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匪夷所思、咄咄怪异的事件,自始至终一直困扰了为夫,几近三十年之久。
期间,为夫也曾经不止一次,在韩家伯父的面前,有意无意间,提及过长青贤弟,当年做下的种种“荒唐”往事。
试图想要借此,从年岁已高的韩家伯父口中,探听出来一些,他老人家之所以会,如此“神机妙算”的根由所在。
只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梁父已是一脸,忆及往事的回思苦涩之意。
只是韩家伯父他老人家,每一次都是一副,笑而不言、莫测高深的神情,哪怕只是关于此事的只言片语,他老人家也不愿意涉及分毫。
直到韩家伯父因病谢世、驾鹤西去,为夫也未曾能够,自他老人家的口中,获悉关于此事的片言只字。
而这件事情,也就成为了,为夫这一生,最大的一件憾事。
各怀心事的梁家夫妇伉俪二人,自此便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而这公母二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是。
此时此刻,却是有着一个,狗胆包天的混账小子,正躲在他父亲、母亲,两位大人卧房后窗外面,距离窗户,仅有几步之遥的树旮旯里面,竖着耳朵,偷听着壁角……
都已经在这个,狭窄、窝憋、闷热、难受的树旮旯里面,猫了足有小半个时辰的光景!
纵使他赞武小子,再是一个天不收、地不管的赤尻猢狲脾性,也已经耐受不住,如此艰辛的周遭环境,湿热粘黏的鬼天气的煎熬,以及无数个不知名的小虫,肆无忌惮叮咬、骚扰。
而尤为甚者的是,赞武小子他那个,也不知是该说其天性,原本就是言语粗鲁呢,还是刻意为之的家严老子,在之前的讲述篇幅之中,但要是提及韩松叔父的时候,就是一连串,“精妙绝伦”的粗鄙言语,乃自其口中,洋洋洒洒地喷吐而出。
就连最为不喜,自家夫君如此粗俗言行的梁母,听了之后,虽然也用上了,她那嗔怪的目光、幽怨的眼神,与最为拿手的小粉拳,多次教训过,自家这位口不择言、记吃不记打的夫君。
但是,她那忍俊不禁、娇笑连连的实际反应,还是非常形象地展示出了,梁母内心之中的真实感受。
更何况还是他这个,正猫在卧房窗外,樱桃树的树旮旯里面,偷听壁角的赞武小子呢?!
恰恰正是处于,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人憎狗嫌熊娃儿年龄的赞武小子,还有甚么狗屁倒灶、破烂流丢的破事,是他这个混球小玩意,没有干过的?!
诸如窜房上树去抓鸟、下河涉水逮小鱼、尿尿和泥玩泥巴、追狗撵鸡摔屁墩之类小把戏,就不屑于在大家伙的面前提起了。
单单只是这个无法无天的熊娃子,竟然胆敢在夫子先生的茶汤里面,尿尿玩儿,还撕扯人家丫头小娘子们的衣衫裙子,非得要用这些,来做纸鸢玩的混蛋破事,就知道他们梁府的家宅里面,供奉在祖祠之中的皮鞭家法,便是专门为这个泼皮小子,量身定做的。
而赞武小子这个一天不挨打,就觉得浑身上下皮痒痒的熊孩子,亦是如同那些个,与其有着相似的家世出身、同样的猢狲年龄、同样都是神憎鬼厌的熊孩子们,一球吊样、相差无几。
平日里最为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模仿着其父、其祖,领兵打仗、战阵冲锋之时的架势、阵仗。
挥动着掌中的木刀,耍弄着手中的木枪,骑在小自己三岁的韩家小六,韩英憨娃娃的身上,纵“马”直前、冲锋陷阵,一张缺了好几颗门牙的小嘴叉子里面,咿咿呀呀,喷吐出来的,自然就是与其父、其祖,在行伍军中之时,惯常骂人所用的粗鄙言辞。
故而,躲在树旮旯里面的赞武小子,但一听到父亲大人,用着那种而令自己,确是倍感亲切的腔调、语气,使用着自己,熟稔无比的粗鄙言语,口吐着芬芳、念叨着韩家叔父的时候,赞武小子就有着一种,想要捧腹大笑的冲动。
如果不是这个混蛋小子,早就已经有了,作为一个流窜“惯犯”潜质的话,每逢想要捧腹大笑的冲动,即将来临之际,就会把自己的嘴巴,紧紧地捂住。
而另一只手,则是狠狠地掐住,大腿内侧的软肉,依靠着剧烈的疼痛,这才确保了自己,能够免受父母大人,“混合双打”的祸事厄运。
又在树旮旯里面,憋了好一阵子,见到父母大人的卧房里面,再无半分的动静,顿觉无趣的赞武小子,已经萌生了,悄然遁走的心思。
小爷都已经在这里,偷听了小半个时辰的壁角,自己的肚子里面,也早已就装满了,倍儿干、倍儿爽的猛料,正期待着赞武小爷,回到了卧房之后,躺在床榻上面,慢慢地吸收、消遣。
又有哪个憨包蠢蛋,会猫在这个湿热黏糊,他娘的!就连想要伸个懒腰,都是一种奢望的鬼地方,继续被这些个知名,或是不知名的蚊蚁飞虫,紧着叮咬、骚扰不停?!
就在赞武小子,弓着身、猫着腰,正打算从树旮旯左侧的缝隙之间,钻出去的时候,父母大人所在的卧房里面,却是又有了新的动静声音。
突然之间,就像是猛地一下,想起了甚么好玩事情的梁父,笑呵呵地冲着梁母,开口说道:“秀儿,(此乃是梁母云英未嫁、出阁之前的闺名。)你是有所不知,当今的皇帝陛下、当年的晋王殿下,看似确是一位温文儒雅、彬彬有礼、仪容俊秀、风流倜傥的人中龙凤,而实则却是一位面白心黑,肚腑里面满满装得尽是那些荒唐坏水的小混蛋!”
如此这般的一句,可谓是惊世骇俗、震人心魄,甚至是满门遭祸大不敬的言语一经出口,立时就把安坐在卧房里面床榻边上的梁母,给吓得是花容失色、汗毛倒竖、肤粟股栗、面白如纸……
一向行事安稳贤淑的梁母,随着一记尖厉、短促,“夫君慎言”的呼喝之声,竟然“噌”的一下,便从床榻边上抢步来到了梁父的身边,抬手就捂在了夫君那张吓死人不用偿命的大嘴之上。
而后,梁母又转过头来,冲着花厅外间,已经听到了卧房里面,夫人的尖叫声音,正想要进到花厅里面,一探究竟的两个丫鬟,口气祥和而又稳重地吩咐道:“腊梅、秋菊,不妨事的!刚刚只是出了一个小小的意外而已,你们就不必进来了,正房这里,也用不着你们二人侍奉了,且下去歇着吧!”
只待打发走了在外屋里面侍奉的两个丫鬟,稍稍平复了一些心绪的梁母,用着一种类似于耳语的轻声语调,冲着其夫君急急地说道:“夫君慎言啊!如此大逆不道、大不敬的随口话语,若是被咱们府上那些不谙世事、且甚喜传小话的下人们听了去,一个不慎,再为传到那些有心人的耳朵里面去,这不是在给咱们梁府招灾惹祸么?!”
而猫在窗户外面的树旮旯其间,正作势准备悄悄遁走的赞武小子,猛然间,听到了父亲大人脱口而出的大逆不道、大不敬之言,非但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恐,甚至,还有着一种,想要为之大笑三声的强烈冲动。
若非是这个混账小子,心里面清楚得紧,如果他要是有胆,敢于在这个时候,还是在这个地方,大笑三声的话,迎接他赞武小子的最终下场,定然会是极其的凄惨、悲凉!
所以,就在他的笑声,即将出口之际,赞武小子的右手,已是紧紧地捂在了,自己的嘴巴上面,而另一只手,则是妥妥地落在了,大腿内侧的软肉之上。
十一看书天天乐!充100赠500VIP点券!
(活动时间:10月1日到10月7日)
$(".noveContent").last().addClass("halfHidden");setTimeout(function(){$(".tips").last().before("点击继续阅读本小说更多精彩内容,接着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