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那儿独生闷气的韩家小六,但一听了此话之后,立时就把自己的脑袋,点的就像是,捣蒜时的蒜槌似的。
满满都是羞恼、愤懑之意的眼睛眸子,也不禁为之一亮。
既然早在开口之初,就已经被梁赞武这厮,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图谋,且还为此,收获了这个不积口德的家伙,一大长篇劈头盖脸、淋漓尽致的斥责与羞辱……
既然这厮,现在还有这种闲暇的心情,想要与自己分说清楚,自己在说话行事之中的马脚,或是破绽之处,那么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呢?!
就算是因此,还会被这个行事阴险、心思龌龊的混账家伙,大加嘲弄、羞辱一番,也总要好过自己,就如同一个,自始至终,都被人家给蒙在鼓里的傻瓜、蠢货一般,就这样继续的,憨傻呆痴下去。
“嘿嘿,你小子呢,本就是个随性率意、大大咧咧,混不吝、滚刀肉的尿性脾气,从来都不会为了,你觉得不值当的事情,而做出那等低声下气、谄媚逢迎的苟且之举。”
“唯有在你心心念念,想要自二兄这里,探听出一些,为兄当年,在陇右道左卫军中的往昔旧事之时,才会换上一副趋炎附势、低眉顺眼的嘴脸尊容,刻意地巴结、迎合于我。”
“嘿嘿……嘿嘿,且每每都是如此这般的模样神情,可谓是老少皆宜、童叟无欺,且百灵百验、屡试不爽!”
“嘿嘿,这样的招式伎俩,就算是二兄我,不用脑子去想,也能够将你韩家六子,肚子里的那些个牛黄狗宝、龌龊心思,猜想的是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也只有你这瓷笨,且又执拗的憨娃儿,才会如此一如既往地坚持着,你小子自以为是的精明算计,哈哈哈哈……”
被梁赞武这厮,一番夹枪带棒的嘲弄言辞,说的是哑口无言、瞠目结舌的六郎小子,就如同一只呆呆的笨头鹅似的,愣愣地看着马背上面,前仰后合、乐不可支,笑得直打跌的梁家老二梁赞武……
“哈哈哈哈……我说六子呀,凭着咱们兄弟二人的交情关系,你就甭给二兄,再来那些个虚头巴脑、有用没用的伎俩手段了,哈哈……哈哈……”
“但要是兄弟你,有甚么想要知晓的事情,只管问询你家二兄即可,至于二兄我能不能够告诉你,或是合不合适,与你分说个清楚明白,那就只能看为兄,当时的心情,好坏与否,究竟如何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听着梁家老二梁赞武,这个混账透顶的龌龊坏胚,有些近似于泼皮无赖的讥笑言辞,自知今日,再也无法得偿所愿的韩家六子,看向梁老二这厮的眼眸之中,已经透射出了一种欲将吃人的“凶神恶光”。
恨恨地看着,坐在马背上面的梁老二,笑的是前仰后合、东倒西歪的死样子,早就已经被气的是,牙根痒痒、头顶生烟的六郎小子,只觉得自己的浑身上下,就像是憋着一股子,灼灼燃烧的熊熊烈焰似的,那种汹涌澎湃的炸裂之感,着实是令他,生出了一种非常强烈的冲动……
如果不是这个小子,尚且还算是,有些个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与梁赞武这厮,两者之间的武力值,过于悬殊、毫无胜算的话,想来这个睚眦必报、从不隔夜的家伙,定然会扑上前去,三把两把,就把梁赞武那厮的一张破烂臭嘴,给丫撕他个一地稀碎。
不过,生性执拗顽固,犹似犟驴子一般,死不回头的韩家六子,又岂会是那等委曲求全、忍气吞声的善主儿?!
正面硬刚的方式方法,着实是种不作不死、自取其辱的破烂招数,那么……
那么阴损下作的伎俩手段,咱韩家六郎、韩英韩卓华,还是有些个本钱招数,能够与梁老二这厮,耍子上一耍的嘛!
两只不大不小的眼睛珠子,立时就骨碌碌,滚动起来的韩英小子,绝对无愧于他自己,乃是衙内纨绔圈子里,泼皮无赖班头祖宗的称谓名号。
也就是眼睛一闭一睁的功夫,混账小子的眼眸之中,就已经透射出了一种绿油油的贼光,一侧的嘴角处,也浮现出了几许诡魅森森、若有若无的阴恻恻笑意。
不过,如此诡魅森森、阴险鬼祟的笑意,也就只是在混账小子的嘴角,一闪即逝而已……
于是乎,一脸愤懑之色的他,随即就送给了梁家老二梁赞武,一个怒气冲冲的眼神,而后,就如同一个受了委屈、心怀怨念的瓜娃子,正在冲着自家的父兄,使性子、耍脸子似的,板着张臭脸、鼓着腮帮子,忿忿地朝着梁家老二,直愣愣地伸出了一只手去。
而与此同时,这厮的嘴巴里面,也硬梆梆地挤出了一句,着实是令梁老二梁赞武,倍感莫名其妙、大惑不解的二字言辞。
“拿来!”
被六郎小子这一突兀之举,整的就像是个丈二和尚一般,摸不着头脑的梁家老二梁赞武,如同一个傻不愣登的傻狍子,在看着另一个傻狍子似的,呆呆地看着一脸愤懑怒色的韩家六子。
这一刻,他是衷心地希望,对面这个行事无状的小混蛋,能够与自己说明清楚,他说出的这个二字“真言”,其真正的心思本意。
而自觉委屈、怨念深深,根本就不愿,再过多搭理梁老二这个混账行子的六郎韩英,也同样开启了自己,惜字如金的说话模式,
他冷冷地看着,不明就里、一头雾水的梁老二,很没好气地冲着这厮,从牙缝之中,又硬生生地挤出了一个二字真言。
“面巾!”
闻听此言,不禁怔了一怔之后,方才顿觉恍然大悟的梁家二郎,几乎是费尽了吃奶的力气,这才勉强地憋住,没有让自己,当场再次大笑出声,以免因此,而再度刺激到了这个行事无状,且翻脸的速度,要远远地超过,翻书速度的混蛋小子。
而其内心之中的真实感受,实则就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着实是要笑死我了!
就在不久之前,这个行事无状的混蛋小子,还如同一个疯魔癫狂的夯货一般,顺手就把覆脸所用的麻布面巾,弃之如敝履,而现如今,为了遮面挡风、御寒保暖所需,这个光棍了一时的家伙,又不得不放下了身段、面子,开口向自己讨要起了,遮面、御寒的麻布巾子。
真真是世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哈哈哈哈……
强自憋着心中汹涌澎湃笑意的梁赞武,一面将手探向了鞍鞯一侧的马包革囊,一面把自己那张,几欲要扭曲变形的大脸,迅速地扭到了,韩家六子瞧之不见的一侧。
不过,随着一阵“嗤、嗤、嗤”的奇怪响声传来,以及这厮不停在那儿扭曲耸动的身体,还是出卖了,这个心思龌龊的家伙,那种非常愉悦的吃瓜看戏大好心情。
而梁老二的这一非常之举,亦是将探手与他、怒目相向的六郎小子,着实是气得不轻,心里面那是一阵紧着一阵的莫名光火,然则,却是因为小不忍则乱大谋,莫敢造次行事的缘故,只得强行地忍下了这口恶气,徒呼荷荷。
而随着梁家老二梁赞武,一声清亮、且笑意犹存的呼喝声音响起。
“接着!”
一块叠的是四四方方的干净麻布巾子,且随着“嗖”的一声轻响,就自梁家老二梁赞武的手指之间,准确无误地落在了韩家六子摊开的手掌上面……
……
本以为这场无端而起的玩笑闹剧,到此为止,终于已是完场谢幕的梁家二郎,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是,整个事件的发展,到了这个时候,却是莫名其妙地来了一个古怪、诡异的反转。
但见一脸不屑之色的六郎韩英,耷拉着眉头、撇拉着嘴,瞪着一双“不怀好意”的泡子眼,一副标标准准,没遮拦汉子、泼皮无赖子的嘴脸,斜睨着不远处的梁老二,口中轻蔑地说道:“不是这块!”
几乎与此同时,只见他手腕亦是轻轻一转,就把这块干净整洁的麻布面巾,夹在了两指之间,反手一甩之际,且听得“嗖”的一声轻响,这块刚刚才落入他手的麻布面巾,又被这厮,来了一个完璧归赵、原物奉还。
而更为令人,心中火起的是,这个不怀好意的家伙,原物奉还的方式,还是直奔着梁家老二梁赞武的面门,疾飞而去的。
被这个一脸轻慢之色的混蛋小子,以麻布巾子,直击面门的不怀好意之举,搞的这心里面,也是光火不已的梁家二郎,抬手便捉住了直飞过来的麻布面巾。
就在他准备,给这个不识抬举的混帐行子,来上一记,能够让他多长长记性的教训之际,却是听到了六郎小子这句,“不是这块”的莫名言语,心中纳闷不已的梁家二郎,不禁又为之,怔了一怔。
不是这块?!
那又是哪块?!
自己怎么不记得,自个儿的身上,还专一为这个小子,带了其它不同的一块?
真真是令人费解、糊涂得紧!
这个随性率意、行事无状的混帐小子,这次又是搞的哪门子的鬼,作的哪门子的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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