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失踪的疗安私立医院的护士？”侯伟眼前一亮，立刻翻看起来。
“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你是在调查疗安私立医院吗？”
“算是吧。”
“这间医院果然有问题。”
侯伟抬头看向她，“你什么意思？”
“在调查程璐璐的过程中我去过那里几次，当时我就觉得医院的氛围不太对劲。”
“你具体说说。”
石晴雪说：“我是去调查案件的，可是他们却劝我做个体检，说什么有优惠，可以用很低的价格做全身体检。我当时就觉得很奇怪。”
“奇怪？”侯伟回忆着自己在面试时被对方要求进行体检时的经过，他对石晴雪说的这份奇怪感同身受。在当时，侯伟有种自己仿佛是砧板上的肉，在被人挑肥拣瘦。
石晴雪摇摇头：“应该就是我想多了，这份文件你可别泄露出去啊。”
“用得着你提醒？没事你就走吧。”
石晴雪冷哼一声，转身走下楼梯。没走几步，她回头看向打算关门的侯伟，“你别惹麻烦。”
“尽量。”
拿着石晴雪送来的文件，侯伟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仔细阅读。这短短的几页纸概括了这名失踪的27岁女护士短暂的一生。
从几段简短的、谈不上证词的对话记录中，侯伟得不到有价值的信息。程璐璐的同事、家人、朋友对她在辽江市失踪前的近况一无所知。这是位相当独立的姑娘，不愿意让别人过多干涉自己的生活。
程璐璐没有经济上的问题，也没有交往的异性朋友，她的失踪毫无征兆。
但在这份资料中的一条不起眼的信息却引起了侯伟的关注：在程璐璐失踪前的一周，她刚做过一次全身体检。
“又是体检。”侯伟喃喃低语，“难不成不光对病人下手，连医院的低级雇员也不放过？”
转过天的一早，侯伟赶去医院上班。换好工作服后他来到保安室，屋内已经坐着位中年保安。
“您早。”侯伟恭敬的打招呼。
中年保安懒散的抬了下手，一副没睡醒的表情。
“您来的真早。”
“我值夜班，刚睡醒。”
“哦......”
中年保安看见侯伟拿在手中的那杯豆浆，不由分说的要了过来，“加糖了啊。”
“对，我比较喜欢喝甜口。”
“太甜了。”中年保安舒爽的呼出一口气，“你叫侯伟？”
“是的。”
“咋想的？这么年轻就来当保安。”
“缺钱花。”侯伟耸肩回答。
“也是，谁不缺钱呢？”感慨一句，中年保安突然露出玩味的坏笑，“我看你小子艳福不浅啊！又是小护士，又是女医生的，你是来找妞的吧？”
“瞧您说的，大家都是同事。”
“你还是注点意吧，这地方的女的可没一个好惹的。”
侯伟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他装作不经意的说：“说到护士，我还真认识一位在这里工作过的护士。”
“谁啊？”
“程璐璐。”
中年保安诧异的瞪大布满血丝的眼睛，“你认识程璐璐？”
“对，我们算是远方亲戚。平时联系不多。我也是昨天和我家里人聊天时才得知，原来我这位远方表妹也在疗安私立医院工作。不过我没见着她，她是已经不干了吗？”
“你不知道吗？”
侯伟佯装不解的摇头。
“你表妹人不见了。”
“人不见了？这不可能吧？那么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呢？”
“反正警察是这么说的。”
侯伟佯装惊讶的问：“警察，闹得这么严重吗？我都不知道。”
“家里人嫌丢人呗。要我说啊，那就不是失踪，可能是跟哪个男的私奔了。”
“这不可能吧......程璐璐不是这样的性格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帮小护士一个个都装得好着呢，背地里不知道骚成啥样。”中年保安不安分的挠了下裤裆。
“我还真不知道程璐璐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
“你是不是对你这位表妹有想法呀？”
“怎么可能。”侯伟连连摆手，“我去巡逻了，大哥，您休息。”
“去吧。”中年保安把豆浆一口喝完，继续趴在桌上睡大觉。
看来医院的这些基层员工并不知情。在走廊中巡逻的侯伟暗自思忖，有必要去问问那些女护士吗？还是得问一嘴，不问反而会引起怀疑。
侯伟向几名值班的护士打听了程璐璐的情况，除了收获几句虚情假意的安慰，他别无所获。
在侯伟看来，自己这有些冒进的举动反而让处境更安全了，如果真的有人在打基层员工的主意，侯伟这种有过从警经验的新员工一定会被重点关注，而他打听下落不明的程璐璐，就可以起到迷惑的效果。
对方不会想到侯伟的真正目的是来医院调查非法器官摘除，只会认为他是受人所托来调查程璐璐的失踪。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中午吃饭时，侯伟在医院的员工食堂遇见了那名小护士——有着可爱的兔牙，名字也很好听，叫范琼琼。
“你今天值白班？”护士范琼琼端着餐盘在侯伟面前坐下。
“你也是？”
“我们几乎全年无休的。”范琼琼撅着嘴说，“保安可比我们轻松多了。”
“你们工资也会高点吧？”
“也高不到哪儿去。我是最低级的护士，我打算今年之内成为护师！”
“加油，你肯定能做到。”
“嘿嘿，那就不好说了。要是能做到主任护师，待遇可不比医生低。”
侯伟点点头，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范琼琼聊着闲天。
聊着聊着，两人的话题就聊到了体检上。
“我还是觉得每个季度都要进行至少一次体检，有点太频繁了。”
侯伟赞同道：“确实是，全院的职工都要进行体检吗？”
“管理层我不知道，但是所有的护士、保安还有勤务人员，都要定期进行体检。我问过护士长，说只有咱们这些为病人服务的人身体健康，患者们才能战胜病魔。”
“确实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