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
节目间迎来一位熟人，夏宇。
游天定和陈朱珠凑到角落，表情都不太好。
“这人是谁阿？”游天定来得比较晚，也没了解过前面节目纠纷。
游天定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人应该是找领导的。
“是官方那边的人，好像和我们不太对付。”陈朱珠小声说道，她对夏宇了解也有限，那时候她还没有加入节目组。
“官方？看起来是个小孩阿，我们这边不招童工，官方怎么招了？”游天定嘀咕着，当年他高中想要暑假打工，都要蓄胡渣装成熟。
“天赋异禀吧？”陈朱珠偷偷看了眼夏宇，对方身上有着疑似屏蔽类的能力，看到的信息不完全。
【姓名：夏宇】
【等级：四阶】
【能力：■指之■，认知之■，圣■■电，■愈■■、■合制】
【技能：腺上激素（lv.3)，变换术（lv.9），传送术（lv.2)】
【状态：■■排异（轻微）】
【个人信息：■■很清楚他不是■■，但■■已经■■■。】
坏消息，有隐藏。
好消息，隐藏有限连蒙带猜还是能知道大致信息。
陈朱珠协助游天定接收受害者十来天了，她也顺便看了这些受害者的面板，普遍技能栏是空的，并具备一个能力。
像是夏宇这种一次性拥有这么多能力，陈朱珠还是头次见。
放在小说里，这妥妥是主角吧。陈朱珠忍不住想到，但她脑内又想起姬墨的身影，摇了摇头。
不对，应该是姬墨更强一些，毕竟自己真的看不出任何信息。
除了人口数据库共享外，玖重楼还大方向陈朱珠开放了能力数据库。
以她的权限，能阅览九成的能力档案。
陈朱珠这才知道大部分能力是会重复的，同一时间可能存在多个同能力者。
能力也有高低之分，存在上位完全压制下位的情况。但这种能力往往具备唯一性，要么不出世，要么一代只有一个人具备这项能力。
例如陈朱珠的能力，便是同类能力排行第二。
如果不是曾经利用神镜推导出自己正常观测上限是六阶，陈朱珠或许会以为不完全看穿夏宇是能力不足。
陈朱珠怀疑能力栏里的【认知之■】最后一个字是脑字，正好对应上她看过的【认知之脑】效果。不仅可以提高本身信息处理能力，还能屏蔽他人的探知。
游天定心想，早知道就不这么早到岗了。
他只想当个普通打工人，不想扯上三川裁缝铺和官方的争端。
不对，来得早不早根本没用，因为领导根本不在场阿。
原本玖重楼是在节目间，但在姬墨发现地底阵法后，她也去异世界了。
本以为姬墨和玖重楼会速战速决，结果从昨天下班到现在，人影都没见着。
夏宇疑惑瞥了眼扎在角落窃窃私语的两人，觉得他们很不三川。
果然只是试用工，还没沾染上三川目中无人的恶习。
“姬墨和玖重楼什么时候来？”
果然还是还问了。陈朱珠看了眼手机时间，距离开播还有半个小时，但看现在的情况，姬墨他们估计是不会回来了。
“他们去处理污染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陈朱珠试探性说道。
她注意到夏宇小小惊讶后又是一副了然的态度转变。
而且看起来像是想走了。
陈朱珠赌对了，至少处理污染这件事并不是需要向官方隐藏，不过听了就准备走的态度……难道处理污染要很久吗？
“污染是什么？”游天定冷不丁问道。
夏宇记得这人，这就是展开移民大追查的导火线，情报上还写过他被注射了污染。
“三川没和你们说吗？看来三川也没……”夏宇挑了挑眉头。
“没什么呀，小鬼？”玖重楼如鬼魅般突然出现在夏宇身后。
姬墨紧跟其后，也是无奈。
时隔这么久，夏宇似乎还没明白祸从口中。
夏宇被噎了下，自知理亏，闭口不言。
让夏宇闭嘴后，玖重楼又扫了眼游天定和陈朱珠，似笑非笑：“之前不告诉你们污染到底是什么，是因为无知是福啊。”
说到“无知是福”时，玖重楼看的不是遭受过污染的游天定，而是拥有【观测者】的陈朱珠。
“果然是瞒不如说，否则有些人总想从其他地方弄到答案。”玖重楼又道。
两人尴尬撇过头。
姬墨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不直接解释，玖重楼能语言挤兑到两人当场挖穿地板钻到楼下避风头：“我们提到的污染，学名为虚蚀，其本质是超量信息。”
“超量……信息？”
“字面意思，它能够提供大量信息，而且都是存在的，而非虚构的。”
“你应该最明白那种感觉。”玖重楼笑吟吟望向游天定。
当初陷入危机时，他能逃出生天，又反杀回来，除了能力保证不死外，突然知道城防布局和天使们弱点信息也功不可没。
“只要接触污染，你就会获得海量的信息。”
“这不是好事吗？”陈朱珠傻乎乎的问道，自从她有了【观测者】，能看到平时不知道的信息，绕过很多弯路。
玖重楼嗤笑一声，不知该说陈朱珠实在是当代大学生模范代表，眼睛清澈得彻底，还是说她这个人太天真了。
这次是夏宇回答的，“但虚蚀的行为性质，是无序中传递有序。”
无序中传递……有序？
宛如学渣看高数般茫然无措的表情，便知道两人没有听懂。
“罢了，我来给你们讲一个故事。”玖重楼瞧了夏宇一眼，“看在我今天心情不错的份上，也允许你听一听。”
夏宇心说谁要听你讲故事，却陡然僵住。
不止是他，除了姬墨在内所有人都动不了。
眼前一花，演播室的强光变成了几盏悬在头顶的老旧油灯。
夏宇坐在一条冰凉的小木板凳上，眼前是个简陋的粗木舞台，几个雕工拙朴的木偶在台下准备上场。
愕然四顾，发现游天定、陈朱珠也坐在这里，同样一脸茫然地抓着身下的板凳。
姬墨倒是站着，他嫌弃板凳太矮了。
三川肆意妄为的习惯真烦人。夏宇知道自己想不看都不行了，从鼻腔里发出哼声，倒要看看玖重楼能讲什么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