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只是,这份请兵围剿黑衣人匪众的调兵剿匪文书,到了武怀运长史手里的时候,也不知这位长史上官……他……”
当着新任大都督府长史、左卫将军程务挺的面,且还有另外两位皇家内卫的内谒者监何为、潘亮,如此敏感身份的外人,同时在场的境况之下,要他左高平这位大都督府的司马,亲口说出前任大都督府长史,左武卫将军武怀运,在任期间,所作所为的那些个狗屁破事、沉疴烂渣,那着实就是一件难以启齿的啪啪打脸行径。
况且那位前任的大都督府长史、左武卫将军武怀运,本就不是甚么茹素的善类,而其家族的出身背景,来头之大,说出来更是要吓死个人!
如果要是让武怀运,那个外战外行、内斗内行的混账行子、草包将军,知晓是自己,在程大长史,两位皇家内卫的实权内宦,别驾韦思谦,与行辕行军参谋、军务司马裴玉文等人的面前,将这厮以前所作所为的那些个,狗屁倒灶的破烂屁事,一股脑给抖露干净的话,想必自己将来的仕途前程,只怕定然会是艰难无比得紧!
故而,心里怀着深深顾虑的司马左高平,在讲述整件事情的发展历程,而其本质的核心,即将要涉及到前任的大都督府长史、左武卫将军武怀运之时,就显得踌躇犹豫了许多。
几句本该应是简短明了的言语说辞,却是被他说的是,吭吭哧哧、磕磕巴巴,就像是嘴巴里面的小舌头,不知不觉之间,被人为地打了个结似的。
而熟知司马左高平,言语说辞能力水平的别驾韦思谦,与行辕行军参谋、军务司马裴玉文,听的也是眉头微蹙,心里面亦是苦笑连连。
……
就连左高平他自己,对于自己这一番“精彩非常”的言语说辞,也是羞臊赫颜得紧。
着实是不知程大长史,听了自己这番大失水准的言辞之后,会是一种何等反应的司马左高平,心中惴惴之际,亦是禁不住,抬眼瞧了过去……
然而,正是这抬眼一瞧之下,却是让心怀惴惴的左高平司马,吃惊之余,不仅立时便打消了,心里的那些忧思顾虑,而且还令他生出了一种无以复加的敬佩之感。
程大长史的那张国字脸上,并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仿佛他听到的这番,顾虑深深、磕巴连连的言语说辞,与他这位并州大都督府长史,现在所需要知晓的内情,毫无任何的瓜葛一般。
或者可以说是,程大长史对于前任长史、左武卫将军武怀运,在任期间,所作所为的那些个,狗屁倒灶的破烂屁事,压根就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
甚至就连再继续听下去心思,一点儿都欠奉。
见到司马左高平,抬眼看向了自己,或许是为了缓和一下,花厅里面颇为有些尴尬难堪的沉寂气氛,素有黑脸将军之名,向来不苟言笑的程大长史,竟然自嘲似地笑了起来。
他一边笑着,一边还打趣地说道:“呵呵呵呵,不论是行伍军中的将军,还是大都督府的长史上官,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呵呵,左司马,你以为如何?”
还没等司马左高平,开口回答自己的问题,就听到程务挺长史,继续笑言道:“呵呵呵呵,俗语有云:‘不痴不聋、不做家翁!’”
“呵呵,一家之主,自是该当如此,更何况是并州大都督府长史,这样一个实权在握、炙手可热的职务官位了!”
“但有一日,在座的诸位老兄,若是也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话,也做到替天子牧守一方的封疆大吏之时,就知道某家,乃至于他左武卫将军武怀运,那种临渊履冰、诚惶诚恐的心情了。”
“好了,长宁(左高平的表字),前长史、左武卫武怀运所作所为的具体举措,就不消在此一一赘述了,留给我等谈论故旧往事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某家现在唯一想要知晓的事情,那就是你高平兄,权责之下分管的法曹有司,可否有那等,能够将晋川驿馆,所发生的泼天凶案,以及凶案现场,一应所有的侦办职权,一力担负起来的可靠人选,如若要是有的话,还望长宁,不吝直言相告。”
“至于其它的那些,与之毫不相干的事情,就毋须在此多言了!”
此话一出,整个花厅里面,就连与并州大都督府衙署,压根就没有根毛干系的内谒者监何为,也不禁为之点头连连,心里面亦是连声赞叹道:这才是一位真正要做事、会做事、能做事,且还能做大事的长史上官!
而心怀感激之情的司马左高平,一时激动之下,却是没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句为程大长史,排忧解难、举荐贤能的言语说辞,就连脑子也没有过上一下,电光石火之间,已是冲口而出。
“有啊!当然是有了!”
“下官属下负责法曹有司……”
一句本该一气说完的举贤荐能言辞,说到这里的时候,司马左高平,这才像是突然想起了甚么,颇为有些敏感忌讳的事情似的,充满着炽热、亢奋神情的目光,猛地一滞,这句有头没尾的言语,就毫无征兆地顿在了那里。
一张美髯长须、雅致白净的文士脸上,复又再现出了,不久之前,那种尴尬莫名的神情。
但一听闻司马左高平,这句脱口而出的举荐言辞,程大长史稍一愣怔之余,已是不禁大喜过望。
不过……
正待他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地想要,继续再听将下去的时候,却是被高平兄,颇为有些无厘头之风的戛然而止,搞的是有些头脑发懵。
好你个左高平,这是在搞甚么搞?!
前面那段说的是,吭吭哧哧、磕磕巴巴,那决计是没有一点,贤能干才的大家风范。
某家这才刚刚帮你,搞定了武怀远那厮的一大段破烂屁事,谁知这后面的一段,你这个瞻前顾后、犹疑不决的家伙,却是又与某家,来了一个有始无终、戛然而止!
搞甚么搞嘛!
如果要是再这么继续下去的话,老子即便是不会被你给气死,也会被你这个家伙,大喘气似的说话方式,给活活地搞死!
于是乎,虎躯一震、虎目一瞪的程大长史,冲着一脸尴尬、骑虎难下,现如今,说也不是,那不说就更加不是的司马左高平,没好气地说道:“长宁,某家实在是不知,你这个从四品下的大都督府司马,究竟是靠着怎样高明的本领与手段,才能够自诸多同僚、百官之中,出类拔萃、脱颖而出,乃为机枢相公们,简拔、擢识、升迁上来的?!”
“当着本官与诸位同僚,以及两位内廷内谒者监的面,一句有头无尾、有始无终的半截子言辞,都被你说的是,这般的理直气壮,着实是令某等,自叹弗如、钦佩得紧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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