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脸上洋溢着纯真无邪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绽放的花朵般灿烂。她双手紧紧握着手中的糖葫芦,笑嘻嘻地将其向着陆雪琪的手边移动,声音清脆悦耳地说道:“姐姐。给你吃!”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仿佛只要陆雪琪接过糖葫芦,便是对她最大的认可。
陆雪琪向来清冷惯了,平日里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即便是面对这般天真可爱的小孩,也不自觉地流露出那股冷冰冰的气质。然而,这孩子却仿佛丝毫不怕她,还这般热情地将糖葫芦递过来,这让陆雪琪心中泛起了一丝别样的涟漪。
“我不爱吃。”尽管陆雪琪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仿佛冬日的寒风,但若是有人能够仔细聆听,便会发现她的声音中还带了一丝不多见的柔软,那是她内心深处被小女孩的纯真所触动而不自觉流露出来的。
小女孩听到陆雪琪的回答,原本灿烂的笑容微微一滞,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她还是懂事地默默将手拉了回来,自己一个人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那小小的身影透着一丝让人怜惜的倔强。
另一旁,那老头神色变得格外端正严肃,他微微眯起眼睛,又仔仔细细地看了看张小凡的面容,仿佛要从他的五官中洞察出隐藏的命运密码。端详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小兄弟,我看你印堂发黑,犹如乌云盖顶,这显然是运道不佳的征兆啊。此去前途必定多有艰险,仿佛荆棘密布,危机四伏,不如还是转回吧!如此一来,一切厄运自然就会化解。”老头的声音低沉而神秘,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张小凡听后吃了一惊,心中涌起一阵不安,瞪大了眼睛道:“就这样吗?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他实在难以相信,自己的命运竟被这老头一语道破,而且还如此凶险。
那老头笃定地点了点头,神色凝重道:“不错,依我看,这是唯一能化解危机的办法。”他的眼神紧紧盯着张小凡,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
张小凡迟疑了一下,眉头紧锁,面露难色道:“可是我有急事要去东方……这件事对我至关重要,实在不能耽搁啊。”他心中十分纠结,一边是老头所言的前途艰险,一边是亟待解决的要事,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老头见状,语重心长地劝道:“小兄弟,什么事能比自家性命更重要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还是转回吧!”说完,他双手一拱,做出一副江湖作别的姿态,道:“江湖相见,便属有缘,来日当再有会面之份,我们就此别过。”说罢,他微微颔首,眼中似乎带着一丝深意。
张小凡皱紧眉头,心中满是迷茫,无奈之下,只得茫然地点了点头。此时的他,脑海中一片混乱,不知该如何是好。当日,在茶棚中偶然巧遇万人往,他也曾暗示自己不可向东而行。但到底也没有明确阻止。可这还不到一日的时间,这老头也说自己不可远行,这接连的警示让他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
“小环,”就在张小凡陷入思索的时候,那老头已经慢悠悠地来到陆雪琪这里。
小女孩听到爷爷的呼唤,眼睛顿时一亮,有些高兴地叫道:“爷爷。”她蹦蹦跳跳地跑到老头身边,亲昵地拉住他的手。
“姐姐。我要走了!”小女孩抬起头,看着陆雪琪,眼中满是不舍。她实在太喜欢这个漂亮的姐姐了,可又知道必须要离开了。
“嗯。”陆雪琪神色依旧淡淡,语气清冷,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尽管她表面上依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但心中却也对这小女孩生出了一丝别样的情愫。
那老头看着陆雪琪,微微点头,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洞察世事的睿智,缓缓说道:“姑娘,看你行色匆匆,脚步匆忙间透着一股急切。若我所料不错,你在此行之中定然会面临取舍的艰难抉择,内心也会因此心绪不宁。与其在纠结中不知如何前行,倒不如顺其自然,放缓步伐,也许答案自会浮现。”老头的话语如同平静湖面投入的石子,在陆雪琪心中泛起了层层涟漪。
“老先生,这是何意?”陆雪琪不禁望向老头,眼中满是疑惑。她实在不明白老头这话背后隐藏的深意。
“我想姑娘心中早有选择,只是一时被迷雾遮蔽了双眼。我也不便多言,一切还需你自己领悟。”老头意味深长地说道,而后转身带着小女孩离去。
陆雪琪静静地看着这一老一少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人群之中。此刻的她身处人群之中,周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但她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静静地等着树下的张小凡。
转过街道拐角,那老头与那小女孩同时躲了起来,他们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直到看到陆雪琪与张小凡穿入人群,身影逐渐模糊。
“呵呵,又到手四两银子。”那老头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迅速拿出腰里的银子,放在眼前仔细端详,嘴里还呵呵笑个不停,那副模样与刚才的仙风道骨判若两人。倒是那小女孩脸色镇定,只是淡淡地瞄了他一眼,道:“爷爷,你怎么又做出这个样子?”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嗔怪。
那老头呵呵一笑,把银子小心翼翼地收起,对着他的孙女笑道:“小环,我真是没白生你这个孙女,还不到十岁,居然就能把人的前半生看个大概,假以时日,必定是我相学一道中出类拔萃的人才。”老头的眼中满是对孙女的骄傲和疼爱。
那叫小环的小女孩哼了一声,故作老成地说道:“那些粗浅的相书有什么难懂的了,明明是爷爷你自己昔日不用功,居然还好意思说!”她双手叉腰,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原来这爷孙两人,真正有本事的却反而是那小女孩。小环凭借着自己对相学的独特天赋,将张小凡的命相看明白几分,然后抽空告诉了她爷爷,这才有了刚才老头对张小凡的说辞。
那老头显然很是宠爱这个孙女,被她说了也不在意,依旧满脸笑容地说道:“你可不要小看爷爷给你看的那几本相书,‘命理九算’与‘玉柱相学’,那可都是我们老祖宗青云子传下来的瑰宝,珍贵无比。也就是你天资聪颖,对这相学独有天赋,换了常人,呵呵,比如爷爷我这样的,看了一辈子也弄不明白其中的奥秘呢!”老头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刮了刮小环的鼻子。
小环啐了他一口,转过头去,却发现那张小凡早已走得不见踪影了,于是回头道:“那你刚才说他什么前途艰险的,又是怎么回事?”她心中对爷爷刚才的话充满了好奇。
那老头嘿嘿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道:“自然是我骗他了,不过你看他气色前途如何,可是真有祸事?”他想听听小环对张小凡命运的看法。
小环摇了摇头,神色认真道:“我只看懂到了‘往生相’,至于‘后生相’也只接触皮毛,说不准的!‘往生相’都是过去已经确定的命运,相对容易看出来,但‘后生相’涉及未来未知未定之数,实在太难把握了。”她微微皱起眉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思考着相学中的难题。
老头点头表示赞同,道:“不错,往生相俱是过往定数,不可改动,自然好看;后生相乃未来未知未定之数,是我相学一门最高境界,哪有那么容易参透。这世间能真正精通‘后生相’的,恐怕寥寥无几啊。”他感慨地说道,眼神中透着对相学高深境界的敬畏。
小环耸了耸肩膀,与爷爷二人一起向前走去,道:“不过以我所知看那人,面色命理却似乎十分诡异,乃是相书中记载的最难测算的一种命数——‘乱魔命’,这倒是极少见的。这种命数仿佛一团迷雾,充满了变数和不确定性,让人难以捉摸。”她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试图向爷爷解释自己的看法。
“我看他身旁的姐姐倒是有福之相,尽管她前半生命运多舛,历经坎坷,但她后半生却是顺遂,正是书中所言‘佛光前路,心生美相’,爷爷,我不懂你为何最后要同她讲那些话。”小环随心问出心中的疑问,她歪着头,看着爷爷,眼神中满是好奇。
老头脸色变得淡淡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缓缓说道:“我看她不似其他青云弟子,身上自带一股傲气,但又不失善良本心。若是此刻回到青云,以她的性子势必会与门中之人产生争执,届时,她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再有,我从她的眼神中感觉到,她心中还藏着未完成的事情。所以我才点她一点,至于她如何选择,全在她自己了。”老头的话语中透着对陆雪琪的担忧和期许。
小环听着老头的话,只觉得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个不停。“不管他,反正银子到手,来,爷爷带你去吃一顿……”她兴奋地拉着爷爷的手,迫不及待地想去吃好吃的。
“切……对了,爷爷,刚才你提起青云子祖师,你不是常说我们与青云门乃是同宗别脉吗?怎么不去认亲,以青云门今时今日的地位,加上你的辈分,还不吃香的喝辣的,随便你挑?”小环好奇地问道,她天真的想法让老头不禁莞尔。
“嘘……”那老头吓了一跳,紧张地看了看周围,见无人注意,这才放下心来,小声道:“小丫头你知道什么,青云门如今乃是闻名天下的修真大派,实力雄厚,门规森严。我们所知的却不过只是当初青云子祖师的一点相学皮毛,贸然认亲,只怕反被他们当做诈骗之徒,在青云山上关个一、二百年也说不定,到时候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再说了……”
他淡淡一笑,神情间居然又出现了刚才与张小凡谈话时那种鹤骨仙风的气质,道:“我周一仙岂是那种趋炎附势之人!我虽落魄,但也有自己的骨气和尊严,不会为了荣华富贵去攀附他人。”他微微仰头,眼中透着一股傲然之气。
小环怔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喜道:“爷爷,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种骨气,真是难……”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爷爷拉着走向了街边的小吃摊,空气中回荡着他们的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