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问题。”
“没有问题啊。嫌疑人夏安对自己杀害苏莎莎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虽然没有找到凶器，她自己说不清丢在什么地方，可能就是杀完人后再返回的路上随手丢掉了。”
“她是用刀杀人。”
石晴雪点点头。
“死者身中几刀？”
石晴雪翻了个白眼：“这信息我不能透露给你。”
侯伟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你这是在审我吗？”石晴雪不满的反诘。
侯伟深吸一口气，“我之前想错了。”
“稀奇呀！”石晴雪意外的说，“你竟然还有承认错误的时候。”
“我对你说过我和苏莎莎有过几次接触。”
“帮她处理问题。”石晴雪没好气的说，“把王楚一折腾的够呛。 ”
“他是罪有应得。”
“那也轮不着你来费心！”
侯伟摆了摆手，“我不想跟你扯这些。我接触过的，亲眼见到过的，对话过的人，并不是苏莎莎。”
“不是苏莎莎？”石晴雪眨了眨眼，“你说你认错人了？这怎么可能！王楚一同一时间和两个名字相同、长得极为相似的女人纠缠？电视剧也不敢这么演吧。”
侯伟摇摇头，“我接触的那个女人应该是假的苏莎莎。”
“假的苏莎莎？这怎么可能分真假呢？”石晴雪彻底糊涂了，“你能把话说清楚吗？什么真的假的？”
侯伟将发现有两个长相极其相似、但瞳孔纹理并不一致的苏莎莎的情况告知了石晴雪。听过后，石晴雪愣了好一会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扯淡的吧你。”她难以置信的说，“这种事真的发生过吗？有两个长得近乎一模一样的女人都说自己是苏莎莎？”
“瞳孔纹理是不会骗人的。”
“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苏莎莎是独生子女啊，她并没有孪生姐妹，出生记录上写的明明白白的。”
“这些都可以人工造假。”
“造假？逻辑上也说不通啊。不存在生了一对女儿只能丢一个养一个的情况啊，苏莎莎家那么有钱，真要是孪生女儿，没必要掩饰什么呀。”
“或许有些不为人知的隐秘过往。”侯伟突然回想起几天前去敬老院看照顾苏莎莎的老保姆时，对方提及的一件往事，他的思路瞬间打开了，“有可能是同母异父。”
“啊？”石晴雪错愕的张着嘴。
“苏莎莎的母亲在生下女儿后似乎患上了产后抑郁。丈夫对她不管不问，她空虚寂寞，因此和家中司机发生了婚外情，之后还私奔了。”
“这是什么流狗血剧中的剧情啊？”石晴雪忍不住吐槽，“夫人跟司机跑了，为什么不是花匠？”
侯伟不为所动的说：“之后苏莎莎的母亲再被发现时就已经是上吊自杀的尸体，那名老保姆向我暗示苏莎莎母亲的死很可能是苏莎莎父亲一手导致的。”
石晴雪顿时警觉起来，“有这方面的证据吗？”
“过去20多年了，应该是没有。”
石晴雪遗憾的喝了口热可可。
侯伟若有所思的说：“或许苏莎莎母亲逃离家庭的原因是发觉自己怀孕了。”
“司机的孩子？”石晴雪挑眉问道。
“有可能，孕肚已经凸显，这个女人清楚一旦被丈夫发觉，自己和肚中的孩子死无葬身之地，才会决绝的离家出走，丢下还在嗷嗷待哺的苏莎莎。”
“为了保护未出生的孩子，把刚出生不久的孩子抛下？真是个好母亲。”
“她可能觉得虎毒不食子，丈夫再愤怒应该不会对亲生骨肉痛下杀手，但对她这个背叛自己的妻子和他眼中的野种，就不会有半点仁慈。实际情况也的确如此。”
“好吧......你这个推论说实话有点太意识流了。靠只言片语就拼凑出这么一个狗血曲折的离奇故事，你还是去当作家好了，肯定比当侦探赚钱容易。”
“这是重点吗？”侯伟翻了个白眼，“总之如果是同母异父的姐妹，在外表上相似也说得通。”
“就算是一个妈生的，但父亲毕竟不是一个人，也不能相似程度太高了吧。”
“这取决于苏莎莎有多像她的母亲。”
石晴雪微微皱眉，“我应该能找到苏莎莎母亲生前的照片，数据库中应该有。”她摇摇头，看着侯伟说：“咱先假设的确存在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但这人为什么要出面去与你接触呢？王楚一是苏莎莎的问题，为什么她要出面？等等，”石晴雪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难不成王楚一接触过的并不是真正的苏莎莎，而是苏莎莎的妹妹？”
侯伟摇摇头：“王楚一的确从苏莎莎那里获得了大笔金钱，这是确凿无误的。苏莎莎的妹妹从小就没了妈，如果是跟在父亲身旁长大，她的成长环境应该相当清贫才对。和苏莎莎不同，她妹妹怎么可能有钱包养王楚一？”
“也是......”
“我认为王楚一接触过的是真正的苏莎莎，来事务所找我帮忙的则是苏莎莎的妹妹。”
“姐妹情深？”石晴雪吸了口气，“苏莎莎已经和自己同母异父的妹妹认亲了？为了怕惹出事端，她将这个秘密藏在心底，谁都没告诉？”石晴雪表情纠结的说，“在处理王楚一这个麻烦上，苏莎莎让自己妹妹和私家侦探接触，勉强说得通。”
“说不通。”侯伟摇摇头，“那人是以苏莎莎的名义和我接触，一旦闹出事端，倒霉的还是苏莎莎本人。如果苏莎莎真的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和王楚一的关系，应该找个不相干的人当中间人，设立护城河，以防牵连到自己。
“即便不相信别人，只敢相信自己的妹妹，起码也应该让妹妹改换容貌，但来我事务所的那个神似苏莎莎的人却没有做任何伪装，坦坦荡荡的，仿佛怕我记不住她叫苏莎莎。”
石晴雪不住的点头：“确实是有些奇怪.......就算自己的妹妹的确值得信赖，但与其这样，莫不如自己出面了。”
侯伟语气阴郁的说：“那个人来找我去处理王楚一的问题，动机大概率不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