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话中,石晴雪三言两语述说了自己的看法,尹千秋大为震惊,沉默良久后才开口:“小石,你怀疑领带男时隔二十年后又再次作案杀人了?”
“尹队,我认为有必要调查一下高琳琳的亲朋好友,是否有和二十年前的那几名被害人存在关联。”
“嗯......可以。这条线就交给你去办。有任何进展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尹队。”
放下手机,石晴雪稳了稳心神,滤清思路后,她先给高琳琳的父亲打去了电话。
当被问及知不知道二十年前发生在重点高中的连环杀人案时,高志成的回答让石晴雪大为震惊。
“知道啊,郭薇没少跟我提这件事。”
“你妻子郭薇吗?”
“对,那当年就是在那所高中读的书,有个死了个姑娘,还是和她一个年级的呢。”
“孙莎莎?”石晴雪问出了二十年前死于领带男之手的高三女生的名字。
“是叫这个吧,记不清了。”
“您妻子和孙莎莎只是同年级吗?没做过同班同学?”
“记不清了,你还是和她聊吧。”
“哦,好的。”
“石警官,这些事跟我闺女的案子有关吗?”
“您等后续通知吧。”挂断电话后,石晴雪立刻给郭薇打去了电话,打算和她当面聊聊。当得知郭薇已经回娘家住了后,石晴雪在下一个十字路口调头,直奔郭薇的父母家赶去。
半个小时后,将车听在路旁的石晴雪看到了郭薇的身影从小区门口走出,她按了下喇叭,引起郭薇的注意。
“怎么回娘家住了?”石晴雪对坐进车内的郭薇问。
“恶心,受不了高志成。”
“哦。”
郭薇披头散发,一副憔悴的模样,“我不跟他过了,他背着我在外面找人!”
“哦。”
郭薇红着眼瞪着石晴雪,那表情仿佛在说‘你就哦一声就完了?’。
石晴雪没心情掺和别人的家事,直截了当的说:“说说孙莎莎吧。”
“我不认识这人。”
“但你对高志成提过二十年前的凶杀案。”
“当年那事儿闹得很大,几乎人人都知道,谈谈怎么了?”
“你和孙莎莎是同一届的。”
“对,我当时也是高三。”
“你们没当过同班同学?”
“我哪有资格和孙莎莎一个班啊,”郭薇不是滋味的说,“我当年的成绩中等偏下,就没摸到过快班的门槛儿。我一直后悔让家里拿择校费让我上重点高中,钱浪费了不说,和一群没你努力还比你学得好的人相处,太痛苦了。后来我就灰心丧气了,反正通宵学也赶不上人家,还努力个屁啊。”
石晴雪不是来听抱怨的,她生硬的打断了郭薇的话,问道:“你和孙莎莎说过话吗?”
“没有。现在孩子少,我那时候一个班都六七十个人,一个年级有十几个班。那就是上千号人,哪可能都认识?”
“你确定?”
郭薇不耐烦的说:“我自己的事儿,我能不清楚?你今天找我就是为了聊二十年前的案子?我闺女的案子究竟怎么一回事?为啥你们还没抓到人。”
石晴雪不为所动的说:“那你认识钱佳佳吗?”
“谁?”
“这人。”石晴雪给郭薇看了钱佳佳二十年前的照片,这是一张学生照,照片中的男生一脸的不屑。
郭薇缓缓摇头,“不认识......”
“再看看,他当年也是和你一届的,叫钱佳佳,因为经常逃课,很少在学校露面。”
郭薇说:“那我肯定不认识。我待过的那几个班里就没有这种坏学生,一个个都比着学。没用,没几个能升入快班的。”
石晴雪又依次给郭薇看了牵扯进630大案的相关人员的照片,包括遇害身亡的董丽娜、逃过一劫的李木子和李木子的女儿张媛。
郭薇在看过后,说这些人自己都不认识。
“究竟怎么回事啊?”郭薇不耐烦的问,“这些人跟我有啥关系?是二十年前的案子重要,还是我闺女的案子重要!!”
“当年杀人的凶手,有可能是不久前杀害您女儿的凶手。”
“啥!?”郭薇顿时楞住,瞠目结舌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磕磕巴巴的说,“不、不可能吧?都过了二十年了!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干的啊......就算是,这人为啥要害我女儿?琳琳才上初中啊!”
石晴雪无言以对,发生在二十年前的630大案中,最令人匪夷所思的就是领带男的杀人动机,除了受害人都能于那所重点高中有关联外,再无任何交集。
而发生在高琳琳身上的案件,和那所高中的关联就更勉强了。杀死高琳琳的凶手会是沉寂了二十年的领带男吗?当年他为何要杀人?如今他为何要杀害高琳琳?他还会将屠刀伸向其他人吗?
“你有见过这个人?”石晴雪又翻出了一张照片给郭薇辨认,准确的说,这是一张画像,是二十年前根据证人描述绘制而成的领带男的画像。
“嗯......不认识。”
石晴雪叹了口气。
郭薇心事重重的离开,待在车内的石晴雪默默注视着画像中的男人。这个表情阴郁的中年男人在经过了二十年后,是否已经变了模样?他为何要犯下一桩桩惨案?画像并不能回答石晴雪心中的疑惑,她只能先开车返回龙山分局,从长计议。
回到分局后,石晴雪找到了画像师杜威,向他寻求帮助。
“嗯......”杜威仔细打量着领带男二十年前的画像,“你是想知道这人现在的大致模样是吧?”
石晴雪点点头,“杜老师,能办到吗?”
“不难,但我不能保证画像和本人的相似度。人的面相是会因为年龄和身体状况产生改变。”
石晴雪点点头,这一点她深有体会,在爸爸因公殉职后,妈妈就像是变了副模样,变得她都认不出来了。
“我尽力而为吧。”
“他可能身患重病。”石晴雪说出了自己的推论。
“这可能是至关重要的一点,好,我会尽快把画像交给你。”杜威微笑着说。
“麻烦您了,杜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