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王女士咬牙应下，只是她们家境窘迫，实在赔不起，她想要让林辰等人宽限期限，或是让她们分期赔偿。
林辰垂下眼眸，想了想，道，“既然赔不起，那就打工还债吧。”
她来打工，跟理疗馆其她员工一样，按时领工资，然后扣出一部分钱，当做还款，什么时候还清，是什么时候了结。
女人微微睁大眼，略显惊讶。
她没想到自己乱闹一通，面前的青年会给出这么个主意。
给她一份长期稳定的工作，对于她这种失去市场竞争力的中老年妇女来说，都算不上是压迫，甚至可以算是给机会了。
林辰哼了一声，“这么看着我干嘛？想欠钱不还啊，没门！”
钱肯定是要还，不过还钱并非重点得唔得，林辰想要的不过是施以惩戒吧，不给闹事的人一点代价，只怕这种事情会有越来越多人效仿。
可一点惩戒，也没必要雪上加霜，把人逼到绝路上。
这个既能还钱，又给女人一点教训，还不至于把人逼到走投无路境地的办法，简直完美。
“不过我先说好了，这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我要一封公开置顶的手写道歉信，并且此信我要在理疗馆大屏循环播放。”
女人一张脸顿时涨急了，她支支吾吾，最终只憋出一句。
“这怎么行？”
这跟公开处刑有什么区别？
林辰不搭理她。
还钱不重要，杀鸡儆猴、震慑后来者才重要。
最终在林辰坚定态度下，女人被逼无奈，还是选了林辰给出方案。
楚瑶拉着青年的袖子，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垂眸思索片刻，觉得她说得话也有道理。
“你想治那就治吧。”
对于痴傻男人，楚瑶心生怜悯，觉得他也是无辜之人，而且她从未接诊过这类病人，现如今遇到，十分想试试手。
得知楚瑶愿意免费治疗。
女人眼圈一红，竟“噗通”给楚瑶跪下，楚瑶急红脸，想拉她起来，可女人摇摇头，拉着她的手，痛悔不已。
“姑娘，是我猪油蒙了心，才做出这种不要脸面的事。”
“我实在没想到，你能不计前嫌，治我儿子，多谢你，谢谢……”
“哎这……王女士你先起来吧，别跪着……”
可王女士倔得像头驴，不肯起来，似乎只有这样跪一跪，才安心。
楚瑶轻叹了口气，拍拍她的手道。
“一码归一码，虽然我不认同你的做法，但作为一个医师，我不想在犹有余力之时，对病人置之不理。”
况且，她之前看诊时，发觉男人虽然痴傻多年，但并不是不能治，所以她还是想试一试。
“不过，我先说好，此事我没有太多的把握，只能试试，你别抱太多希望，万一没效，你也别来找我麻烦。”
女人擦擦眼泪，讪讪一笑，真心实意地感到几分局促。
“姑娘，我心肠还没坏到这个地步，你愿意治就很好了，不管能不能成……反正能成，就当他运气好，遇到了贵人，可要是不成，也只能认命了。”
楚瑶一眼扫过去，发现周遭几个警员都在专心听着，她放下了心，将人扶起来。
“好了，王女士，别哭了，你擦擦眼泪吧。”
……
等几人走出警局，日头渐斜，几近黄昏。
林辰挥手，与楚瑶等人分道扬镳，而楚瑶则带两人回去，安排后续的工作，和治疗流程。
就在林辰慢悠悠拦车入座时，他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居然是极少联系的秦沐。
这是秦老爷子有问题？
林辰挑挑眉，接起电话。
“秦小姐，是出什么事了？”
秦沐忍不住一笑，“没有出事，林医生不用担心，只是你前些日子接连治疗卢大师等人，引起了一些人好奇，他们都向我打听你呢？”
林辰忍不住皱起眉。
这些有权有势的人，能找到他这儿，多半是些久治不愈的疑难杂症。
就在林辰口吻严肃，想要追问对面情况时，便又听见女人一笑。
“没什么问题，不过一群人上了年纪，身体渐衰，想要保养而已，比起治病，他们可能更乐意向你咨询养生课程。”
林辰松了口气，“没问题，秦小姐，你直接将那些人推给我吧。”
秦沐“嗯”了一声，很快就将几人的账号链接转发给他，他发送神情。
看着自己高端客户群，渐渐充盈，林辰犹豫一会儿，还是道了句。
“多谢？”
“什么？”
“多谢秦小姐照拂我生意。”
“林医生医术超群，就算没我做这个中间人，你也不缺客人，说不定他们兜兜转转还是会找上你，我不过是让你们节省了点时间而已。”
女人声音婉转，娓娓动听，话里又有不着痕迹的夸奖，却不会让人觉得腻，反而如三月的醇厚微风，熨帖到了骨子里。
林辰一顿，低头微笑。
“那就借秦小姐吉言吧？”
“哦？只是秦小姐吗？”
对面的女人故作一叹，“看来林医生也不是诚心谢我，我们来往这么久，我还以为林医生早就将我当朋友了。”
林辰失笑，头一次发现她端庄明理的表象下，还有这么伶牙俐齿的一面，不过并不让人讨厌。
秦沐顿了顿，低了声音，隐隐含笑。
“所以，林医生还是别这么让我伤心了，直接叫我秦沐吧，或者叫我的小名，木木。”
林辰微愣，直觉得“木木”两个字烫口，萦绕舌尖，却怎么也吐不出去。
短暂静默中，竟生出一丝暧昧。
林辰匆匆垂眸，咳嗽两声，揉了揉鼻子。
“我还是叫你小沐吧。”
女人沉默片刻，声音里的笑意变得更明显。
“……好啊。”
另一边，赵倩突然造访，找到了沈清歌，将人堵在实验室里。
几个保安想拦却又不敢拦，只能徘徊门外。
沈清歌没给她一个眼神，静静做着手中实验，声音发冷。
“出去！”
赵倩轻扯唇角，冷笑一声。
“你要多少钱，才肯离开林辰？”
沈清歌微微挑眉，眼里露出几分兴味，似笑非笑。
“哦，赵小姐是以什么身份说这话？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