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温棠被一股冷淡的、像是薄荷味的气息包绕。
理智告诉温棠，这是他的错觉。
哥哥根本没有释放信息素，一丁点都没有。而且哥哥控制着力气，他们之间还可以塞下一个人。
然而温棠却被这股气息霸道地侵占着，挤占着原先空气的地盘，像是被打上标记。
“哥哥？”温棠颤着声问。
裴铮没有回话。
原本抵在肩胛骨上的大手却向下滑，隔着衣服、刻意放慢节奏地数着温棠的脊柱。
一阵酥麻感从尾椎骨蓦然升起，像是千万波电流穿过，从脊柱发散到四肢。
温棠顿时像是应激了，身子都软了，心脏跳的很快，脚趾紧张地蜷缩在一起。
贝齿咬住下唇，他努力地压抑住喉咙里呜咽声。
这与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这是你的第四腰椎，在他旁边的是你的……”
裴铮的手指停留在了腰椎上，随后轻轻挑开温棠的衣角。
是什么？
温棠的思绪完全被裴铮牵着走。
“腰窝。”
冷淡的话音刚落，腰间的某个地方就被大手覆盖上去。
皮手套特有的冰凉与温热的皮肤发生强烈的碰撞。
即便是轻轻触碰也会把云雾般的战栗感笼罩温棠全身。
早知道哥哥这个手套还不如不戴。温棠欲哭无泪，他以为这个手套能限制住哥哥的动作。
“通常，他们会在此不断光顾、揉捏。”
腰窝伴随着话语被轻轻戳了一下，完美地停留在了教训的边缘线上。
这是一种全然陌生的感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
身体后知后觉地发出逃离的信号，完完全全的生物本能。
温棠后悔了。
“哥哥，我错了。”
“直到你发出求饶声。”
两道声音完美重合，裴铮继续往下说。“就像这样。棠棠，世上没有后悔药。”
大手离开了腰窝，在衣服里，顺着刚刚下滑的路线，一点一点攀升。伴随着衣服的悉索声，手指一直攀到温棠的腺体下方。
裴铮的动作顿了顿，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甚至可以说没有表情，冷峻的眼神深沉地宛若一汪深潭。
他在温棠的视线中缓缓垂下脑袋，直至滚烫的呼吸打在温棠的脖颈处。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给温棠烙下印记。
温棠很久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裴铮了，桃意迅速地笼盖全身。
视线变得雾蒙蒙，无法聚焦。
明明是正常的距离，除了那双手，他跟哥哥再无任何肢体接触。
却莫名的让他觉得羞耻，心里的底线被隔空恐吓了般。
“他会这样地折磨你，在享受够你的求饶后再咬住你的腺体，让你彻底臣服于他。”裴铮说，“这就是alpha的卑劣性。”
仗着温棠看不见，男人凶饿的视线落下了柔软脆弱的腺体、微微露出雪白的后背上。
温棠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
他被完完全全地上了一课。
裴铮毫不留情地抽出手，重新回归了二人平时的距离。
垂眸整理着温棠的衣服，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棠棠，我希望不要有下一次了。”裴铮淡淡地落下一句威胁，“否则，覆盖在你身上的就不只是我的手。”
——
次日下午，咖啡馆。
“卧槽！”一声惊叫差点把咖啡馆的天花板给掀开，引得其他客人纷纷看过来。
温棠急地都要捂林涟的嘴了：“嘘，你小点声。”
林涟，温棠的发小之一，是一个男性beta。他对自己的性别很满意，按照他的话就是“可攻可受”。
在所有发小里就他有个哥哥。
林涟摩挲着下巴，郑重道：“你哥这些话太带感了。”
他话锋一转：“不过怎么感觉你哥像是小说里的疯批养兄。你逃他追，最后你插翅难飞，被按在桌子上糙……”
“可是，我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温棠小声反驳，满脸的不理解，“我都是成年人了！”
林涟无所谓地耸耸肩：“这很正常吧，大家长不都这样，不管你长多大，都把你当小孩。”
“是这样吗？”温棠趴在桌子上，闷声说，“可是我哥完全可以口头教育我，干嘛非要用那种方式。”
太羞耻了。
林涟长叹一口气：“那你是要你哥以后别这样对你？”
咖啡馆的窗户没关好，窗外吹来一阵冷风。
温棠歪头打了个喷嚏，脸蛋被吹得有些发白，“我不知道。”
林涟连忙把窗户关上，再吹一会，凭借温棠的体质怕不是要发烧了。
“别想了，我的棠棠。恕我直言，我是完全能理解你哥的行为的。你在你哥面前嘴巴答应，背地里反悔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要不是因为涉及你的身体健康，你哥恐怕也不会这样。”
温棠抿唇，林涟说的确实是事实。
他沉默了一会，提出了此行的另外一个目的：“我想看一眼我哥的腺体，不被我哥发现的那种。”
林涟：“……”
此时无声胜有声。
大脑里闪过无数小说，林涟坐直了身子：“咳咳，这个也不是很难。我教你，你先给你哥喂颗安眠药，晚上再偷偷到你哥的房间，直接扒开看。”
“这能行吗？”温棠疑惑地歪了歪头。
他有些迟疑，但保持着对林涟的信任，还是点点头，赞同了这项行动。
林涟虽然看着吊儿郎当，但大事上还是很靠谱的。
只是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林涟重重点头：“包行的。”
他拍胸脯假意道：“我之前看我哥腺体就这么干的。”
温棠恍然大悟，重重舒了口气。
见温棠信了，林涟放松下来，笑的得意。他哥也是beta，哪里有腺体给他看。
说完林涟又在手机上戳戳点点：“我给你发了几个文件，你回去下可以自己学习。”
温棠打开手机，一连串的消息蹦到屏幕上。
【林涟：《留下信息素的五招》】
【林涟：《如何减少受伤的小妙招》】
【林涟：《你不得不掌握得升温小招数》】
“涟宝，你太厉害了。”
温棠刚刚还在想假如确诊了，该怎么在哥哥身上留下信息素。
他望了眼窗外要黑掉的天，便收拾东西要去买安眠药。
——
当晚厨房内。
温棠握紧手中的安眠药，看着杯子里的牛奶迟迟不肯下手。
“棠棠？”低哑的声音从后背响起。
扑通。
安眠药掉进了牛奶里。
温棠被吓得身子一紧。他深吸几口气，才转过身。
“哥哥，你回来啦。”
他穿着和裴铮同款的奶白色睡衣，外面挂着一个嫩黄色围裙。嫩白的小脸仰着看向裴铮，脸颊处有一抹奶渍，应该是不小心沾上去的。
整个人软乎乎的，像极了在等待伴侣回家。
裴铮单手松开脖颈处的领带，眼神暗了暗：“嗯。不是说和朋友一起去吃饭的吗？”
他向前走了几步，高大的身影笼罩着温棠。
温棠老实道：“已经吃完了，吃的很饱。”
说着他还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那怎么带着围裙？”裴铮指了指他脸上的奶渍，“脸上还沾了东西。”
“哥哥你问题好多，我在热牛奶啦。脸上的东西，你顺手帮我擦掉嘛。”温棠仰头，把自己的脸往裴铮手下送。
裴铮悬在空中的手指不自觉地颤了颤，随后从旁边桌子上抽了一张纸，递到温棠手心。
“自己擦。”
温棠气鼓鼓地低头自己擦，心里的最后那一点负担也给气没了。
哥哥这么恪守界限，唯有下药才能碰到哥哥的腺体！
温棠转身，把下了药的那杯递给裴铮，乖巧道：
“哥哥，给。张秘书说你去年一年都睡不好，睡前喝点牛奶助眠。我待会再帮你按按头。”
理由很正当、充分。
但空气中残留的安眠药味被alpha如同狗般灵敏的嗅觉捕捉到。
裴铮垂眸看向递来的牛奶，垂下的睫毛遮盖了他眸中的神色。
他接过牛奶：“棠棠真是长大了。”
居然学会给他下药了。
是上午教训的报复吗？
无数种可能从裴铮的脑海中飘过，触碰着他的神经。
浑身的肌肉都在兴奋、颤栗，叫嚣着要将眼前的青年吞入腹中。
温棠对此一无所知，眼巴巴地看着裴铮。
“哥哥，我跟你一起喝。”
他举着自己的杯子，往裴铮的杯子上碰了碰，“干杯。”
裴铮的眼神有些玩味，像是块吸铁石一样吸在了温棠身上，直至牛奶被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