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往静静地凝视着张小凡那惊愕得仿佛凝固的表情,心中自是明白自己所料丝毫不差。只见他微微低了低头,那姿态仿佛陷入了对往昔岁月的深沉回忆,隐约间,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从他唇边溢出,仿佛承载着无尽的感慨。随后,他缓缓开口道:“你不知道吧!这棒上的珠子,原是魔教的圣物。”他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像是从遥远的时空传来,带着一种神秘的意味。
张小凡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惊愕得几乎连呼吸都要屏住了。然而,在他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冷冷的声音仿佛在无情地嘲笑着:“你早知道了,你早知道了,这棍子这般邪气,自然是魔教的邪物。”这声音不断在他脑海中回响,让他愈发心慌意乱。
“你、你说什么?”张小凡急促地喘着粗气,仿佛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追逐,他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万人往,一字一字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来。此时的他,内心充满了恐惧与难以置信,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这珠子是八百年前,魔教祖师黑心老人的遗物。”万人往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锐利的钉子,毫不留情地一字一字钉入了张小凡的心尖,让他的心一阵刺痛。“名字叫做‘噬血珠’。”当“噬血珠”三个字从万人往口中吐出时,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魔力,让张小凡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固。
张小凡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完全呆住了,他屏住了呼吸,脑海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千万个念头百转千回。然而,始终有一个画面如同一团挥之不去的阴影,牢牢占据着他的脑海:那一具在空桑山山腹秘洞之内的骷髅!那阴森的场景、诡异的气息,此刻再次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让他不寒而栗。
万人往看着他那震惊到极点的模样,有意停顿了片刻,给张小凡一些时间去消化这个惊人的消息。随后,他又淡淡地开口道:“张小兄,你知道了这珠子的来历,却不知你可还愿意知道这黑色短棒的来历呢?”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难以捉摸的光芒,像是在引诱着张小凡去探寻一个更为惊人的秘密。
张小凡只感觉身子猛地一震,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只能直直地盯着万人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恐惧与好奇交织的复杂情绪。此刻,他的内心正经历着激烈的挣扎,一方面害怕听到更可怕的真相,另一方面又无法抑制内心对真相的渴望。
张小凡深深地看着面前这个自称“万人往”的中年文士,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然而,在内心深处,却有一种莫名的力量,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他身不由己地问道:“请先生指教。”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无奈与无助,仿佛已经预感到即将听到的消息会彻底改变他的认知。
万人往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看穿张小凡内心的每一丝挣扎。随后,他缓缓开口道:“这黑色短棒煞气极重,黑光润而内敛,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隐藏其中。人若靠近它,未及三丈之内,全身气血必定为这煞气逼迫,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倒灌入心,瞬间便会气绝身亡。”他的描述绘声绘色,仿佛那恐怖的场景就发生在眼前,让张小凡不禁打了个寒颤。
张小凡心中猛地一动,忍不住便道:“不错,当初我遇到这东西时,远远的就感觉身子发沉,仿佛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身上,恶心欲吐,那种难受的感觉几乎让我昏死过去。”他回忆起当初的情景,仍心有余悸,额头上不禁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万人往轻叹一声,看着他道:“不错,便是如此了。”说着,他似乎微微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低叹一声,“你居然不死,当真奇怪。”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惊讶,仿佛张小凡能在如此强大的煞气下存活,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张小凡没听清楚他后面的话,心中正充满了疑惑与恐惧,急忙追问道:“什么?”他迫切地想要知道万人往为何会这么说,仿佛这答案能解开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的谜团。
万人往微微一笑,却并不急于回答他,只是伸出手指,指着烧火棍道:“这黑色短棒,本是天生大凶煞之物,名为‘摄魂’,却并非魔教之物。数千年来,它一直隐匿于世,从未出世,只在一些古卷孤本上留下了些许模糊的记载。没想到张小兄福缘深厚,居然能机缘巧合得到这两件世间罕有的至宝。”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羡慕与感慨,仿佛张小凡得到这两件宝物,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幸运。
“摄魂!”张小凡脸色瞬间变得木然,如同木雕泥塑一般,低低地念了一句。这个名字仿佛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魔力,让他的声音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此刻,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这神秘宝物的恐惧,又有对自己命运的迷茫。
“正是。”万人往脸色恢复了平静,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道:“古书‘异宝十篇’中曾有记载:天有奇铁,落于九幽,那九幽之地,阴森恐怖,幽冥鬼火熊熊燃烧,焚尽阴灵厉魄,以此锤炼这奇铁。历经千年,奇铁才渐渐变红,又过千年,才逐渐成形,再千年,凝聚鬼厉之气,直至千年之后,终成摄魂之能。”他缓缓讲述着,那古老而神秘的传说仿佛在张小凡眼前展开了一幅惊心动魄的画卷。“其实这等凶煞之物,本非生人所能轻易掌握,没想到张小兄……”他的话语戛然而止,眼神中再次闪过那抹难以捉摸的光芒。
“铛……”一声脆响,如同丧钟敲响,黑色的烧火棍从张小凡无力的手中滑落下来,重重地摔到地上。张小凡只感觉手足皆软,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瞬间抽走,胸闷无比,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他踉跄地退了几步,死死盯着这些年来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烧火棍,此刻,这烧火棍在他眼中仿佛变成了一个张牙舞爪的恶魔,让他惊恐万分,竟是说不出话来。
万人往看着他惊骇到极点的神色,脸上却突然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那笑容如同冬日的寒风,带着丝丝寒意。他故作关切地问道:“张小兄,你怎么了?”然而,那语气中却隐隐透露出一种幸灾乐祸的意味。
张小凡用力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此时的他,几乎连说话都觉得痛苦万分,嘴唇颤抖着,喃喃道:“怎么、怎么会是这样,我是青云门下,怎么会用这等邪物?”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与自责,仿佛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这时,他也想起当日在死灵渊下,那些阴灵见到他的烧火棍时那惊恐的模样,难怪会如此,只怕多半是这“摄魂”在作怪。
万人往看他失魂落魄的模样,便知这少年一直以来都在青云门中长大,如同温室中的花朵,从未见过什么世面。如今猝遇如此大变,整个人几乎便不知所措。然而,他却似乎并没有什么安慰的表示,只是淡淡道:“邪物?你以为什么是邪物?”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仿佛在嘲笑张小凡的天真与无知。
张小凡仿佛有些失魂落魄,眼神空洞,怔怔地指着地上的烧火棍道:“这、这个东西不知害了多少生灵,还不是邪物吗?”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此时的他,对烧火棍充满了厌恶与恐惧。
万人往冷笑一声,那笑声在空气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杀得人多,便是邪物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似乎对张小凡的观点极为不以为然。
张小凡几乎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是。”在他的认知里,伤害生灵的东西就是邪恶的,这是他一直以来所秉持的观念。
万人往面有讥讽之色,眉宇间那威煞之气便渐渐露了出来,整个人看去仿佛都变了另一个人一般,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气势。但张小凡此时心中杂乱如麻,满心都是对烧火棍的恐惧与自责,却是没有注意到万人往的变化。只听万人往道:“请问阁下,公猪母猪,黑猪白猪,可都是猪?”他的问题看似突兀,却仿佛隐藏着某种深意。
张小凡没想到万人往突然冒出了这一句,一时间怔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道:“自然是了。”他不明白万人往为何会问这样奇怪的问题,心中充满了疑惑。
万人往又接着问道:“那么狮子山羊,猛虎兔子,彼此杀戮,可都是生灵?可有正邪之分?”他的眼神紧紧盯着张小凡,仿佛要从他的回答中找到什么破绽。
张小凡隐隐感觉到他要说些什么,但心下仍未明白其意,只得顺着他的话回答道:“是。”此时的他,已经完全被万人往牵着思路走,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万人往哼了一声,那声音中带着一丝轻蔑,道:“那再请问阁下,你所谓正道邪道,可都是人吗?”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如鹰,紧紧盯着张小凡,仿佛要将他看穿。
张小凡呆了一下,有心反驳,但话到了嘴边却发觉不知该如何说,犹豫片刻后,只得又道:“是。”此刻的他,心中一片混乱,面对万人往一连串的问题,他有些不知所措,感觉自己的认知正在被逐渐颠覆。
万人往一脸肃然,目光如同两把利剑,深深地看着他,直到看得张小凡心中都有些发毛,仿佛自己赤裸裸地暴露在他的目光之下。过了许久,才听他缓缓地道:“张小兄,你们青云山有一件名动天下、震古烁今的镇山奇宝——古剑诛仙,你可知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宣布一个重大的秘密。
张小凡此时的情绪几乎已完全被这个初次见面的万人往给左右了,在这种紧张而混乱的氛围下,他不自觉地点头道:“是。”他的心中涌起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