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进了那条小巷，阴影将我全身笼罩，那人就在前方缓慢步行。地上的冰让他只能小步蹭着地面走，而我却毫无畏惧，大步走在脏污的冰面上，这一刻我仿佛感觉被老天爷注入了一股力量，我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是上苍派下来惩罚这个老变态的杀星。
只杀不渡！
一眨眼的功夫，我就已经来到了那人身后，听到脚步声在接近，那人下意识的回头向后看。但由于有帽檐的遮挡，他应该是没看到我，我也不打算给他看到我的机会。我一步跨到他身后，毫不犹豫的刺出手中的刀，刀刃轻而易举的就穿透了他身上的羽绒服以及其他衣物。
在刺入皮肉时，我感到了一点阻力，但稍一用力，整个刀刃就扎进了这男人的身体里。他没能叫出声来，因为我抬手捂住了他的嘴。他靠在我身上，身体不住的颤抖，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嘴唇一直在蠕动着，但我死死堵住他的嘴，将刀子更用力的捅进他的身体。
在阴暗的小巷中，我和他就这样紧紧靠在一起。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身体不再颤抖，搭在我胳膊上的手无力的垂落。我松开刀柄，看着那男人缓缓的倒在脏污的冰面上。和我想象中血流如注的画面不同，或许是刀子起到了阻塞的作用，这人几乎没怎么出血。
他侧躺在地上，整张脸仍旧隐藏在羽绒服帽子的阴影中。我看不清楚，也庆幸不用去看。看着插在他后腰位置的那柄刀子。我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没有将刀子拔出来。
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杀人了！这个念头挤满了我的脑子，方才的平静荡然无存，有的只有惊恐与慌乱。我拼命大口喘息，就仿佛空气被抽干了。
原本昏暗的世界变得更加模糊不清，我慌乱的转身逃离躺在地上的尸体，手忙脚乱、狼狈至极，不知摔了多少个跟头才终于跑出了那条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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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知道了，感谢您的帮忙。嗯，好的。那咱们就再联系。”结束通话，石晴雪把手机放在办公桌上，疲惫的闭上眼揉着胀痛的太阳穴。
调查陷入瓶颈，蒋东胜的案子始终没能取得突破。嫌疑人名单上的人名被一个个划掉。原本是十几个名字，此时连最后一个都被她亲手给打上了叉。调查再次回归原点，让石晴雪身心俱疲。
“来杯咖啡？”
石晴雪睁开眼，看到坐在邻桌的同事将一杯泡好的速溶咖啡放到她的桌上，她说了声谢谢。
“客气。都跟尹队反应好几次了，买就买点贵的，总喝杂牌子的，就跟涮锅水似的。大不了买点临期的呗，反正咱们队里的人都把咖啡和茶当水喝。”
石晴雪笑了笑，端起一次性纸杯喝了口有些烫的速溶咖啡。苦涩的滋味在口腔内蔓延开，身体的疲惫似乎被缓解了几分。
“不顺利呀！”同事瞥了眼她放在办公桌上的那张被打满叉的嫌疑人名单。
石晴雪叹了口气，“和蒋东胜有恩怨纠葛的人，在他遇害当天都有不在场证明。”
“我记得那案子是发生在白天的是吧？”
“对，根据法医解剖尸体后得出的推论蒋东胜应该是在案发当天的12点~下午3点之间撞击到后脑，因此丧命。”
同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的死应该可能只是个意外。”
“但的确有人进过他的家。还在屋内翻找过东西。”
“会不会这是两起独立的事件？就是蒋东胜意外死亡在先，之后才有人闯进他家中进行行窃。”
“似乎也只能按照这个结论结案了，如果还不能找出其他线索。”
同事点点头，“说不定老刘他们的案子比你这个先破。”
“老刘吗？”石晴雪扭头看向身后，几名同事的工位都空着，午休前他们还在，等石晴雪吃过午饭回来时，办公区就没了他们的身影”
“你不知道吗？辖区内又发生了一起命案，一具男性尸体被发现在多寿路的一条小巷子里。老刘他们接到通知就赶过去了。”
“哦，我那时应该在吃午饭，不知道。巷子里发生的命案吗？是抢劫杀人？”
“好像不是抢劫杀人。死者身上的钱包、手机都还在。是被人拿刀从身后捅死的，死者身上只有一处刀伤，是肝脏破裂而死。行凶者好像是没把凶器带走。”
“犯罪经验不多啊。”
“八成就是脑子一热，提刀就上了。一刀下去解恨是解恨了，也不考虑考虑后果如何。唉，真是会给人添麻烦。”同事摇头晃脑的说。
“既然是在小巷子里，行凶过程有被目击到吗？附近有监控探头吗？”
“你就别操心这个案子了。”同事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你就算把所有的人的活都干了，工资也不可能都给你。”
石晴雪尴尬的笑了笑。
“这种案子应该好查。把跟死者有纠纷的人全都找出来问一遍话，基本就ok了。说不定今天晚上之前这案子就能侦破。”
“嗯，希望吧。”石晴雪将纸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把注意力放回到自己手头的工作上。经过这一个多星期的调查，虽然嫌疑人名单上的名字一个个都被划掉了，但对蒋东胜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毫不夸张的说，这是个人渣。出卖朋友，乱搞男女关系，甚至以此来威胁勒索，都让蒋东胜得罪了不少人。很多人在得知蒋东升死亡的消息时，都毫不掩饰喜悦与解恨。或许他们描述中的蒋东胜有些过于夸张，但从蒋东胜的手机中的确发现了很多他不干人事的证据。
这样一个靠着散播谎言与恐惧生存的男人，真的是意外死在家中的吗？那个在浴缸前留下脚印的人究竟和他是什么关系？只是见证者，还是说是这场死亡的亲历者呢？这些问题石晴雪都找不到答案。
再过几天，这案子要是还没有新的线索出现，十有八九就得草草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