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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如今竟在青云门一个不过十六岁的少年弟子身上,出现了这等神秘莫测且来历存疑的法宝,着实令人费解。

道玄真人神色凝重,缓缓将目光望向田不易。田不易此刻脸色铁青,仿佛笼罩着一层寒霜,他紧咬着牙关,缓缓站起身来,声音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与无奈,道:“师兄,你所言或许有理,但我还是不得不说,张小凡年仅十六,尚处年少懵懂之时,又如何懂得这高深且诡异的血炼之术?而且,他自上山以来,整整五年,从未踏下山门一步,初来之时更是身无长物,一无所有,他又能去哪里寻觅这举世难寻、千挑万选都未必能得的法宝材质?”田不易的话语中满是对自家弟子的维护,同时也对这无端的猜测感到不满。

苍松道人听闻,忽地冷冷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鸷,道:“哼,或许他便是魔教处心积虑安插进我青云门下的棋子,这也并非不可能之事!”他的语气充满了怀疑与笃定,似乎认定了张小凡是魔教奸细。

田不易听闻此言,顿时大怒,双眼圆睁,怒视着苍松道人,大声道:“若他真有如此深沉的心机,又怎会在七脉会武大试这般众目睽睽之下,在近千双眼睛的注视下,公然驱用此物?这岂不是自曝身份?再者,若他真是魔教奸细,嘿嘿,苍松师兄,你门下那个林惊羽怕也并非如你所言那般干净吧!”田不易气得浑身发抖,不仅是为张小凡抱不平,更是对苍松道人无端指责的反击。

苍松道人仿佛被刺到了痛处,猛地站起身来,脸上青筋暴起,怒喝道:“你说什么!惊羽怎能和你那笨徒弟相提并论?惊羽天赋异禀,勤奋刻苦,岂是张小凡能比的?况且,若张小凡真是魔教妖人,只怕与他关系密切的碧瑶也脱不了干系。”苍松道人急于撇清林惊羽,同时将矛头指向了碧瑶。

田不易脸色愈发阴沉,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冷哼一声,斜眼看向苍松道人,不屑地道:“苍松,你不要在这里含血喷人!碧瑶在青云一直以来都是资质上佳的好苗子。她自小就上了青云,从未下山,又怎么会与魔教妖人往来?倒是阁下门下的林惊羽,三番五次地冤枉碧瑶,你到底是何居心?”田不易毫不退让,言辞犀利地回击着苍松道人。

苍松道人被驳得恼羞成怒,大声怒道:“若非碧瑶自身行径不清不白,林惊羽又何必为难她、冤枉她?到底她是不是魔教妖人,可不是你田不易说了就算的。”说到这里,他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道:“反正田师弟你是能人,教出张小凡这般好运之人。不像我,教出来的林惊羽可没有某人运气那么好,一路之上,都靠着别人弃权轮空才得以晋级,居然还敢大言不惭!”苍松道人试图用言语激怒田不易。

田不易气得浑身发抖,大声道:“难道他与陆雪琪那一场比试也是运气?那一场比试,张小凡展现出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

苍松道人立刻接道:“不错,就是因为不是运气,所以他最后就败了,而且败得那么惨,几乎连命都没了!”苍松道人抓住张小凡失败的结果不放,试图以此证明自己的观点。

田不易越发愤怒,他本就口舌不甚灵活,在这激烈的争吵中,更是说不过巧言善辩的苍松道人,但心中的怒气却如熊熊烈火般燃烧得更旺,脸色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番茄,怒道:“你当时没看到张小凡一开始便把那陆雪琪打得节节倒退吗?胜负在那时早已分明。若非在关键时刻,那天琊神剑突然爆发出强大的危机力量,陆雪琪又焉能赢了张小凡?这明明就是意外,绝非张小凡实力不如她!”田不易极力为张小凡辩解,对苍松道人的说法嗤之以鼻。

苍松道人冷笑一声,不以为然道:“田师弟,何必强词夺理。输了就是输了,难道张小凡在比试中不曾使用那疑似魔教的法器吗?这可是不争的事实!”苍松道人紧紧抓住烧火棍这一点,试图让田不易无话可说。

田不易当下怒意如决堤的洪水,再也遏制不住,怒喝道:“苍松,你是否也想看看我是不是浪得虚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污蔑我门下弟子?”田不易气得浑身颤抖,右手不自觉地握成拳头,仿佛下一秒就要出手。

苍松道人竟是丝毫无意退让,反而气焰更盛,当即站得笔直,傲然道:“那我就领教一下田师兄你的赤芒仙剑!”苍松道人毫不畏惧,眼神中充满了挑衅,似乎真的要与田不易一较高下。

田不易更是怒不可遏,不再多说一个字,猛地踏上一步,右手已迅速握住了剑诀,刹那间,一股强大的剑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此时,大殿之上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众人都能感觉到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放肆!”一声如洪钟般的大响,打破了这紧张到极点的气氛,却是道玄真人猛地一掌重重拍在手边的茶几之上,茶几瞬间出现了几道裂痕。道玄真人满脸怒容,犹如雷霆震怒,“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怒喝道:“你们两个可是当我这个掌门死了不成!在这玉清殿上,竟敢如此放肆,无视门规!”道玄真人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道玄登上掌门宝座已近三百年,德高望重,平日里虽然和蔼可亲,待人宽厚,但这一下发怒,犹如火山爆发,威力惊人。田不易与苍松道人都是吃惊非小,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震荡,两人顿时清醒过来,心中涌起一丝惧意,随即赶忙退了下去,低声道:“是,掌门师兄息怒。”他们低下头,不敢再直视道玄真人愤怒的目光。

道玄真人看了看这些首座,脸上的怒容过了半晌方才缓缓退去,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沉吟了一下,道:“田师弟。”

田不易赶忙走出一步,恭敬道:“掌门师兄。”

道玄真人看着他,目光中带着一丝严肃与忧虑,道:“无论如何,这黑棍来历古怪,透着一股神秘而危险的气息。若它真的是魔教之物,那张小凡与魔教究竟有何牵连,我们绝不能轻易放过,更不能容他肆意妄为,你可知道此事的严重性?”道玄真人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田不易微微低头,心中五味杂陈,默然许久,才缓缓道:“是。”他心中虽有万般不舍与无奈,但也明白此事关乎青云门的安危,不得不慎重对待。

道玄真人又道:“田师弟,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张小凡毕竟是你悉心教导的弟子,你对他寄予厚望。但此事非同小可,关系到整个青云门的存亡与声誉,我们不可不慎重行事。你今日且先回去,待那张小凡病势稍好,你便仔细盘问,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再将他带到此处,我等再行商议,妥善处理此事,如何?”道玄真人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试图安抚田不易的情绪。

田不易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心中痛苦与纠结交织,忽然间他重重顿了顿脚,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点了点头,连话也不说一句,转身便大步走了出去。他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与无奈,心中满是对张小凡的担忧。

门外一声呼啸,多半是田不易御剑而去,那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仿佛也在诉说着他此刻的心情。

大殿之上,曾叔常看着田不易离去的方向,心中有些感慨,他向道玄真人道:“掌门师兄,田不易师兄的大竹峰一脉向来人才凋零,难得出现一个张小凡这样有潜力的弟子,却出了这等事,他自然心里不甚痛快,你莫要放在心上。”曾叔常试图为田不易说些好话,缓解一下气氛。

道玄真人叹了口气,轻轻摇头道:“我自然不会在意,田师弟为人我是知道的,他对青云门忠心耿耿,我也是信得过的。只是这事情太过棘手,不得不谨慎处理。”道玄真人神色凝重,眼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说到此处,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转头对小竹峰水月大师道:“水月师妹,这几日你门下那女弟子陆雪琪……”

水月大师神色淡淡,语气平静地道:“多谢师兄关怀,雪琪身体已经大致恢复。若不是田不易师兄门下出了那等怪人怪宝,在一场比斗中耗去了雪琪大半元气,陆雪琪也不至于胜得如此吃力。”水月大师对田不易门下弟子颇有微词,认为是他们让陆雪琪陷入困境。

道玄真人却已抢先摇手道:“哎呀!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再计较了。当务之急是弄清楚那黑棍的来历以及张小凡与魔教的关系。”道玄真人不想让大家再纠结于比试的结果,希望把重点放在解决当前的危机上。

随后,几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身旁茶几之上,只见那根黑色而难看的烧火棍,正静静地躺在茶几上面,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它的神秘。它表面粗糙,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煞气,让人望而生畏。

苍松看着那烧火棍顶端镶嵌的嗜血珠发出森森光芒,这光芒冰冷而诡异,一如当年他第一次见到时的模样。心中不禁暗暗惋惜,如此威力强大的宝物,居然落在了张小凡这样一个毛头小子手里,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很快,苍松的脑海中突然生出了另一个想法。也许,这珠子一直都在张小凡的手里。难怪这么多年自己四处寻觅都未果,原来一直藏在青云山。想到这里,他心中对普智不禁生出一股恨意,暗暗骂道:这普智也太奸滑了,居然能瞒这么多年,害得自己白费了那么多力气。

道玄见苍松盯着那黑棒不放,心中有些疑惑,便朝着苍松问道:“苍松师弟,可觉这黑棒还有何不妥之处?为何你一直盯着它?”

苍松被道玄这一问,方才回过神来。他又看了看黑棒,装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道:“这黑棒处处带煞,透着一股不祥之气,怕是难以轻易销毁,不如让我带回去,埋于祖师祠堂之下,以镇其凶煞。”苍松提出这个建议,心中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被苍松提起的祖师祠堂,众人也是一惊,无人再敢言语。祖师祠堂乃青云门最为神圣之地,关系重大,众人都深知其中的厉害。

忽然,道玄脸色突变,他似乎察觉到了苍松的意图,淡淡道:“不劳苍松师弟费心了,目前还是存放到我这里的好。待张小凡来了,便还给他。毕竟是他随身之物,我们不能随意处置。”道玄真人语气平和却又不容置疑,他不想让苍松得逞。

“是。”苍松同样淡然回之,心中虽有不甘,但也不敢违抗道玄真人的命令。

此时,在张小凡的房间里,猴子小灰则静静地趴在他的床上,一双明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脸色显得憔悴的张小凡。张小凡此刻满心都是碧瑶的事,越想越气,心中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他狠狠地瞪了小灰一眼,没好气地道:“你看什么看?”

小灰自然不会对着张小凡说什么人话,却“吱吱”叫了两声,看它猴脸,非但未有什么担忧之色,看着反而幸灾乐祸的样子多了些,仿佛在故意逗张小凡生气。它歪着头,眼睛滴溜溜地转,似乎在嘲笑张小凡的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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