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大厅,入目所见,并无想象中的奢华,反而还很简朴,这让薛怀义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毕竟沈家曾在多年之前,就曾是天下最富有的家族,沈家似乎是真的走向衰弱了。
庄主沈金辉虽是中年,但看他精气神,实与年轻轻人无异。
沈金辉还未开口,其长子沈飞昂便说道:“薛怀义,铁剑弃徒,还真是好运气啊!今日只要你交出大悲赋,我们沈家庄可保你无忧。”
薛怀义仿佛没有听到似得,只是看向庄主沈金辉,道:“薛青壁之妻,沈三娘,可是你的三妹?”
闻听此言,厅内众人无不感莫名其妙,唯有一人例外。
沈金辉笑道:“外甥,原来你已经知道了。”
薛怀义试探性的喊道:“舅舅。”
沈金辉笑着点了点头,道:“义儿,自你出生后,这么多年来,舅舅们便一直未见过你,这些年,过得可还要?”
听到两人的对话,沈杰等人无不惊讶的不行。
“唉!可惜再也见不到三妹了。”沈金辉惆怅的叹息了一声。
沈杰对着薛怀义仔细的打量了起来,发现的确与印象中的三妹有相似之处,“大哥,他真的是三妹的儿子?薛青壁的遗腹子?这怎么可能?”
沈金辉点了点头,却又微不可查的轻摇了摇头,“是三妹的儿子没错,但是不是薛青壁的,就…”当然了,这话沈金辉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并未说出口。
此刻沈飞昂脸色有点难看,他实在没想到,在江湖上声名狼藉的薛怀义,竟会是他的亲表弟。
沈金辉和颜悦色的说道:“义儿,你与我沈家来说,也不算是外人,不知大悲赋,可否相传?”
薛怀义摇了摇头,道:“什么大悲赋,我根本连面都未见过,传言只是传言而已,如果我真有,倒还真的可以考虑传授给沈家。”
薛怀义似是察觉了什么,转头看去,便见表妹沈心怡正在以复杂的眼神看他,他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心想不会被她给认出来了吧?并说女人的第六感很神奇很强悍啊!
薛怀义道:“父亲母亲皆是死于薛擎天之手,为何沈家对此不闻不问,我是真的不相信,以沈家的财力,是不知道此事的。”
沈金辉道:“薛擎天根基深厚,已全盘接手血剑山庄,势力不可小觑,而我们沈家,其实并没那么强,我们只是有一点财力罢了,非是不愿,而是真的无能为力,不过义儿若是需要什么助力,我们沈家一定倾尽全力。”
看其诚恳无比的样子,薛怀义差点就相信了,但想到其这么多年都毫无动作,便知这实际上也只是一句空话而已。
沈金辉道:“哈哈!义儿,聊了这么久,怎么也不介绍下身边的美女呢?想必是外甥媳妇儿吧?”
薛怀义点头道:“韩韵,吾妻。”说完便拉着一旁静默的韩韵的细手,快步离去。
……
青州,萧家大院。
“薛怀义?”萧凡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道:“请他进来吧!”
“是,家主。”
……
凉亭的两边都是桂花树,很香。
萧凡正惬意的坐在太阳椅上,摇晃着,似乎还是那身黑衣,只是质料不一样,很干净,透着奢华,隐着贵气。
这样的萧凡,是此前的薛怀义没有见过的。
“许久不见,贤弟竟已成了家,恭喜恭喜!只是弟妹蒙着面,想是一定漂亮的不像话吧!哈哈!”
“谢大哥夸奖!”韩韵似是害羞似的回道。
还是熟悉的声音,但不知为何,再次见面,薛怀义却没有了熟悉的感觉,反而感到很陌生,仿佛这才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他压下这种奇怪的感觉,说道:“萧大哥,之前的事…”
萧凡摆手道:“之前的事,就不提了,是大哥太较真了!以后,我们还是好兄弟。”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寨子里的虎子他们呢?”
“我夺回萧家之后,便给了他们些银子,让他们各回各家,做些小本生意,毕竟谁都不愿意整日在刀口上舔血。”
……
转眼已是半个月后。
傍晚。
薛怀义握着韩韵的小手,道:“你说奇怪不奇怪?江湖传言,我身怀失传已久的内功心法大悲赋,可如今,我以真面目在大哥府上,待了有半月之久,别说青州,就是整个江湖的人,也都应该知道了,可为何无一人来寻我麻烦呢?”
韩韵笑了笑,道:“你呀!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你大哥昔年可是年轻一代的第一人,若不是遭遇爱妻庄心妍及其堂兄下毒暗害,如今实力必然更加深不可测,如今他更是王者归来,想必是江湖上的人都卖他这个面子,只要你还一天待在他的府邸,就可睡一天安稳的觉,只是离开了萧府后,怕是就要有麻烦了。”
薛怀义心中觉得这个解释有点牵强,但还是点了点头。
……
第二天清晨。
薛怀义翻了个身,感到怀中空空,睁开眼来,见屋内空无一人,正心想今日的韵儿怎么起得这么早?却瞥眼间见到桌上有一张书信。
薛怀义起身看去。
“君请见谅!妾有要事,需回家一趟,待诸事已毕,必来寻君。若急需妾时,可往榜中寻。”
薛怀义摇头叹息,心中疑惑,“韩韵,武功绝顶,来去成迷,你究竟是谁?以我之武功,已无限趋近一流高手,却还是连你是何时走的,都都不知道。可往榜中寻!这是什么意思?榜中?天机榜单吗?难不成她是天榜十二或地榜三十六中的人物吗?”
想到这一猜测,薛怀义心中震撼不已,他开始仔细回想榜单上的名字。
少顷,他眼睛一亮,想到榜单上四十八人中,最可疑的一个女人,张含韵。只是多了一个姓氏‘张’字而已,难不成她真的是南溪斋的当代圣女?
这也是她为何要拿去我的小玉笛的原因?因为那本来就属于她。属于南溪斋。
虽然薛怀义此刻已经很是确信,但他仍不敢绝对的笃定,长叹口气后,正欲出门,谁知外面却传来声声打骂声。
“打你个死贱婢!想偷懒是不是!看你又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昨儿个晚上,莫非又是去偷牛了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