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在墙上的这扇小门同样没锁,门后是一间布置豪华的卧室,比办公室只大不小,稍显混乱的房间内放着一套小酒柜,小圆桌上还摆放着几根未切的雪茄。
关上内间的门,侯伟凑到办公桌前。电脑没有关,是待机状态,能听到风扇的嗡嗡声。侯伟按下键盘,屏幕显示输入密码的界面,他果断放弃。
先不说他对破解电脑的技术一窍不通,单单还有多少时间,他就说不好。门没锁可能是那名主管忘锁了,但更有可能是他临时有事出去一趟,并不打算离开太久。
侯伟依次拉开办公桌的抽屉,里面都是些寻常的杂物,例如指甲刀和小药瓶。
艹,没正经东西啊!他急得汗流浃背,放抽屉里的安全套也太多了吧!你没事吹气球玩啊!
突然,侯伟听到了办公室外的走廊上传来脚步声,那响亮的脚步声就像是踩在侯伟狂跳的心脏上,将他冻结在原地。
回来人了......动啊,侯伟在心中怒吼,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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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真TM不让人省心。”男人推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窝了一肚子火的他狠狠将门甩上,“就TM老老实实赌钱不好吗?打你妈的架!艹,真喜欢干架,老子这就去弄个八角龙,随便你们打,不打死俩都不行!”
重重的坐在皮转椅上,男人疲惫的揉着眼眶。一想到要妥善处理在冲突中受伤的客人、要把赌场内的烂摊子收拾好,他就恨不得叫个娘们来狠弄一顿,把这股邪火排出去。
晚点,男人想,现在还不是时候。
拿起办公桌上的酒瓶给自己倒了半杯酒,男人将金黄色的酒液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顺着食道流入胃中,他不由得舒爽的叫了一声。
“钱难赚屎难吃,”男人自言自语,“老板怕不是要发火了,艹,真不赖我啊。”
侯伟听着几米之外那男人的牢骚,心早已提到了嗓子眼。他赶在这人进入办公室前躲进了内间,就藏身在挂着一排衣物的简易衣架后。
或许是考虑节省空间的缘故,内间里没有大衣柜,靠墙放了个简易衣架,上面挂满成套的西服,简易衣架旁还这个立式衣架,几件常服就挂在上面。这就是侯伟全部的遮挡,他与那名主管就隔着一堵墙和几件衣服。
完了,被堵死了!侯伟急得满头大汗。这王八蛋回来的真是时候!该怎么办?难道就只能一直躲藏在这里?这根本不现实啊。
正当侯伟束手无策之际,他听闻椅子腿撞击地面的声音。一墙之外、身处办公室的那个男人已经站起身,而且他要进入这间卧室!
开什么玩笑?这孙子该不会是要睡一觉吧?也行,等他睡着了再找机会脱离。
可侯伟这一幻想紧接着就破灭了。这人进入卧室后径直向位于角落的小酒柜走去。
这是要喝一顿?侯伟在心中叫苦不迭,上班时间禁止饮酒啊!
那个小酒柜距离他躲藏的简易衣架直线距离不超过5米。那男人的呼吸,侯伟都能听的一清二楚!透过衣物间的缝隙,他隐约能见到那个正在把烈酒当水喝的男人。
那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模样看着很凶恶,整张脸肉嘟嘟的,像是头肥大的斗牛犬。侯伟盘算着如果和这人搏斗、需要几分钟才能将其制服。他绝望的意识到在手无寸铁的情况下,想把这人悄无声息的干掉根本不可能!
该如何脱身?难不成只能等他把自己灌醉了再说?问题是朱正直该怎么办?不能指望那些人不会发现他是带着人来的、却是独自一人离开的!或许他能混在其他顾客中离去?
就在侯伟胡思乱想之际,一阵音乐声猛然在他耳边炸响。他险些惊叫出声,慌忙捂住嘴,心脏跳得飞快,耳旁回荡着轰隆隆的心跳声。
什么情况?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响!侯伟简直要被近在咫尺的嘈杂音乐逼疯了。更让他浑身的血冻结的是,那男人起身向这边走来了!
他是发现我了吗?他是发现我了吗!?
就在侯伟绷紧全身肌肉、准备拼了的时候,那个像是斗牛犬成精的男人在简易衣架旁站住脚步,嘴里嘟嘟囔囔的将手伸向挂在立式衣架上的一件外衣,“老板这么快就得到信儿了?这顿骂是跑不了了。”
在接通电话前,这人还做了下心理建设,然后刺耳的音乐声才戛然而止。
“老板,是我。”那男人挤出讨好的语气,“对对,是出了一点小麻烦,啊,对,是有几名客人受伤了,但没有出什么大乱子!是的,损失已经被控制在最低限度。您放心,把事情交给我,我肯定能处理好。
“是的是的,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让类似情况再次发生,是的,老板,我会认真检讨,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辜负您的期望,好的好的,是是是,我知道,好的,那您忙,再见。”
结束通话,那男人长出一口气,“操,少活十年。这群王八蛋!害老子挨骂,都是废物,废物!”男人咆哮着发泄不满,与他只隔着一排衣服的侯伟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男人呼出的臭气。
王八蛋!有这功夫你去骂别人啊,在这里逞什么威风?侯伟生怕这人脑子一热、拿身旁的这排衣服撒气,那他就彻底没地方藏了。
“操,酒撒身上了。”男人停止了咒骂,用手擦着衬衫上沾到的酒液,嘴里骂骂咧咧的说,“今天就没一件称心的事,这衬衫八千多就穿了一回,操!”
侯伟眼睁睁的看着那人的大手开始在简易衣架上翻找衣物,他瞬间石化,但凡有一件衣服被这人从衣架上抽走,即便这人是高度近视,也一定会发现躲藏在衣架后的人!
没别的招了吗?只能和这孙子硬拼了?侯伟绷紧肌肉,准备趁这男人不备,一发头锤将他撞昏。至于之后会怎么样,到时候再说吧。
此时不拼更待何时?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