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晴雪问:“确定是锥子和锯条吗?”
“应该是这么叫的吧......我对这些工具也不是特别了解。”
“这其中没有冰锥吗?”
女孩诧异的睁圆了眼睛:“冰锥吗?就是那种尖尖的东西?那我就不清楚了,我反正是没见到。”
“好的,”石晴雪将信息整理在笔记本上,“你还能想起其他与徐玲有关的事吗?”
“抱歉,想不起什么了。对了,你们要是能找到徐玲的话,能不能——嗯,能不能让她把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还给我?”
“她还偷你东西了?”
“不算是偷吧......”女孩纠结的说,“只是我没同意,她就把东西拿走了。其实也不是多值钱的东西——平板电脑和几件首饰,我只是心里很别扭。”
“好的,如果真是徐玲拿的,我会询问她这些物品的下落。”石晴雪在心中补充:如果能找到她的话。
“那就先谢谢您了。”
收到女孩发来的失窃物品的照片后,石晴雪和此人分别,继续为找到徐玲的下落绞尽脑汁。
同一时间,侯伟正站在舞台旁的角落里,扫视着那群距离舞台过近的姑娘们。
这些姑娘以十七八岁、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为主,一张张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他无法理解的狂热与激动。
她们看向舞台中央尚淳霆的神情堪称虔诚,不止一个姑娘哭嚎着呼唤尚淳霆的名字,声嘶力竭的呐喊仿佛要把声带撕裂。
侯伟很难分辨这究竟是出于热爱,还是仇恨。
望着尚淳霆的粉丝应援团,他不敢有丝毫松懈。
唱歌跑调的尚淳霆演出时相当卖力,时不时的还会与台下粉丝互动,做出握手、把话筒递过去等举动。
好几次,侯伟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尚淳霆险些被情绪失控的女粉丝拽下舞台。
站在舞台前维持秩序的安保人员在女孩们面前显得格外无力,他们竭尽所能,也没能将女孩们挡在围栏外,越来越多的姑娘们挤到舞台前,只为离‘偶像哥哥’近一点。
要失控了。侯伟走向尚淳霆的经纪人,建议他立刻终止演出。
“那怎么能行?还有握手和签名环节,一会还要抽取幸运粉丝上台和尚老师合影。演出必须按照原计划进行,这些都是从全国各地赶来的尚老师的铁粉、大粉,很多都是粉头,绝对不能怠慢她们。”
“你就不担心出问题?”侯伟忍着怒火问。
“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宋经纪人不确定的看向热情过度的女粉丝,他的话更像是在安慰自己,“有这么多安保人员,应该不会出事。”
“场面已经要失控!。”
“没您说的这么严重吧。”
就像是要故意打经纪人的脸,女粉丝们终于突破防线,几名保安瞬间被涌上舞台的女粉丝淹没,他们发出的惨叫顷刻间就被山呼海啸般的欢呼与尖叫淹没。
抛下不知所措的经纪人,侯伟几步冲向舞台。他用力把挡在身前的人分开,向被众多粉丝包围的尚淳霆冲去。
尚淳霆脸上还残留着僵硬的笑容。面对无数双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他是那样无助。他试图劝说疯狂的粉丝放过自己,可他的话连自己都听不到。
场面彻底失控!
侯伟真正关心的倒不是尚淳霆的安危,而是现场是否会演变成踩踏事件!
跳上舞台后,侯伟没有第一时间解救尚淳霆,而是径直向音响走去,他冲着音箱踢去,顿时,尖锐刺耳的噪音响彻会场。疯狂的女粉丝们纷纷停下动作,捂住耳朵,似乎恢复了一点理智。
捡起地上的话筒,侯伟大声喊话:“所有人,保持距离!请查看身旁有没有需要帮助的伤者!”
侯伟把话重复了几遍,弥漫在空气中的疯狂渐渐消散,冲昏头脑的年轻姑娘们渐渐意识到自己闯了祸,纷纷走下舞台。
几名惨被踩踏的安保人员被人搀扶走,原本无比嘈杂的会场陷入一片死寂。局面似乎稳定下来,侯伟暗自松了口气。
经纪人跳上舞台,开始安抚粉丝。
注意到尚淳霆身旁还围着十几名执着的女粉丝,侯伟刚放下来的心再次悬起。他不动声色的向那伙人走去。
尚淳霆此时的模样有些惨,身上华丽的演出服变得破破烂烂,五颜六色的亮片所剩无几,看着像是只被拔光了毛的公鸡。他神情恍惚,还没回过神来。
几名像是助理的工作人员冲上舞台,试图劝说这十几名粉丝离开。侯伟停在几步之外,观察着这一幕的发生。
仿佛是生离死别,姑娘们死死抓住尚淳霆的衣服,不想和他分别。工作人员们只能又拉又拽,把这些人拖走。
一番折腾后,尚淳霆终于被解救出来,几名工作人员护送他离开。侯伟安心下来,刚好宋经纪人在叫他,他转身看去,眼角余光不经意的捕捉到一道寒光。侯伟下意识的大喝一声,宛如一声炸雷。
“住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也包括站在尚淳霆身后、手握利刃的人。
那是位身材瘦小、戴着口罩的女人,当视线和侯伟相交后,她立刻挥起刀子,刺向尚淳霆的肩膀。
尚淳霆回头看向自己没入半截刀刃的肩膀,表情震惊而困惑,似乎还没意识到是自己中刀了。
工作人员和台下的粉丝们先他一步反应过来,好不容易控制住的局面再次失控,姑娘们争先恐后的冲向舞台,想要保护‘哥哥’。
过多的人拥挤在不大的舞台上,即便是身材高大的侯伟,也像是卷入漩涡中的小船,无力掌控自己。
太多尖叫、混乱,充斥在会场内。当一切终于尘埃落定时,几乎所有人都变得灰头土脸。舞台上躺着许多大口喘气的人,像是刚跑完了马拉松,眼神空洞、茫然。
尚淳霆身旁神奇的空着一片区域,他呆呆坐在地上,一只手捂着中刀的肩膀,疼痛还没有追上他,他只有满腔的困惑,对自己、对整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