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阳嘲讽道：“那也无所谓，反正你最终还是会找到他，你对他爱的这么执着，他总有一天会被你抓住。”
“你对感情什么时候看的这么透彻了？你不是一向榆木脑袋不开窍的吗？”
肖央自嘲的笑了笑：“今天可是给我好好上了一课。我真该感谢楚斌把我叫过来。”
“你在说什么呢？算了，你肯定是被吓糊涂了。找个地方坐下来歇会，警察一会就到。”
“我在这待着挺好。”肖阳麻木的说，“让我一个待着，谢谢。”
没过多久，在刺耳的警笛声中，赶来的警车在院门口停下，一群警察穿过院子，走进这栋三层别墅。为首的是一名法医，身后跟着两名侦查员。
“死者在哪儿？”法医一进门就对站在门厅的肖阳问话。
“在三楼主卧室。”李子墨回答。
“你带路。”
一名侦查员跟着法医前往3楼，另一名侦查员则是站在门厅，警惕的看着神情恍惚的肖央。
宋佳人和侯伟走了过来，宋佳人说：“警察同志，这栋建筑中还发生了一起持刀伤人案，就在1楼客厅。”
“持刀伤人？你们是什么人？”侦查员问。
侯伟耸肩回答：“路过的，稀里糊涂被卷进来。”
“你们与死者有关吗？”
肖央有气无力的说：“应该是没关系，死去的是一位60多岁的外国老太太。那起持刀伤人发生时，他们和老太太都不在场。”
“你看到了？”
“对，我看到了。也不算是持刀伤人，就是两个人吵架，都有些失去理智。”
“伤者呢？伤的严重吗？”
“大腿上中了一刀。人已经送去医院了，说是死不了人。”
“你先把你看到的都说一遍。”
“好的，警察同志。”肖央靠着鞋柜，把自己今天来到楚斌家所见所闻的一切用呆板的声调讲了一遍。他就像是在梦游一般，眼神空洞、无神，好在讲述还算条理清晰。
听过后，侦查员点点头，“那位名叫戴安娜的老太太的心脏病突发，可能与发生在一楼客厅的争执有关。楚斌和李子墨争吵时闹出的动静大吗？”
“挺大的，两个人都是扯着脖子喊。不过楼上主卧能不能听到，那就不知道了。即然戴安娜能听到门铃声，说明楼下的情况她还是能听到些的。
“说不定就像你怀疑的那样，是两人的争吵把戴安娜吓得心脏病发作。唉，这个老太太真可怜，竟然是因为这么个原因离世的。”肖央在心中补充了一句：我也够可怜的，专门跑来当小丑。
在肖央的一声叹息后，门厅突然安静下来。几人陷入各自的思绪中，直到一阵下楼的脚步声将他们唤回现实。是李子墨。
侯伟问：“法医怎么说的？”
李子墨回答：“法医的判断和那名护士差不多，戴安娜应该是死于突发的心理衰竭。死亡时间在11点~12点之间。”
侯伟分析道：“结合肖央所说的在11:20左右他和戴安娜通过视频电话聊了几句，因此死亡应该发生在11:20到12:10之间。肖央上楼是在12:10。肖阳，你还记得楚斌和李子墨发生争执的具体时间吗？”
肖阳嘀咕道：“应该是在12:40左右吧。我当时哪顾得上看时间，拼命劝架也没用。”
李子墨说：“客厅刚好位于3楼主卧的正下方，或许待在主卧室中的戴安娜会被争吵惊吓到。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哎，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她依靠着楼梯扶手掩面叹息。
侯伟问：“在戴安娜的尸体上有发现奇怪的伤痕吗？”
对死者进行过急救的宋佳人说：“没有，但她的睡衣衣领有点湿。”
“睡衣衣领吗？”
宋佳人说：“有可能她在去世前喝过水。”
“喝过水......”侯伟微微皱眉。
宋佳人推测：“刚刚肖央提到过一嘴，楚斌说他已经给戴安娜喂过药了，会不会是那时戴安娜服药时喝水弄湿了衣领呢？”
李子墨说：“很有可能。”
侯伟眉头紧锁，他返回一楼客厅，边踱步边思索。
宋佳人好奇的看着他：“伟哥哥，想什么呢？”
“戴安娜的死有蹊跷。”
“你怀疑是他杀吗？”
侯伟点点头：“这一切都显得太刻意了。对于一位心脏衰弱的老人，治疗心脏病的救命药也可能成为致命毒药。只要剂量过大，就能导致患者突发心力衰竭，这要经过详细尸检才能断定，从表面上看不出来。”
宋佳人点点头：“是药三分毒嘛。”
侯伟自顾自的说：“药物在人体内发挥作用的时间长短因人而异。对于戴安娜这种依靠药物维持生命的病弱体质，她不可能在服用药物后坚持多久。
“问题是正常人服用致死剂量的药物，可能十分钟陷入昏迷，但对于她，两三分钟就会失去意识，更不可能与人视频通话。”
“那就不是他杀。伟哥哥，提前给死者服药的风险太高了，你想想看，要是李子墨在路上耽搁没来，哪怕是来晚了，争吵发生的时间和戴安娜的死亡时间对不上，都会引起怀疑的。”
侯伟不为所动的说：“对戴安娜存在杀人动机的人无外乎是楚斌和李子墨。在肖央来后，他一直和楚斌待在一起，直到楚斌被李子墨捅伤大腿、李子墨匆忙逃离后他才追了出去。”
“中刀后的楚斌不可能去到三楼主卧杀人的呀，他大腿上的伤虽然不致命，但剥夺了他的行动能力。即便他忍痛上到三楼，肯定会有血迹留下的吧。上下楼再加上清理血迹，时间完全不够用的。伟哥哥，会不会是李子墨呢？”
侯伟皱眉说道：“如果假设凶手是李子墨，有两种可能：一，在按响门铃前，李子墨已经进出过别墅。正门她走不了，院内有监控探头，只可能是后门。
“她避开身处客厅的楚斌和肖央去到三楼主卧，强迫死者服下药物后再原路返回，最后去正门按响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