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终于把这小祖宗送走了!老婆,属于我们的二人世界正式开启!”
叶振华一进家门,就夸张地瘫在沙发上,抓起遥控器打开了球赛,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解放”喜悦。
苏婉晴却抱着儿子床上的毛绒玩具熊,坐在一旁闷闷不乐:“你心可真大……也不知道儿子住不住得惯,食堂的饭合不合口味,会不会被室友欺负……”
“哎哟,你就是杞人忧天!”叶振华眼睛盯着屏幕,满不在乎地挥挥手,“这年头哪那么多校园暴力?再说了,你还不了解咱儿子?他那股机灵劲儿,别人不被他忽悠就不错了!诶,晚上想吃点啥?咱俩下馆子去?”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要吃自己去!”苏婉晴莫名火起,用力把手里的玩具熊砸向丈夫,随即起身,“砰”地一声关上了卧室门。
叶振华被砸得一愣,看着紧闭的房门,茫然地挠挠头:“我……我说错什么了?儿子上学是好事啊……”
深夜,林大为关上客厅的灯走进卧室,发现王胜男竟破天荒地捧着一本书靠在床头。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回见你这个点儿‘用功学习’呢。”
王胜男眼皮都没抬,只是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
林大为了然一笑,躺到她身边:“行了,别拿本书当道具了,也掩饰不了你心里空落落的。是不是在想咱家那只‘神兽’?”
“十六年了,”王胜男终于轻声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不习惯的恍惚,“家里头一次……这么安静。”
“你看你,嘴硬心软了吧?前几天还跟妙妙吵得鸡飞狗跳,说什么她入学那天你要放鞭炮庆祝。结果呢?这才离开一天,最后还不是得我陪着你?所以啊,你得对我好点儿……”林大为故意逗她。
“少贫嘴,刷牙去!”王胜男打断他的自恋。
“得令!我还有半集戏,看完就睡,你先歇着。”林大为笑着出了门。
直到后半夜,王胜男依然毫无睡意。她看着身边早已蜷缩着睡熟的丈夫,轻轻叹了口气:“我就该让她把那个旧浴巾带上,晚上还能搭搭肚子……大为?大为哥!”
见丈夫毫无反应,她没好气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喂!你不是说今晚‘施舍’陪我一会儿吗?”
回应她的只有均匀的鼾声。王胜男无奈,只好自己翻了个身,强迫自己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林大为迷迷糊糊醒来,发现妻子那边没了动静,想必是睡了。一股说不清的牵挂却让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鬼使神差地走进了女儿林妙妙的房间。
房间里整齐得过分,少了那股熟悉的“乱糟糟”的生气。他的目光落在床角那只被遗弃的玩具狗“林好好”上。
“唉,什么都带齐了,偏偏把‘林好好’给落下了。”
他走过去,抱起玩具狗,像抱着小时候的女儿一样,躺在还残留着一点点熟悉气味的床上,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天刚蒙蒙亮,王胜男一摸身边是空的,房门还开着。她心下疑惑,起身寻找,最终在女儿房间看到了抱着玩具狗酣睡的丈夫。
她心头一软,随即又板起脸,“啪”地打开了灯。
“赶紧起来!我刚换的床单又被你睡皱了!多大人了还跑女儿屋里睡,像什么话!”
一夜的牵挂与思念,就在这看似抱怨实则关怀的吵嚷中,悄然流逝。
晨曦微露,精英中学的操场上已是口号震天。各班队伍如同整齐的方阵,在跑道上律动。高音喇叭里,校长铿锵有力、循环往复的训话,是每个精英学子清晨的“精神洗礼”:
“我们精英中学,是江州,乃至全省最好的中学!没有之一!百年精英,这块响当当的金字招牌,是一届届师生用汗水和智慧奋力打磨出来的!同学们,高考就是你们人生第一个真正的战场!这三年,就是你们必须咬着牙、拼着命挺过去的‘魔鬼历练’!你们要学会的,是享受这份无法回避的痛苦!三年后的今天,当你们手捧理想大学的录取通知书,站在毕业典礼的舞台上,你们会像所有学长学姐一样,或欢欣鼓舞,或热泪盈眶……”
叶邵同随着队伍机械地跑着,耳边是无比熟悉的旋律和说辞,心里忍不住吐槽:“难道全国中学的晨跑BGM和校长演讲稿都是同一个模板批发的吗?前世听了三年,这辈子居然还要续费……”
当象征着解放的哨声终于响起,整个操场瞬间“沸腾”,饿疯了的学子们如同开闸的洪水,向着食堂发起了集体冲锋。叶邵同也混在人群中,此刻,什么系统、什么任务都被抛在脑后,填饱肚子才是人类最原始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