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海面色一正，用专业的口吻说道：
“这样，你现在就开启你的异能，让我近距离感受一下你魔能的流淌方式和稳定性。”
烛龙闻言，心里闪过一丝疑惑：
魔能的流淌方式和稳定性，这玩意还能感应的？
不是说魔能这东西，只能测出相对量、标准量和强度这些数值吗？
难道方教练是感知系的异能者？感知系的大佬暴打仪器，倒也正常了。
他没敢多问，生怕再节外生枝，连忙点了点头，收敛心神，集中意念。
【子弹时间】，启动。
开启异能的瞬间，烛龙感觉周围的一切都骤然慢了下来。
方浩海缓缓伸过来、搭在他肩膀上的双手，旁边黄毛因为好奇而左顾右盼的动作，甚至空气中漂浮的微尘……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被按下了慢放键，轨迹清晰可见。
方浩海的手搭在烛龙肩膀上，屏息凝神，意识沉入系统将意识沉入系统，心里默念着感应、分析……
好一会后，脑海中半透明的系统界面反馈来了信息：
【当前魔能储量：29.6%】
【魔能相对量：5.28】
【魔能标准量：4.80】
【魔能强度：1.10】
我去，好高的魔能标准量。
方浩海心中一惊，这4.8的蓝条，比自己开了两次挂后还要高。
但这魔能强度……怎么这么低？才1.1？
不过他也没深究，据说有些异能很特殊，无论其持有者怎么用，魔能强度都极难提升。
烛龙这个【子弹时间】大概就属于这一类。
“方教练，怎么样？感应出什么了吗？”烛龙维持着异能，有些紧张地提问道。
“感应不出什么异常，流淌很平稳。”方浩海睁眼说瞎话。
“你仔细回忆一下，当时在比赛中，魔能突然暴跌的那个瞬间，你具体在做什么？身体或者精神上有什么特殊感觉吗？”
“我想想看，当时是败者组决赛的第四局，关键赛点……”
烛龙开始努力回忆，试图描述当时的详细战况。
“停！”方浩海果断打断了他可能的长篇大论。
“比赛录像我看过了，背景不用复述。
你只需要告诉我，在那个时间点，你自己在做什么，身体或精神层面有没有异样感。”
烛龙连忙精简语言：
“我当时是残局一打一，想着无论如何必须拿下那个赛点局，精神高度集中，异能就直接拉到最高强度了。
身体上没什么特殊感觉，按照我当时预留的魔能和消耗速度计算，我至少还能撑……”
“可以了，我明白了。”
方浩海再次打断了他的计算，心里有点无语，这小子看着人狠话不多，怎么实际这么啰嗦？
“既然当时是异能拉到最高强度时出现的问题，那我们现在就尝试复现一下。
你现在直接就把异能强度拉到最高，维持住。
我们看看能不能复现出那种魔能异常下跌的情况，只要能复现，问题就好定位了。”
烛龙没再多言，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果断将【子弹时间】的消耗强度拉到了他能掌控的极限。
方浩海仿佛能感觉到烛龙周身的气息都变得锐利了一些。
“这最高强度的消耗确实不低啊。”
方浩海看着系统面板上，烛龙的魔能储量百分比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下跳动，心里暗自咂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训练室里只剩下烛龙逐渐加重的呼吸声。
三分钟后。
【当前魔能储量：10.1%】
“方……方教练……我不行了……”
烛龙面色苍白，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气喘吁吁地说道，主动解除了异能。
“这消耗倒是真的不低，才三分钟你就不行了。”
方浩海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
“但没复现出问题啊，我看你的魔能一直是匀速下跌的，没有出现那种断崖式的突然掉落。”
“那……那怎么办？”烛龙喘着气，有些沮丧地问道。
“你现在的魔能储量已经快跌破10%的警戒线了，今天不能再继续了，就到这吧，身体要紧。”
方浩海做出了决断。
“那明天呢？”
烛龙眼巴巴地看着方浩海，像是生怕他跑了。
“明天？”方浩海沉思了一下，给出了一个方案，“明天你们不是约了和寰宇打训练赛吗？我坐你旁边吧。”
“在接近真实比赛的环境下，我实时感应你的状态，看看能不能捕捉到异常。
那种高压环境，可能更容易诱发问题。”
烛龙闻言，顿时大喜过望。
方浩海并没有放弃他，而且还愿意花更多时间跟进，自己这关总算是过了。
往后，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作为志愿者，和这位神秘的协会调研员一起，
去探究那个听起来就很高大上的“非典型性异能潜力开发与异常状态研究”课题了。
顺带解决自己异能可能不稳定的致命问题！
“麻烦方教练了，十分感谢！”烛龙连忙道谢。
“没事。”方浩海摆摆手。
“本来说还想趁着今天，再帮你深度复盘一下问题发生的具体情境，但看你现在这个状态……
算了吧，透支了反而不好。早点回去休息，保持状态，明天训练赛见分晓。”
三人不再多留，收拾东西离开了训练室。
黄毛在一旁看完了整个专业的检测过程，对方浩海的敬佩之情更是如同滔滔江水。
方哥真厉害，这种高深莫测的研究课题都能做，太专业了！
此时已是凌晨，街道上空旷寂静。
众人在网吧门口道别，各自打车返回。
方浩海坐上了返回协会宿舍的出租车，在车辆即将启动离开前，他摇下车窗，对着窗外的烛龙说道：
“哦对了，烛龙你的魔能标准量可以啊，4.80的量，放在协会里都算很不错的基础了。”
高人的形象不能有损，系统面板，就决定是你了！
烛龙听到这句突如其来的点评，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苦笑：
“唉，也就只剩下这个魔能标准量能看了。
都三年了，魔能强度死活提不上去，到现在……都还是个不入流呢。”
出租车启动，方浩海心中巨震。
“三年魔能强度不变？到现在都还是不入流？
但是……他的魔能相对量不是5.28，过了D级的认证标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