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委身疯批皇子后 被迫委身疯批皇子后 第55节

作者:木兰笑春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23 20: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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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彧没有卖关子,待耿将军看完,他直截了当地说道:“邸报上云,一月之前,漕河帮派争斗,一队满载粮草进京的大船,悉数沉没。”

听闻此言,众人齐齐震悚。

“这个消息,没有传到京城,就被一股神秘力量拦下。漕船上载着的,正是供养十万大军的粮草。”

底下人登时窃窃私语起来。

“可是,今年大周与柔然歃血为盟。粮草沉河,从别处再运便是。此时如何需要殿下亲自主持呢?”

裴彧的脸色不霁:“问题就出在,这封邸报,上了京城,却没来雍州。而额外的粮草,也没有来。”

十年前雍州大灾,众人都经历过。此时听闻又要经历一次缺粮的情况,众人不由得再次提心吊胆起来。

“不过,自从何刺史殉国后,军队历经改良,发展了屯田的军户。若是真有粮草断绝的情况,军户之田,或能用以苟延残喘。”裴彧冷静地分析道。

裴彧的话,好似给底下的军士们一颗定心丸,众人松了一口气,感觉重新又有了主心骨。

裴彧转身,拔出腰间的匕首,虚虚在帐中高悬的地图上笔画出了一条线路。

“那股柔然小队,第一次被发现的地方,是这里。第二次,这是这里的镇外。”

匕首在牛皮纸上画出一道隐形的线,线的方向,直指军田腹地。

众人这才明白过来,裴彧为何如此重视此次行动。

“殿下明察秋毫,高瞻远瞩。属下,佩服。”耿将军恍然大悟,跪下抱拳,代众人说出了内心的感受。

面对夸奖,裴彧的面上没有丝毫松动。座下的众军士欢快地讨论起来,在他们看来,一股小小的柔然士兵,就算狼子野心,有深入大周的念头,但是,毕竟并非主场作战,柔然人还是并不占优势。

说不定,王中将一个人,就可以把柔然人都消灭殆尽。

裴彧看着大家骤然轻松的表情,内心却不是很美好。

几日几夜没合眼,他的大脑犹如已经绷紧到极限的琴弦,随时都有可能断裂。

用手抚上额角,内里隐隐作痛。

但柔然人的侵犯还在继续。

裴彧敲了敲桌子,大家安静下来。

“如若我的推断正确,柔然人在进入军田时,一定会经过此地的峡谷。”裴彧提起毛笔,蘸饱了墨,在地图上一处位置画了一个叉。

此处形如壶瓮,两口窄而长,中间宽而饱满。

“此处,便是伏击柔然人的最佳地点。不过,为了顺利将他们消灭殆尽,我需要一队士兵充当诱饵。为首之人,我会将其晋为有品级的军官。”

裴彧说到这里,环顾四周,似是一只老虎在寻找可能的猎物:“谁敢上前?”

有的人低下了头,裴彧只能看到他们一颤一颤的发髻,有的人双目茫然地放空,呆滞不语。

裴彧知道,贪生怕死乃人之本能。在一片深潭一般的沉默中,忽然有人站了起来。

“属下愿意。”

裴彧循声看去,一个熟悉的面孔。

“韩因,你很好。”

*

许银翘被编入了一个罗织的黄金牢笼。

这一次,没有白芷的替身,也没有绿药的掩护。有的,只是如同金刚般严守在门口的士兵。

她一旦离门庭稍近,士兵的眼光便如两道火炬直射过来,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软禁,妥妥的软禁。

许银翘只得缩回自己的房屋。更漏一滴一滴地坠落,好像永远没有尽头。

许银翘的禁闭,就如无止境的更漏一样,一眼望不到终点。

她没坐一会,就感到无端的烦躁。浑身上下,犹如有蚂蚁在攀爬,啃啮。

正在许银翘不知怎么办的时候,窗外传来鸟雀的啁啾。

她正心烦意乱,此时听到鼓噪,更是不耐。许银翘起身,预备将窗户重重地甩上。忽然间,那鸟雀的形貌却吸引了她的注意。

一只通体洁白的,鸟儿。

头上三点毫毛,毫毛上泛着蓝紫的光辉,组成了……

一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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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许银翘第一时间, 就想到了孔雀。

蓝莹莹的目光注视着她,她的脑中如有黄钟大吕一撞,豁然开朗。

或许, 这只鸟儿便是母亲托给的信物。

当月氏的女儿需要帮助的时候,神鸟便会现世。

室内没有别的利刃, 许银翘将食指含入口中, 用力一咬, 直透皮肉。她双指捏住,点点鲜血,如同红梅缀在枝头上, 从床边一路延伸到了室内。

白鸟扑棱棱从树上飞下来,一步一啄, 循着血迹来到了许银翘跟前。

它似乎有了灵性似的, 喉中发出一声的长啸, 清亮如山泉。

许银翘从内裙上撕下一块白绢, 以血为墨,写就一封短信。写完之后, 血色渐干, 干涸成褐色的枯河床。

许银翘将写着鲜血字迹的白绢绑在白鸟脚上, 绑好之后,她觉得系得不够紧, 又在外加了一层发带。

鸟儿被许银翘攥得很不舒服, 它的身子扭来扭去, 口中短促地啼鸣一声,一双黑豆似的小眼睛,如同带了灵性般,滴溜溜转动, 幽怨地看了许银翘一眼。

似乎在催促她,快些,快些。

许银翘拿指弯轻轻挠了挠鸟儿下巴处的绒毛,轻声道:“就好了,别急。”

白鸟这才安静下来。

此时,廊下却传来踢踏踢踏的脚步声。

士兵的铁靴拍打在青石地板上,脚步声由远及近,旋即,门扇前,叩叩之声响起。

“皇妃,午膳到了。”

说着,门扇打开一道缝隙,一个士兵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没了侍女,给许银翘端茶送水的,都成了年轻的兵士。

他越走越近,许银翘透着屏风,都能隐隐能看到他冠带上的条纹。

不好!

许银翘急忙将白鸟放入怀中,鸟儿似乎很不愿意被埋藏进这个封闭的环境中,狠狠在许银翘胸口啄了一下。

许银翘却没有心情在意这种突然的疼痛。

在士兵进入内室之前,她必须得将地上的血迹清除干净。

许银翘疾走几步,试图用脚尖抹去地上的红痕。但是干涸的血液如何能一下就抹掉,绣鞋使劲在地上移动,也只擦掉了些表面,圆圆的印子,仍然留在原地。

脚步声稳健地接近。

“等一下!”

一片忙乱中,许银翘大喊一声。

“怎么了?”士兵听见皇妃惊叫,问话出声。

“别过来,我,我的裙子破了。”

情急之下,许银翘找了个借口。

听闻此言,士兵果然不再移动。许银翘见到自己的谎言卓有成效,试探着加了一句:“你,你先出去,将午膳留下就成。”

士兵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这件超出常规的举动是否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许银翘一手按住怀中扑腾的鸟儿,另一只手扇动裙子,发出声响,来掩盖怀中的异常。

木盒触地的叩响。

士兵最终还是听从了许银翘的话,放下餐盒,退了出去。

许银翘松了一口气。

她掀开衣襟,检查自己的胸口。鸟喙尖利,刺破肌肤,留下点点血迹。朱白相映,在瓷白的皮肤上,分外刺眼。

白鸟却像醉了酒一般,双眼发昏。许银翘一松开手,它就晃晃悠悠飞了起来。

许银翘小声急叫:“喂,我还没告诉你,要将这封信带给谁呢!”

她话还没说完,白鸟便扑腾出窗棂,接着振翅高飞,不一会儿,便成了天空中一个小圆点。

许银翘悻悻地站在原地。

她与外界通讯的唯一联结,就这么不明不白地飞走了。任凭谁来了,都只有懊恼。

算了,再想办法。许银翘内心给自己鼓劲。

裴彧编织的黄金囚笼,她一秒都不想再呆下去了。许银翘暗暗对自己说。就算是死,她也要离开。

*

裴彧处理完军务,一股熟悉的头痛袭来。

他强撑着,与众人交代好事务,一步步离开了军营。

身体的颤抖,被他强自压抑着,直到回到住处,他才松懈下来,整个人重重倒在了床上。

偏头痛,是他的老病症了。或许从小时候,被母亲抓着身子,将头砸向桌角的时候,就落下了病根。

李军医上前来,默默地为裴彧施针。

裴彧墨黑的长发披散下来,垂落在地,整个人如同一幅凝固的重彩画。

李老军医看着裴彧久蹙不消的眉头,嘴唇撇了撇,道:“你这偏头痛的病症,是小时候就种下的。但是你看你,前几日,为了何大小姐的事通宵达旦,这几日又在军营,恐怕也睡不了觉。哼,要不是你重金请老夫出山,像你这样不遵医嘱的病人,老夫才不愿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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