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洛走过去：“怎么？”
穆洛已经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了，自家少主的饲养员不养他了。
“他让我留在f国上学。”沈沉说。
穆洛：“为什么？”
沈沉：“学校好点，能看顾我外婆。”
穆洛停了几秒道：“顾总说的有道理，老太太现在虽说在用着药，但是病情稳定不下来，什么时候能回国还不一定，justin也没办法给个准确时间。”
沈棣，沈沉，乃至小老太，只有一个要求，治疗方案要减轻病魔对老人的折磨，不要让老人受罪。
如果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治疗，沈棣不忍心，沈沉也不忍心，小老太也情愿笑着和这个世界道别。
现在给小老太用的是新药，一群医生二十小时看护着，哪里敢让小老太回国。
沈沉苦笑了一声：“我知道，他一直都很理性。”过了一会：“就是有点难受。”
穆洛：“觉得他不爱你？”
沈沉苦笑加深：“我都不敢用爱这个字。”
穆洛把手机掏出来，翻到和顾正青的聊天页面递给他。
“他对我很客气，还不到一个月，已经给我打了好几笔款了，隔几天会问问我老太太的情况，还有你的情况，他很关心你。”
沈沉翻着那些聊天记录，心里又涨的有些发疼。
他像是走在清晨的浓雾里，看不到前面的景象：“你觉得他喜欢我吗？不可替代的那种喜欢。”
不是他出来一段时间，顾正青就可以找到替代品的那种喜欢。
穆洛：“我觉得他应该是爱你的。”
指尖的烟猩红中又蜿蜒白雾，沈沉转头看他，期待穆洛能给这句话一点实质性的证据。
“如果你觉得金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的话，那时间呢？上次你潮热期，他陪了你九天。”
“当时临近年关，对他来说是很忙的时间段。”
沈沉安静了片刻：“他很花心，不专一，对哪个小情人都大方，见到帅一点的他就能去强吻别人......”
这话听的穆洛想笑，也是真的笑了。
听着像是沈沉对顾正青的评价，倒不如说是对顾正青多情的怨念。
在b市上学还是去f国上学的事当天没说出个决断，顾正青留给沈沉思考的时间。
那天吃饭时的恶心顾正青原以为是偶然事件，谁知道后面的恶心感更甚，油腻之物到不了嘴边就想吐。
不，也是真的吐了。
一份鲫鱼豆腐汤让他疾步到洗手间吐了个天昏地暗，万幸这是在家里。
冲水声响了两次，里面的污秽全都消失不见。
顾正青单膝跪地，手撑着马桶边沿，呕吐刺激的他眼红湿润。
一刹那，顾正青竟觉得自己真的脆弱了，这一刻，很想很想沈沉，脑海中全是上次他感冒发烧的时候。
如果沈沉在...
如果沈沉现在在...
顾正青站起身漱口刷牙，隐隐约约听到开门声，他只当是错觉。
可当被人打横抱起，顾正青还没反应过来就搂上了那个脖颈。
“叔叔，我好想你。”
风尘仆仆归来的人只来得及说这一句，就已经迫不及待的亲上了顾正青。
很想很想，想到心肝脾肺肾都疼。
不知道是不是被亲的大脑缺氧的错觉，顾正青一时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之前的顾正青会因为公主抱这个姿势羞耻，此时此刻顾正青却已忽略了这个细节。
他指尖插入沈沉发间，恨不得让这缠绵的吻到天荒地老。
“沈沉。”
“叔叔。”
双眸紧闭，唇舌缱绻中两人各自呢喃着彼此。
顾正青不知道是自己调教能力好，还是沈沉学习领悟的能力强，情事上的功夫已经开始让他惊艳。
他的小男朋友越来越会亲了。
两道微喘的气息在洗手间回荡，沈沉想，顾正青也想，两个人就在此处做了融合。
“一个月没要叔叔，叔叔这里又...”
“介意我以前有过很多人？”
“不介意，他们都是过去式，只有我是进行时。”
朦胧迷离的视线里，顾正青从镜子里看到此刻沉迷于他的沈沉，他看的出来，沈沉是真的不介意过往。
前面是洗漱台，沈沉站在后面把顾正青挤的站不住脚，摇摇晃晃犹如海浪中的船只。
狂风暴雨铺天盖地而来，顾正青的喘息七上八下，已是急促的难以呼吸。
等到沈沉把顾正青洗干净抱出来后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是不是也很想我？”
顾正青矜持了一句：“一般吧！”
“叔叔刚才没让我先去洗澡。”
他远处而归，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满身风尘，他的叔叔未曾嫌弃。
沈沉又抱着他亲，顾正青手掌落在沈沉半干的头发上揉着，任由沈沉亲他。
无声的给了回答，想的。
之前会踹着沈沉去洗澡，现在分开了这么多天，沈沉就算在泥地里打滚过他也不嫌弃。
沈沉一刻也不想和顾正青分开，把他抱到餐厅，把桌上未动的饭菜都去热了一遍，随后坐在顾正青身边，不错眼的看着他。
之前他们俩吃饭的时候都是面对面坐着。
顾正青失笑：“这么粘人。”
沈沉：“想你了。”
桌上除了鱼还有一盘青菜，顾正青吃了半碗米饭和一盘青菜，鱼是动都没动。
中间沈沉想帮他夹顾正青说不吃，还惹的沈沉意外：“不吃还做？”
“做之前想吃，现在不想吃了。”顾正青把鱼往沈沉那边推了推：“吃完。”
沈沉嗯了声，把那鱼和豆腐都吃了个干净。
顾正青：“怎么突然回来了？”
沈沉：“想你了。”过了两秒：“顺便看看叔叔最近的桃花怎么样。”
顾正青在桌下踢了他一下：“别贫。”
“你外婆怎么样？”
“精神还是不好，我每天推她出去晒晒太阳，听听雨声，晚上给她念念书，和她说说话。”
“什么时候走？”
“明天下午。”
顾正青嗯了声，心疼他来回折腾：“等我这段时间忙完过去看你，陪你多住几天。”
“好。”沈沉双腿分开侧身坐着，然后把顾正青抱到了自己腿上坐着。
顾正青：......
“没大没小。”
话是这样说，顾正青也没挣扎着起来。
餐桌上的碗碟依旧，无人顾得上收拾，顾正青只觉得今天的沈沉尤其的恋他。
明天下午就要离开，沈沉想要顾正青也配合着他，沈沉心疼顾正青刚才累到，不急不缓的慢慢的。
现在和刚才在洗手间里不同，只是单纯的想依恋着顾正青。
“不高兴？”
“嗯，不想在f国上学。”沈沉。
顾正青：“4年很快，我就这段时间忙，后面有空了可以常去f国看你，陪你每年住上两个月不成问题。”
沈沉因这承诺有些激动，顾正青受不了的揪住他的头发，想让他冷静点：“轻，轻点。”
“叔叔的人品还有保证吗？有我的时候，无论在不在b市，你都不会劈腿找别人？”
“废话。”顾正青话音不稳：“说不定是你。”
沈沉：“我什么？”
“劈腿。”
沈沉没说话，顾正青：“怎么不说话？”
“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你相信，一句我不会太过单薄。”
顾正青笑了笑：“不单薄，不用有压力，我们顺其自然就好。”
沈沉：“叔叔还真是...理性。”
“废话，毕竟年龄在这里摆着呢！”顾正青闷哼一声，又说了句轻点。
沈沉在洗手间要顾正青的时候就发现了他指尖的戒指，他从刚才到现在，时不时的摩挲下顾正青的指间。
漂浮的爱让人小心翼翼不敢触碰，害怕短暂的温存成为一个泡沫，稍微用点力气就破裂在阳光下。
顾正青次日只给李特助发了个消息，说今天不去公司，原定的会议能取消的取消，不能取消的让他做个会议记录。
餐桌上隔夜的碗筷还放着，沈沉和顾正青在床上待到次日下午，中途歇歇停停的亲热。
沈沉19岁的生日是在f国过的，顾正青当时是买了票想去的，最终还是因为公司的突发事情没去成。
沈沉穿好衣服，帮顾正青贴上腺体贴：“我走了。”
顾正青拿起一旁的家居服，用手指了下床头的柜子：“礼物，自己拿。”
沈沉打开柜子，看到了那个丝绒盒子。
很难形容那一刻的感觉，像是飘荡了很久的魂魄突然回归到了身体里。
沈沉有些紧张的拿出盒子打开，一枚银色素戒，和顾正青指间的是一对。
“送我的吗？”沈沉确认着。
顾正青站在柜子前，揪着沈沉的头发把他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