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们还真厉害！”
“您过誉了。”
“我是在十四中干过，勤杂工。”
石晴雪试探着问：“那您认识宋豪吗？”
“谁？”
“宋豪，是一名体育老师。”
“不认识，”那人摇摇头，“这个宋豪难不成就是‘灯笼匠’？”
石晴雪忙解释道：“还不确定！目前只是在调查他。”
“那小子就是忙着调查这人吧？是叫啥来着？侯伟？”
“对。”
那人忿忿的说：“要真是这个姓宋的，老天爷也太不长眼了！都把‘灯笼匠’送到我身边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托个梦也行啊。”
“您别生气。”石晴雪无奈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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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孙子就是来打鸟的！”侯伟咬牙切齿的说，他已经眼睁睁看着五只无辜的生灵死在宋豪的弹弓之下。
项宇说：“沉住气。”
“我尽量。”侯伟做了几个深呼吸，勉强压抑住胸膛中的冲动。
临近中午，宋豪打完了整整一罐金属弹珠，他心满意足的将装备收进背包，沿原路返回。
“他就不是来找尸体的！”侯伟忍无可忍，不顾项宇的阻拦，直接从藏身的树后跳了出来，挡在宋豪面前。
眼前突然多出个陌生人，宋豪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停住脚步，将手伸进反背在身前的背包里。
“你还打算用弹弓子打我不成！”侯伟怒极反笑的问。
“你什么人？”
“抓你的人！”
宋豪顿时脸色大变，倒退着往后走。
“让你动了吗！站住！”
“我、我什么都没干！”宋豪调头就跑。
可没跑出几步，他就被一堵肌肉构筑的墙挡住去路。项宇面无表情的俯视着他，吓得宋豪发出惨叫。
“打鸟的时候不是挺爷们的吗？”侯伟讥讽道，“这咋变成公公嗓了？”
“两位，你们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看见人转身就跑，你小子干了什么缺德事！”
“我没干啥啊......”宋豪哭丧着脸说，“我就是来爬山的，真的！”
侯伟冷笑道：“爬山？呵呵......顺便灭鸟？”
“我没有！”
“别想装蒜！你打鸟时的伟岸身姿我都拍下来了。”侯伟晃了晃手机，“但凡死的鸟里有一只是保护动物，你猜猜会被关几年？”
宋豪面如死灰。
“说说吧，今天为啥跑山里来。”
“爬山......”
“说实话！”
宋豪吓得一哆嗦，“打弹弓！”
“直接说打鸟得了。”
宋豪嘟囔道：“其实是来打野鸡的，但是今天没碰见......”
“你咋不碰上狼呢？”
“......”
“继续啊，还打算干嘛。”
宋豪茫然的说：“没别的了啊。这山里还能干啥？我又不是来采蘑菇的，时节不对。”
侯伟怒喝道：“还跟我装蒜！我们已经把情况都掌握了！”
“情况？啥情况？啊，对，我是跟学生妈妈有一腿，可那是她先勾引我的啊！”
侯伟被气乐了，“宇哥！还有意外收获！还敢装糊涂！你今天来山里不是来找王佳楠的！”
宋豪不知所措的说：“王佳楠？这人谁啊？我不认识啊。”
“......王佳楠，你真不认识？”
“不认识啊。”
“前天你都干什么了！”
“我在家里没出门啊。”
侯伟怒斥道：“说实话！还敢不老实。”
“......我去情人家里了。”
“你学生的妈妈？”
宋豪嘟囔道：“是另一个人。”
“你不怕‘马上风’啊！”
“我心脏还挺好的。”
“闭嘴！”侯伟吼道，“你前天真没去XX旅店？”
“旅店？花那钱干嘛，她老公出差不在家。”
“你小子就缺德去吧！”侯伟看向项宇说，“宇哥，搞错了，不是这人。”
“那我能走了吧？”宋豪转身就要走。
“站住！老实点。你杀鸟的问题还没交待清楚呢！走，去派出所说。”
宋豪苦苦哀求：“别啊！你要多少钱，我给你还不成吗！放我一马吧。”
“意图行贿？罪加一等！”侯伟窝着一肚子火，当然不可能给宋豪好脸色。他押着宋豪下山，项宇拨打了报警电话，三人站在山脚下等待警车到来。
“白忙活了！”侯伟心有不甘的说。
“沉住气。”
侯伟烦躁的说：“时间不等人啊，宇哥！说不定此刻‘灯笼匠’就在伺机作案！”
“‘灯笼匠’？”哭丧着脸的宋豪抬头来。
“怎么？认识啊？”侯伟夹枪带棒的问。
宋豪连连摇头：“我上哪儿认识这种人啊。不过我倒是认识和他有关的人。”
侯伟和项宇面面相觑，“快说！你认识谁！”侯伟追问。
“老王头子。”
“老王头子？”侯伟重复。
“之前我在十四中教体育的时候，有个勤杂工逢人就说自己过得这么惨，就是因为闺女被人害死了，‘人头灯笼’成天挂嘴边，能烦死个人。”
侯伟挑眉问道：“你说的老王头子是不是叫王茂才？”
“好像是叫这名吧？没问过他叫啥。”
侯伟掏出手机，让宋豪辨认王茂才的照片。
“对！就是他，几年不见，他更皱巴了。”
“王茂才在十四中当过勤杂工？”侯伟皱眉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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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爷，您是因为啥离开的十四中学啊？”石晴雪随口问道，她驾驶的车安稳的行驶在狭窄的乡道上，道路两侧是一望无际的农田，矗立着青葱的庄稼。
“太累，赚得太少。”
“您现在是靠捡废品为生吗？”
“没人养活，能捡一天是一天。”
“可您也上了年纪了啊。您今年58？”
“59，过年就60了。”
石晴雪担心的说：“不是长久之计啊。我问问社区，争取给您办理生活保障。”
“那你算是救我老头子一命了。”
“您的手是有残疾是吧？”石晴雪瞥了眼老人手上戴着的劳保手套，“应该可以申请到最高一档。”
“那就先谢谢你了。”
“应该的。”
“那个啥，你靠边停一下。”
“您怎么了？”石晴雪减慢车速。
“尿急。”王茂才尴尬的挠着粗糙的脸颊。
“好，我这就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