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的杀意冲天而起!
那是卯之花烈千年来所造成的杀戮所凝聚而成。
苏澈的杀意在此等杀意面前,就如螳臂当车、不自力量。
只是轻轻触碰之下,苏澈的杀意就被彻底绞杀。
当杀意弥漫在整个道场时,这里就如泥潭般,令人窒息、令人抬不动脚步。
苏澈脚尖轻轻点在地板上。
唰——!!
只能看见一抹灰尘扩散,苏澈已然来到了卯之花烈身前,手中竹刀直指心脏。
砰!
刀锋轻而易举将这一攻击挡下。
“如此肆意的杀意、过分明显的攻击,对于敌人来说,可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哦。”
卯之花烈刀锋一转,以竹刀的姿态轻而易举在苏澈的腰间留下一道伤口。
“非常明显攻击,但这正是因为我希望你能看见。”
苏澈同样以竹剑撕碎羽织,在卯之花烈的身体上留下一道狰狞的伤口。
不错的家伙。
卯之花烈念头生出,手中竹刀再次挥舞而下。
角力不超过三秒,两人再度分开,刀锋荡起刺耳的声音,就如野兽的利齿撕咬在一团。
嗡嗡嗡——
剑鸣不断作响。
道场之中,竹刀碰撞之声不断响起,满耳都是竹刀相交而炸出的爆鸣。
鲜血不断喷洒,手臂、大腿、腰间、腹部无不是竹刀所带来的伤势。
但苏澈完全没有注意,醉心于杀戮之中。
卯之花烈很强,强到就算不使用任何术法,单纯以剑术就能彻底碾压苏澈。
但卯之花烈并没有这么做,而是随着苏澈的节奏起舞。
在卯之花的感触中,苏澈就像是干扁的海绵,正在急速的汲取自己所赠予的养分。
然后快速变强——
“速度不够,力量不够,反应不够,快点,快点,再快点!”
卯之花烈身心沉醉,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温和,手中的竹剑沾满了苏澈的鲜血。
滴答、滴答...
那颗心脏就如战鼓般爆发出巨大的声音,卯之花烈的攻势逐渐开始变得更快、更有力度。
苏澈彻底落入下风,只能勉强抵抗,每一次防御都让他虎口发麻。
竹刀的击打声不断在道场中爆发。
“要快是吧!”
全力的挥砍,似是要将眼前的空间都给斩开,尖锐刺耳的声音就如女妖尖啸。
卯之花烈毫不畏惧,持刀而上。
两者相触。
宛如炸弹般的声音凭空爆响,地板瞬间塌陷,所掀起的气浪冲击甚至将地板撕裂、乃至掀飞。
竹刀当即崩开,竹质纤维漫天飘散。
“热身战结束,现在开始二番战!”
耳边响起卯之花烈的声音,苏澈下意识一接,入手是冰冷的手感。
不是竹刀。
而是真正的——利刃!
苏澈瞬间懂得了花姐之前所说的话“抱着必死的觉悟,厮杀吧”。
有趣!
太有趣了吧!
不管是哪一位苏澈遇见眼前的情况,他们都不会畏惧,反倒是会持刀向前。
连死亡都畏惧,如何变强?
只有征服了死亡,才能在漫长的时间里无限变强!
苏澈笑的像是玩矢量的孩子:“那我们就开始二番战吧。”
微微蹲伏身子,利刃放于腰间。
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急促的呼吸逐渐变得悠长起来。
“仗剑生,为剑死...”
“拔刀斩?”
卯之花烈一愣。
但感受到那不断攀升的剑意后,她笑了,身形化作离弦之箭,猛然暴冲。
“人诛!”
这是剑心苏澈最强的一击。
同样也是苏澈倾尽全力一击。
也非常符合浪客剑心世界中的绝杀,只要拔刀斩的身姿越低,其杀伤力就越强!
嗡——!!
飓风爆发,呼啸激荡,狂暴的剑意随着苏澈手中利刃而爆开,巨大的剑意化为实质性誓要将眼前阻挡一切给斩尽灭绝!
卯之花烈毫不畏惧,一剑斩出,汹涌的杀意在此时实质化。
剑意在空中相撞,整个道场仿佛静止了一瞬。
紧接着,一股巨大的波动爆发开来,就如潮水般向四周席卷,道场的墙壁、地板、梁柱,无一幸免,皆被这股力量震得摇摇欲坠。
在尘埃满天时,苏澈与卯之花烈的身影交错而过,两道血柱喷涌而出。
卯之花烈的队长羽织自小腹撕裂开来,露出了那鲜血淋漓的狰狞伤口。
那是比之花姐原本锁骨下方的伤势更要夸张几十倍。
衣服破碎,向上扫视,甚至还能看见一抹白色。
“超负荷了吗?”
而就算受到这种伤势,卯之花烈也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只是轻声询问。
“这才哪到哪!”
苏澈抱着手艰难起身。
只是他的手臂摇摇欲坠,只有一丝丝血肉相连接,才没有让手臂掉下去。
“怎么了,澈?”
“我就在这里,既然你没有超负荷,那为什么不继续进攻?”
“继续、继续...”卯之花烈露出灿烂的笑容:“继续取悦我啊!”
苏澈没有说话,而是一味的喘息。
卯之花烈太强了,和她相比,简直就是杂草与大山的感觉。
看似伤势严重,但实则,只要卯之花烈使用回道,不说瞬间,那也是能在短短几秒钟痊愈。
而苏澈...快要燃尽了。
但这场战斗带来的收益也是巨高的。
无名杀人剑在他手中越发得心应手,就像是他创造出来的剑术一般。
其次,其剑道造诣也在缓缓攀升。
本派不上用场的写轮眼都好似在这场厮杀中逐渐熟悉世界规则、从而开始缓缓复苏。
只能说生死厮杀才是最强变强的方式!
卯之花烈回头,扫视了一眼今近乎被毁灭的道场,而后才将目光看向喘气的苏澈。
“极限了?也是,满身疮痍的你...连胳膊都要掉下来了。”
“那又如何了?”
苏澈笑了起来,顺势捡起一把利刃放在即将断掉的左手上。
牙齿咬住胳膊,右手握紧利刃。
“只不过胳膊断了而已,”
他再度摆出拔刀斩的姿势,低沉的声音响起:“不要虚张声势!放马过来吧!”
卯之花烈愣住了。
多少年了?
她究竟多少年没有看见过如苏澈这般的家伙了。
五百年,八百年,还是从未见过?
简直...简直就是上天赐予她珍惜的宝物!
“果然,你与我是一样的!”
卯之花烈握紧利刃,露出千年来从未展露过的笑颜。
“继续——厮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