快乐,只有自己和父亲是痛苦的。
“喂!你看,是荡妇的女儿!”
村里的几个调皮的孩子路过她的家,不仅朝家里的玻璃扔石头,还嘲笑她。
她用手指堵住耳朵,将头深深的埋下去,眼泪不断的滴落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母亲是那样的人,明明之前还那么温柔。
那些陌生的男人对她并不好,看见她都会嫌弃的吐口水,有一个猥琐的甚至想对她动手动脚。
她很害怕,她好想告诉父亲。
“叮铃”
门铃声突然响起,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站在屋内的货柜前在挑选着什么。
来买东西的?
她感到不可思议,自从母亲开始带各种男人进屋,家里的小卖部就没多少人来了。
男子的脸很白,几乎都看不到血色,他戴着一顶黑色的三角帽,头发是赤红色的。
她听老师说过,那是西陆人才会戴的帽子,他是外国人吗?
她心里有些激动,大大的眼睛一直紧盯着男子。
“唔……唔…好大…”
屋内传来让人感到羞耻的声音,男子动了动耳朵,有些疑惑的侧过头。
哦,该死的母亲!明明说过会小点声的,现在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跟不容易呢。”
男子突然对她说话,那竟是共和国语,温柔的语气让她有一点感动。
“你父亲还好吗?”
男子慢慢的向她靠来,又接着问道。
“爸爸在外地工作。”
她低着头小声回答道。
“哦,可怜的孩子。”
男子伸出手轻抚着她的头发,像是在安慰她。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是这样的反应,之前来的人不是一脸见了鬼的样子就是红着脸离开。
男子的手没有温度,但她的心里却暖暖的,抬起头,看见的便是一双红色的瞳孔。
“我可以教你一些,需要吗?”
男子指了指她的作业。
“嗯嗯,谢谢。”
她的心已经完全被对方俘获了,男子是那样的温柔帅气。
时间很快过去,有了男子的陪伴,她再也听不到屋内的声音,作业也很快就完成了。
“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见她开始收拾书本,男子也站起身,从怀里拿出了一幅画平摊在柜台上。
画上是一个天使,没有五官,一半是白色的,一半是黑色的。
“迪,曼。”
男子一字一顿的念出了名字。
“迪…曼?”
她跟着复读道。
“没错,祂是公正与毁灭之神,当你再也无法忍耐的时候,请向祂祈祷。”
男子神秘的笑着,将画卷留在了柜台上,眨眼间就消失了。
屋内的声音也停止了,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打开门,急匆匆的穿着衣服离开了。
“我今天晚上不回来,你自己一个人在家不要乱跑。”
紧跟着,母亲穿着一身露脐的衣服从屋内走了出来,对着镜子补了补妆后便扬长而去。
她将那幅画收进抽屉里,跑去查看母亲所说的面条。
一掀开锅盖,果然如她所料,面条泡在一摊无色的液体中,一动勺子还拉丝。
自从母亲开始带陌生男人回家,她留下的饭菜里就会出现这种恶心的东西。
她今天又吃了泡面,期待着赤发男子能再次降临,也希望父亲能早点回来。
夜晚,她蜷缩在毯子里睡不着,屋里充斥着骚臭的味道,家里所有的被子都湿透了。
她在自己的衣柜里发现了沾着些许白色的衣服,这让她感到反胃。
那些衣服已经被她扔掉了。
她止不住的颤抖着身体,用唯一没有异味的毯子紧紧蒙住头。
自己是什么睡着的她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早上醒来时,母亲的房门已经锁上,门口又多了一双陌生的皮鞋。
“快些回来吧,爸爸,快把我带走。”
对父亲的期望已经是她活下去最大的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