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对此浑不在意，甚至未曾多看它一眼，毕竟它也没什么有用词条。
他转身离开了洞穴。
三日考核之期将至，他所需的灵药也已尽数收集齐全，如今只需静待考核结束，便可顺利晋级。
当——
一道恢弘的钟声如同水面涟漪般在黑风涧上空荡开，悠长的余音在林壑间久久回荡。
至此宣告第一轮考核正式结束。
所有弟子无论收获如何，皆动身前往涧外入口处集合，毕竟不现身者，就当自动放弃第二轮。
……
黑风涧入口处，近二百名弟子再度汇聚。
较之三日前，人数已明显稀疏了些许，多数人衣衫染血，面带倦容，俨然经历了一番苦战，然而人群中亦不乏神采飞扬之辈，眼中难掩收获的喜悦。
钟松长老依旧立于前方，目光扫过在场弟子，尤其是在那些空出来的位置上微微停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随即恢复古井无波。
“上交尔等收获，自有执事弟子记录评定。”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全场。
弟子们依序上前，将采集到的灵药逐一取出，执事弟子熟练地清点着，不时报出灵药品阶与数量。
人群中时而响起压低的惊呼，时而传来羡慕的叹息——
显然，有人在此次考核中收获颇丰，引得众人侧目。
当轮到秦川时，他面色平静地走上前去，先将八个玉盒逐一置于案前。
执事弟子开启查验，见其中灵药品相完好，年份充足，正欲点头记录，腰间那面用以探测灵药灵气波动的窥灵镜却忽然泛起微光。
他眉头一皱，抬眼看向秦川：“你身上……还藏有灵药？”
秦川无奈，只得自怀中取出那方存放地脉紫芝的玉盒。
盒盖微启，一股浓郁的地脉灵气伴着一抹深紫光华流转而出。
按理说，弟子此次收获都要上交宗门，秦川私藏显然不合规矩。
“此物并非弟子想要私吞。”秦川迎着执事审视的目光，平静解释道，“乃我是替门中一位长老寻的。”
随即，秦川简略提及此前小白“误”入长老药园，又“不小心”啃食灵植之事，言明那长老让他寻求地脉紫芝之事。
闻言执事微微颔首：“既有渊源，便不计入考核了。”
执事弟子清点完毕，朗声道：“秦川，收集指定灵药八种，其中上等两株，中等六株，综合评定，乙中。”
成绩公布，人群中泛起些许波澜。
乙中评级，意味着稳稳进入了前百，拥有了参与第二轮考核的资格，但这个成绩在此次考核中大约排在六十名左右，处于中游，不算拔尖，也不算差，正好符合秦川“平平无奇”的伪装。
那些原本因风雷峡入口处的动静，或零星传闻而对秦川略有留意的人，见到这份中规中矩的成绩，也大多收回了审视的目光。
在他们看来，此子或许有些运气，实力也算尚可，但终究未展现出令人惊艳的潜力，远非那种需要在后续考核中严加提防的顶尖竞争者。
秦川对周围的反应恍若未觉，默默退到通过考核的弟子队列中。
他能感受到几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审视，有好奇，也有之前与他一同躲避过妖兽的弟子投来的善意眼神。
钟松长老的目光再次扫过人群，在秦川身上短暂停留。
见他不仅安然归来，更取得了晋级资格，眼中不由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赞许。
然而这份欣赏转瞬即逝，想到第二轮考核中那些真正的天骄，他微微摇头——
毕竟内门晋升名额历来严苛，每届仅设六个席位。
秦川虽跻身前百，但想要在接下来的对决中更进一步，与那些早已声名在外的天才争夺那寥寥数个名额，希望依旧渺茫。
顾清站在钟松长老身侧，看到秦川顺利通过，脸上顿时露出灿烂的笑容，远远地朝他挥了挥手，用口型说道：“第二轮见！”
秦川微微颔首回应。
第一轮考核尘埃落定，但真正的考核才刚刚开始。
“考核结束，即刻返回宗门，休整一日，明日辰时，通过考核者，于天南论剑区集合，进行第二轮比试。”
诸弟子没有过多的言语，各自御剑回宗。
他们相互之间多了一丝冷漠，毕竟身旁之人，都有可能是自己的之后的对手，面对内门名额，即便是手足兄弟，他们也不会让步，更何况只是同门师兄弟。
回到宗门，秦川径直返回自己的小院。
他先是仔细检查了院落的禁制，确认无人闯入后，才彻底放松下来。
连续三日在黑风涧中神经紧绷，此刻回到安全的环境，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小白也是软趴趴的趴在他肩头。
秦川盘膝而坐，一日时间，他也无法专心修行，便运转《坐忘功》，让自身保持巅峰状态。
小白则趴在一旁，呼呼大睡，消化着这几日的收获。
时间转瞬即逝。
次日辰时，天南论剑区。
相比之前的私下挑战，今日的论剑区显得格外正式。
巨大的云台被清理出来，四周设置了加固的防护阵法，高高的看台上，不仅坐着钟松长老等一众负责考核的长老执事，还吸引了不少闻讯前来观战的内外门弟子，人声鼎沸，气氛热烈。
前一百名通过第一轮考核的弟子肃立云台之下，等待着抽签。
秦川站在人群中，气息内敛，依旧是那副平平无奇的模样。
他能感觉到，今日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比昨日在黑风涧外要多得多，也复杂得多。
顾清依旧站在钟松长老身侧，他的出现引得不少观战弟子窃窃私语。
身为亲传弟子却来观看外门晋升考核，本就引人注目，而他频频望向秦川那毫不掩饰的期待目光，更是让许多人将注意力投向了这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青年。
“那人是谁？竟让顾师兄如此关注？”
“不认识，听说第一轮成绩好像是乙中，五十名左右吧。”
“乙中？那在第二轮恐怕走不了太远，真不知顾师兄看重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