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了,但她没说。临出门前王悦只是说了句‘这次可能要出事’,我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她就急匆匆的走了。要是知道她之后会消失那么多天,我当时肯定就跟着去了。我还以为又是小天借钱。”刘丹懊悔的说。
在等一个红绿灯的时候,石晴雪从刘丹那里打听到了小天的联系方式,试着打了个电话,但没有打通,已经关机。这引起了石晴雪的警觉,她立刻给同事编辑信息,让他们着重调查这个叫张小天的人。
与此同时,刘丹开车来到了和王悦同居的小区。两人居住在一座老旧小区的一间一居室里,屋子凌乱不堪,用猪窝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刘丹试着挽救一下,但收拾几下也就放弃了。他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发呆。
石晴雪打开执法记录仪,进入到卫生间中,从一把梳子上提取到了几根毛发。又从几样女士化妆品上提取到了几枚完整的指纹,准备拿回去进行对比。
返回客厅,石晴雪对坐在沙发上发呆的刘丹问道:“王悦离开的那天晚上,你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吗?”
“你说我吗?”刘丹回过神来挠了挠脸上的胡茬,“我跑了一天的单了,本想着要等她回来再睡觉,不过在客厅坐着玩手机就睡着了。等回过神来就已经是后半夜了,她还是没回来,我打电话也打不通,我当时有想出去找她,但又不知道该去哪儿找。因为小天的电话也打不通,我当时其实就生气......”刘丹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怀疑王悦和小天在胡来。”
刘丹点点头,“他们两个的手机同时打不通,这实在是太可疑了。这么多天我也是憋着一口气,我就想看她到底什么时候会回来。但我没想竟然是警察先找到我的。警察同志,你就跟我直说吧,王悦究竟怎么了?她是碰上什么不好的事情了吗?”
看着脸色煞白、神情惶恐的刘丹,石晴雪叹了口气,并未作答,而是带着他走出了凌乱的出租屋。
当刘丹在龙山分局的停尸房中看到面目全非的王悦的遗体时,这个年轻人悲痛欲绝,扑在尸体旁嚎啕大哭,直到哭昏了过去。与此同时,经过指纹对比,确定了死者就是王悦本人,DNA比对也在加急进行中。
对刘丹提供的重要线索:在本月3号晚将王悦约出家门的张小天的调查工作也在开展中。张小天是社会闲散人员,有过被捕记录,因为寻衅滋事、打架斗殴被拘留过。
联系上张小天的父母后,他们也对张小天目前的情况一无所知。在父母离异后,张小天跟着父亲生活。但在高中毕业后,他就跟自己父亲闹翻,从家里搬了出去。之后父子俩几乎就没什么往来。
张小天跟他母亲的联系也不频繁,只有缺钱的时候才会给身在外地的母亲打电话要钱。无法从张小天的家人那里获取帮助。
这条路走不通,还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张小天和家里人不联系,但他有自己的交际圈,至少狐朋狗友有几个。根据张小天曾经被拘留的记录,很快,石晴雪就联系上了和他一起被拘留的人。
在电话中,此人声称他最近没见过张小天,急着想要挂电话,石晴雪也没废话,问出他目前打工的地点后,直接找了过去。一见警察找上门来,这个在连锁快餐店当服务生的年轻人老老实实的把自己了解的情况说了出来。
“我最近是没见到他,”那人愁眉苦脸的说,“他上回来见我是为了借钱,问题是我比他还穷呢,我上哪儿能借他呀?之后他就没再找过我,我也不敢主动联系他,生怕他误会我打算借他钱。”
“他是几号来找你借钱的?”
“就是这个月的4号。”
“你确定是4号?”石晴雪挑动双眉,前一天的3号正是被害人王悦离开家前去见张小天的日子,转头的第二天,张小天就向认识的朋友借钱。这两者必然有关系。
“对,就是4号。那天我值白班,他突然就找到店里来了。二话不说就让我借他一千块。我怎么可能借他,谁不知道张小天这个人不地道。人啊,一沾赌那就没救了。”
“张小天赌博?”
“您不是为了这事来的吗?”那人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无法补救后,索性全都说了,“他是什么都沾,正规的彩票也买,地下赌博也占,而且瘾很大。我曾看过他一回在网上赌球,几万块钱砸进去,连个水花都没有。他真是不心疼啊。反正那钱也都不是他赚来的。”
“那是怎么来的?”
“前几年不有那种小额贷款的软件吗?他就是挨个薅,也弄了好几十万出来。这些钱全都被祸害了。有段时间他打算拿我的身份去薅小额贷,我差点就被他说动了。还好我当时的女朋友给了我几耳光,把我打醒了。”那人心有余悸的说。
石晴雪将这些信息一一记录下来,随后向那人询问是否认识其他可能知道张小天近况的人,他说出了几个名字和联系方式。随后石晴雪走出了这间连锁快餐店。
坐进停在路旁的车内,她给这些人一一打去电话,每个人都说近期被张小天借过钱。基本都发生在月初的四、五号,不过这些人都没有把钱借给张小天,也都说不了解张小天的近况。
不过其中一个人提供了一条线索。
“张小天知道我认识几个收二手车的车贩子。他见我不肯借的钱,就问我要了几个车贩子的联系方式。看那意思是打算把他那辆破车给卖了。”
“张小天要卖车吗?”
“没明说,但我感觉就那么个意思,不然他联系车贩子干嘛?”电话另一端的人有些幸灾乐祸,“这小子看来是碰上过不去的坎儿了。活该,我早就知道他有这么一天。像他那么不靠谱的人,现在都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