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干过啥啊，也就是偷点水果啥的，掰根香蕉、拿个梨，算不上什么大毛病吧。不光她这么干，几乎所有护工都这么干。有些老人房间里的水果吃不了就等着烂，那些老东西都很抠门，宁可放坏了也不给别人吃。”
“你还记得白面鬼那个传言吧。”
“啊，知道，这段时间是没人说了，几个月前，那帮老头老太太成天聊这个，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我来问问题。那个叫陈耀阳的老爷子出事当晚，你人也在富顺楼内值夜班。”
“有、有吗？”刘元眼神躲闪的说。
“这可过去没多久，忘了？”
“我记性不太好......那就，嗯，是呗。”
见刘元一副心虚的模样，侯伟眨了眨眼，“知道我为什么找上你了吧。”
“我、我不知道。”
“还想装蒜！”侯伟冷笑一声，“需要我把话说的再清楚些？”
“我、我真不知道！”
“为了调查李丽茹，我可是没少去怡然园。你不会以为没人撞见你俩那天晚上干的勾当吧。”
“啥？被看到了吗？”刘元称目结舌的问。
侯伟冷哼一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你们俩很高明？”
“有些话我是真不想说，太寒碜了，即便干那些事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刘元铁青着脸问：“究竟是谁看见的？你告诉我。”
“甭管是谁看见的，你敢做不敢认啊？”
“你告诉我！究竟是谁偷看的？不然这班我没法上了。”
“现在知道后悔了，当初想什么了！我是不会说出来的。”
“真是变态，什么都敢偷看。”
侯伟眨眨眼，看着身旁气的直哆嗦的刘元问道：“你和李丽茹当时没注意关门吗？”
“门是关着的，不可能有人看到啊！除非是趁我和李丽茹不注意，把门给推开了。谁这么不要脸？”
“谁让你们动静弄得太大了。”
“不可能啊，我俩一直都憋着没敢出声啊，究竟是谁？”
侯伟越来越确信心中的猜想，他不动声色的问：“你和李丽茹胆子真够大的，即便那是半夜，福顺楼内有那么多人，你们就敢胡来？”
“关着门呢，有什么可担心的？”刘元嘀咕道。
“你们肯定不是第一回这么干了。”
刘元没吭声，懊恼着挠着所剩不多的头发。
“这件事情要是曝光的话，你和李丽茹都没法做人了。起码你得丢了工作，王森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不用他开除，我自己就走了。”刘元嘀咕道。
“你们俩心也是够大的，挑个空房间就敢进去，是吧？”
“反正那房间空着，不用干嘛。”刘元辩解道。
“房间空着，你们俩就进去胡搞啊？要不要点脸？都年过半百了，能不能干点人事？我说出来都嫌丢人。”
刘元缩着肩膀一声不吭。
侯伟接着问道：“你们俩那天晚上是不是没尽兴？”
“你怎么连这都知道？”
“还用得着想吗？接到陈耀阳按铃的消息，你们俩还敢胡闹啊？趁着值班的看护跑过去查看陈耀阳情况前赶紧分开，被人看见，你们俩就当场社死了！”
“甭提了，现在想想都憋屈了，吓得差点萎掉。”刘元抱怨道。
“你们俩是分头跑的？”
“我没敢出去，怕撞见人，她跑出房间了。给我吓得都有阴影了，在那之后就没敢在空房间里办过。”
“影响也不大呀，今天发挥的怎么样啊？”
面对侯伟的冷嘲热讽，刘元不敢还嘴。见他这副臊眉打眼的模样，侯伟就知道自己没猜错。在陈耀阳遇见鬼压床的那天晚上，李丽茹和这名保安的确是没闲着。只不过两人和陈耀阳没有什么关系，同一时间，他们正在同一层楼的空房间内行苟且之事！
当得到通知后，作为值班看护的李丽茹吓了一跳，跑出房间，以免被同事撞见。她慌不择路的想要远离刘元所在的房间，因此才会被同在值班的裴庆芝撞见。
只不过是一对中年男女在深夜耐不住寂寞，闹出的一幕丑剧。
真是闲的蛋疼，侯伟无语的靠在坚硬的椅背上，看着一旁明亮的路灯。
“喂？你究竟是想干嘛？又是吓唬我，又是劝我的，你能不能给个痛快话？你是打算把我玩死是吗？”
侯伟没有吭声，直接站起身向停车的位置走去，刘元快步跟上，“你给句痛快话呀。”
“我要是你的话，就彻底断绝和李丽茹的往来，免得惹火烧身。”
“然后呢？”
“如果你识相，咱们就没有必要再见面。”
“我、我知道了，我立马就搬家！那地方我不租了还不行吗？你不会再找我麻烦吧？”
“只要你自己不作死。”
“你真的肯放过？”
侯伟厌烦的挥挥手，“离我远点！”
刘元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侯伟没有理会他。坐回车内后，他直接开车返回了事务所。忙碌了几天，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即便有所准备，侯伟还是难免生出疲倦，开车返回灰色大楼后，他将车停在楼前空地上，推开了彼岸酒吧的门。
暗淡的灯光，舒缓的音乐，空荡荡的酒吧，还有似有若无的酒精味，都令他放松了不少。坐在吧台前，侯伟对酒保维克托抬了下手，“一杯柠檬水，谢谢。”
着装一丝不苟的维克托拿起杯子，切开新鲜的柠檬，给侯伟调了杯柠檬水。接过后喝了一口，侯伟舒缓的长出一口气，“好喝！”
“这一杯15。”
“一个柠檬值多少钱？”
“25。”
“记账上。”侯伟活动着僵硬的脖颈，这一连几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狭小的车内空间待着，他的腰、脖子、肩膀都在发难。
“又在忙委托？”
侯伟点点头，“身心受到了极大的摧残。”
“至于吗？这么夸张。”
“一点都不夸张。你要是被牵扯到几位年过半百的大哥大姐的感情纠纷中，你也想吐。”侯伟生无可恋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