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露露是比较情绪化的人，脾气也比较大。可能上一秒钟还和你笑着说话，下一秒就暴跳如雷的。不过她生气快、消气也快。大家都知道她的脾气，也不会太和她较真。我不认为她会自己闹失踪。只要她不爽，她一定会让得罪她的人遭殃。”
“她有提到过其他男生吗？”
“其他男生？这话什么意思？”
侯伟说：“就是说有没有追求或是纠缠夏露露的人存在。”
“这、这我不知道。”小男生激动的说，“她是我女朋友，别人凭什么纠缠她？而且之前我俩每天都待在一起，我知道她没和其他人聊天。”
“那你有在她周围见到过类似的人吗？”
“没有。”小男生笃定的说，“夏露露眼睛里容不得沙子，被她拒绝的人，要是还不识相的话，她可是会骂人的。”
石晴雪知道从眼前这个懵懂的大男孩口中也问不出什么来，打算就此分别。不过这个男生自顾自的嘟囔了一句：“那人应该跟夏露露没关系吧？”
“什么人？”侯伟出声问道。
“没啥，就是我俩闹别扭后，我天天在夏露露寝室楼下等她。有一次我注意到还有个男的，站在寝室楼下的一棵树后。看样子也像是在等人。我也是无意中看到的，我俩对视了一眼，然后我就看到夏露露从寝室楼里走了出来。她还是没搭理我，和室友转身就走了，把我晾在当场。然后我发现那个人不见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
侯伟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记忆力还够好的。”
“因为那人的眼神特别吓人。”小男生挠着脸颊说。
“眼神特别吓人？”侯伟心中一动，“你描述一下。”
“就是特别冰冷，像是假的玻璃眼球。我也形容不上来，就是觉得那眼神很可怕，看到了会起鸡皮疙瘩。”
“你看看是这种眼神吗？”侯伟拿出手机，从相册中翻出一张他今早刚翻拍的画像，让这名小男生辨认。
对方一看到画像上那张只有眼睛的肖像画时，顿时吓得一哆嗦，“对！和这种眼神很像。就感觉这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石晴雪挑动双眉，心说这也太巧了吧，五年前根据萧雅描述画出的这幅只有双眼的画像，竟然令眼前这个男学生如此动容。难不成五年前就已畏罪自杀的汪洋真的有同伙？而且就在辽江市重复着他们五年前的罪行？
“你只看到了那人的眼睛吗？”
“对，因为他戴了口罩和帽子。”
“那人身高体重大致多少？”
“这个嘛......我感觉他不是很高，偏瘦，应该就是中等身材。”小男生绞尽脑汁的回想，“他穿着什么衣服来着？我想不起来了。当时也就是无意中瞥了几眼，我没留下多大印象。”
“名片给我。”侯伟从石晴雪手里要到一张名片，交到小男生手中，“一旦你想起更多的细节，第一时间通知我们。这可能对找到夏露露至关重要。”
“我知道了！”小男生用力点头，“两位，请你们一定要把夏露露带回来。我求你们了。”他鞠了个90度的躬。
“你就管好自己吧。别再被小头支配大头了。”
小男生羞红了脸。
坐回到车里，石晴雪没有着急发动车辆，而是就这一天的收获与侯伟讨论了起来。
“应该不是巧合，这三名目前下落不明的失踪女性，周围都出现过可疑男子。”
“可能只是巧合。毕竟一栋寝室楼住着那么多女学生，被那个小男生记住的人可能是在等别人。”
“但我们得把情况往最坏了想。”
“这倒是。”侯伟靠在车座椅上，“汪洋的同伙——有可能是他的表兄弟或堂兄弟——正在这座城市为非作歹，可能开着辆白色轿车。”
“信息还是太少了。”石晴雪的太阳穴隐隐作痛，“连一张照片都没有，该怎么去寻找那人的下落呢？”
“如果这三名年轻姑娘真是被同一人绑架的，这人应该具备交通工具。这个人平时工作生活的区域分属于不同的城区，相去甚远。犯罪者从事的职业应该是时间相对灵活，否则很难在短时间内将这三名毫无交集的女性先后绑架。这个人的口味这么刁，只盯着一个类型的女生，单单是找出心仪目标，就需要大量时间筛选。”
石晴雪说：“我首先能想到的是外卖员和快递员。不过考虑到三名失踪的姑娘中就只有夏露露经常吃外卖，我认为是外卖员的可能性不大。”
“更不可能是快递员，大多数快递员都有明确的行动区域，基本上全年无休，工作很繁忙，哪挤得出时间满辽江市的搜寻目标？”
“那还有什么职业是同时满足空间与时间上的充裕呢？”
石晴雪和侯伟陷入沉思。
侯伟的手机传出刺耳铃声，中断了两人的思考。石晴雪摇摇头，发动车辆。侯伟则是盯着手机屏幕，没有第一时间将电话接通。
“谁给你打来的？”石晴雪随口问了一句。
“萧雅。”
“那你赶紧接呀。”
侯伟按下了接通键，把手机举到耳旁，萧雅微弱的声音传进耳中：“快来救我，我差点就死了……”
“什么！？你要死了。”
坐在一旁的石晴雪也吓了一跳，“谁要死了？萧雅要死了？”
“你先别说话！萧雅，你别着急，慢慢说，究竟出什么状况了？”
萧雅气若游丝的回答：“我也搞不清楚，我现在人在地铁站的休息室里。”
“地铁站的休息室？你具体在哪座地铁站，我现在就赶过去。你现在是没有危险是吧？”
“对，地铁的工作人员在照顾我，”萧雅语气微弱的说，就仿佛是即将咽气的濒死者。
记下了萧雅说的地铁站名称，侯伟让石晴雪开车赶过去。
“究竟出什么状况了？”石晴雪边问边转动方向盘，避开路上的行人。
“不知道，不过她现在没什么危险。”
石晴雪默默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