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王朝的紫宸殿内,鎏金盘龙柱映着殿中烛火,龙椅上斜坐着一名女子。
她身着明黄绣金龙纹的宫装,裙摆垂落至金砖地面,袖口滚着一圈珍珠流苏,随着抬手饮酒的动作轻轻晃动。
女子青丝挽成飞天髻,插着一支赤金嵌红宝石的凤钗,鬓边垂着两缕珍珠串成的步摇。
她指尖捏着白玉酒杯,酒液在杯中晃出细碎的光,红唇轻启饮下一口,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大殿,眼底满是慵懒与漠然。
这便是乾元王朝的掌权者——女帝萧倾鸾。
虽年仅二十七,却已登基五年,靠着铁血手腕稳住朝局,只是此刻殿内无人,她卸下了朝堂上的威严,只剩几分独属于帝王的孤寂,伴着杯中酒缓缓漫开。
烛火摇曳间,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内侍总管捧着奏折,跌跌撞撞跪伏在殿中,声音发颤:“陛下!急报!楚统领所部……覆没了!”
萧倾鸾握着酒杯的手一顿,酒液溅在明黄裙摆上,她却浑然未觉,慵懒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再说一遍。”
“楚统领带五十骑追逃民,遇不明修士阻拦,全军覆没,楚统领……被俘了!”内侍额头抵着金砖,不敢抬头。
萧倾鸾将酒杯重重搁在御案上,白玉杯沿磕出裂纹。
她起身走到殿中,赤金凤钗随着动作轻晃,眼底翻涌着看不透的情绪:“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如果你是逃兵,可知下场?”
内侍身子抖得像筛糠,声音带着哭腔:“陛下饶命!小的.....小的是楚统领派去都城传粮讯的,还没到营地就见逃兵奔回,说楚统领遇袭……小的不敢耽搁,立刻回来报信,绝不是逃兵啊!”
萧倾鸾盯着他,明黄宫装裙摆扫过金砖,脚步声在空殿里格外清晰。她沉默片刻,指尖抚过御案上的奏折,眼底冷意更甚:“一个修士,竟能覆我五十骑?还擒了楚惊鸿……”
她忽然冷笑一声,赤金凤钗折射出冷光:“传朕旨意,调北营三千铁骑,由李副将统领,即刻去查那修士来历,若见逃民与那修士,格杀勿论——楚惊鸿若降,一并斩了!”
内侍连忙磕头应下,连滚带爬地退出殿外。
萧倾鸾望着殿外漆黑的夜空,指尖微微收紧,眸底翻涌着杀意:“敢动乾元的人,不管你是谁,都得死。”
此时我们将画面转到苍玄这边,他已经用自己的个人‘魅力’说服了许多村民(其实就是画大饼)
他们这一行人已经来到了5000人的人数。
此时他们这一大堆人赶到下一个村子的时候,苍玄就隔着老远在马背上看到了好戏。
他勒住缰绳,目光落在前方村口。
几个壮汉正围着个青衫男子推搡,为首的疤脸汉子抬脚踹在男子膝弯,逼得他单膝跪地,脚边还散落着几卷兵书。
“韩云!你不是说自己懂兵法吗?有本事别跪着啊!”疤脸汉子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今天要么从爷胯下钻过去,要么就别想走!”
青衫男子韩云攥紧拳头,指节泛白,额角青筋直跳。
他和韩信一样,家道中落却心怀兵甲,曾投军却因出身被排挤,如今流落至此,只想借路去寻明主,却遭这伙地痞刁难。
“钻啊!不敢钻就滚出这村子!”周围哄笑此起彼伏,韩云喉结滚动,目光扫过地上的兵书,终究是咬了咬牙,俯身就要往疤脸汉子胯下钻。
“慢着。”苍玄的声音突然传来,他骑着马从人群后走出,独眼扫过那伙壮汉,“一堆人欺负一个人算什么本事?”
疤脸汉子转头见苍玄衣着不凡,身后还跟着浩浩荡荡的人群,瞬间就萎了下来开什么玩笑,那密密麻麻的一人一口唾沫都得给自己吐死。
疤脸汉子脸色瞬间煞白,搓着手强装镇定:“这位爷……俺们就是跟韩先生闹着玩呢!”说着还踹了身边小弟一脚,“还不赶紧给韩先生道歉!”
韩云猛地抬头,看向苍玄的目光带着错愕。苍玄翻身下马,捡起地上的兵书,指尖拂去灰尘,递还给韩云:“懂兵法?”
韩云接过兵书,攥紧了书脊,沉声道:“略懂皮毛,却无用武之地。”
苍玄独眼亮了亮,指了指身后五千人的队伍:“我要建一个新王朝,正缺个懂兵法的。你若愿来,我给你兵权,让你统领千军万马,如何?”
韩云瞳孔骤缩,看着苍玄身后眼神坚定的村民,又看了看手中的兵书,突然单膝跪地:“韩云,愿为大人效命!”
疤脸汉子见状,早已吓得连滚带爬跑了。苍玄扶起韩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走,跟我说说,若遇乾元追兵,该怎么打。”
韩云攥着兵书的手指微微收紧,目光扫过远处连绵的山峦与山谷,眼底瞬间亮起光芒。
那是属于兵家见到绝佳战场的兴奋。
他快步走到苍玄身边,抬手朝着西南方向比划:“大人,此去三十里有处‘鹰嘴谷’,正是您要找的地形!”
“鹰嘴谷两侧是悬崖峭壁,仅中间一条窄道能通行,形如鹰嘴叼食,这是‘防’;谷口处有块天然巨石,可设滚石与绊马索,敌军若强行闯入,前队必乱,我军只需在崖上放箭、投火,便能以少打多,这是‘攻’。”
他顿了顿,指尖在虚空中勾勒谷内布局:“更妙的是,谷后有隐蔽山道,可通山后的溪流与村落,我军既能从山道绕去敌军后方袭扰粮道,又能从村落补充水粮;而敌军一旦进了谷,前有堵截、后无退路,就算冲破谷口第一道防线,谷内还有三道天然石墙可做第二、第三防线,层层消耗其兵力。”
韩云抬头看向苍玄,眼神灼热:“此地形‘易守难攻、进退可据’,乾元追兵若来,只要我军先占鹰嘴谷,他们便是来多少,损多少!”
苍玄听完,独眼闪过精光,抬手拍向韩云的肩:“好一个‘易守难攻’!就依你之计,即刻带队伍去鹰嘴谷布防!”
他转头对身后的壮汉吩咐:“你带两百人,先去谷口凿松巨石、备好滚木,再在窄道埋绊马索;剩下的人随韩先生去谷后村落,一方面借水粮,另一方面让老弱妇孺先去山道后的隐蔽处安置。”
韩云立刻补充:“大人,还需留五十人在谷外十里处放哨,一旦见乾元追兵,立刻发信号!”
“准!”苍玄颔首,翻身上马。混狗魔君也蹦跳着跟上,对着队伍“汪汪”叫了两声,像是在催促。
五千人的队伍瞬间动了起来,扛工具的、护老弱的、牵战马的,有条不紊地朝着鹰嘴谷进发。
韩云走在最前,手中攥着兵书,脚步轻快。
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