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后，秦川正要带着司摇和月女返回小院，却发觉身后跟了个小尾巴。
慧明小和尚眼角带笑，不必等慧明开口，秦川便已知晓他的来意，毕竟他包袱中棋子的清脆碰撞声已经出卖了他。
秦川本想尽快看看【药灵体】词条，但想到《龙象般若功》，还有他头顶上词条，秦川便答应了他手谈一局。
他提前和慧明说好，只是一局，多了不下。
随即秦川吩咐司摇将棋盘置于院中石桌。
棋盘是秦川从城中摊子上掏来的，他时常和司摇对弈，研习棋谱，毕竟以前身的性子，琴棋书画样样不通，要棋盘也没用。
却见小和尚含笑摆手婉拒司摇递来的棋盒，转而从随身包袱里取出一只深色木钵，钵中满满盛着莹润的白子。
那木钵形制古朴，隐隐透着檀香。
秦川见状不由哑然——这分明是佛门弟子用饭的钵盂，竟被他拿来盛放棋子。
棋枰之上，黑白二子相继落下。
不过寥寥数步，秦川心中便已了然，此局，小和尚又是要输了。
小和尚的棋路依旧简单直接，与上次对弈时如出一辙，未见半分精进与变通。
倒是他指间落下的那些棋子，颗颗温润如玉，隐泛宝光，品相着实不凡。
“这棋子……是你自己做的？”秦川打量着他洗得发白的僧袍，料想如此品相的棋子绝非他能购置。
“秦师兄好眼力！”小和尚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这是小僧从后山觅得的云石，亲手打磨而成，你看这色泽——”
他拈起一枚白子举至日光下，眼中满是珍爱之色：“莹润如羊脂，透光若初雪，落枰之声清越如玉磬，更难得的是触手生温，冬不冰指，夏不凝露。”
见他滔滔不绝的模样，秦川心下唯有一句评价：差生文具多。
“要不小僧也为师兄打磨一套？”
慧明拈着白子，眼中满是真诚。
秦川摆手婉拒，随手又下一子：“不必费心。”
他非棋道修士，虽知此道高深者能以棋子为刃，布阵困杀，威力绝伦，但于他而言，终究是外物。
“我自有拳脚通达天地，何须借这黑白之道。”
更何况，若真收下这副棋子，以这小和尚的痴性，怕是要直接搬进院中，日日夜夜缠着他手谈不止了。
想到那般光景，秦川更是坚定了推拒之意。
不出所料，慧明再度落败，可惜掠夺失败，秦川顺势向其请教《龙象般若功》。
小和尚倒也坦荡，为秦川一字一句细细解析功法要义，待全部讲解完毕，他却合十正色道：
“秦师兄，这《龙象波若功》你修不得，你还是尽早放弃的好。”
秦川疑惑：“为何？”
毕竟秦川是慧明难得的棋友，慧明也不想他在这上面荒废时间，便没有隐瞒，直言说道：“师兄可知这《龙象般若功》中的‘龙象’二字作何解？”
“不是修得此功，便能获得龙象之力吗？”秦川说道，毕竟慧明就头顶【龙象之力】。
“非也。”小和尚摇头，“是先要有龙象之力，才能练得此功。”
他正色道：“此法确为小佛寺至高秘传，能贯通九窍，远胜寻常功法。
但修炼条件极为苛刻——与寻常武道路数温养气血冲窍不同，此功走的是‘以力证道’之路，须凭天生神力强行破关。”
“若非常人修炼。”慧明双手合十一叹，“不过一普通凡俗功法，终其一生也难以触及开窍境界。”
秦川不以为然，他之前开过七窍，一身力气比不上慧明的龙虎之力，但也能称得上神力。
他当即在院中摆开架势，依《龙象般若功》催动气血。
拳掌破空，一股磅礴力道自丹田奔涌而出，步法转换竟隐现龙象交泰之形。
秦川只觉浑身燥热难当，血气随拳势在经脉中狂飙突进，劲力层层攀升。
气力贯冲直上，绛宫大窍轰然洞开。
顿时秦川心脏鼓动，脸色涨红，随之一股血气涌入四肢，力道再增。
借此声势，秦川又开一窍。
黄庭、绛宫、鸠尾三窍齐开，磅礴气机在体内奔流不息，秦川只觉五感清明，周身舒坦，仿佛体内伤势也彻底痊愈。
即便如此，他仍觉后劲不足，气劲三过重楼大窍而不入。
秦川估摸着，等他伤势再恢复一些，可再开一两窍，但若要九窍全通，则是难如登天。
此般还是在秦川开过七窍的情况下有此结果，若换作寻常弟子，穷尽一生恐怕连第一窍都难以叩开。
当然，若是每日坚持，练个十年八年的，说不定也能练出一丝龙象之力，从而摸索到开窍门道。
可仙路崎岖，谁愿将十年光阴赌在这缥缈机缘之上？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秦川收势而立，苦笑不已。
那小佛寺的老僧当真精明，这般苛刻条件，《龙象般若功》放在院中任人取阅，也不怕被弟子偷学了去。
慧明小和尚在秦川练功时已然离去，秦川看着时间还早，便再次出门，毕竟【掠夺】要升阶，要夺得二十个词条。
路上，秦川以鉴子查看刚刚获得的词条。
【药灵体】：服用任何药物都不会产生抗药性，可完全吸收药力，且药毒对你无效。
[升阶条件：用药百味，进度0/100]
看着药灵体效果，秦川不禁啧啧咂舌，这哪是药灵体啊，分明是先天药罐子圣体，用来嗑药修行最适合不过。
且这升阶条件，看似严苛，实则不然，一剂汤药便需数味药材，多吃上几副，应该就够升阶了。
更何况“用药”二字涵盖甚广，既含内服，理应也包含药浴之法，刚好晚上秦川可以一试。
秦川在武道院转了一圈，却是无功而返。
许是方才与顾清那一战令人印象太深，院中弟子远远见他走来，竟纷纷避让，不是借故转身便是绕道而行，根本不给他半点搭话的机会。
秦川见状，只得摇头作罢。
暮色渐浓，秦川信步来到一座占地颇广的建筑前，但见青瓦飞檐下灯火通明，缕缕炊烟伴着饭菜香气从窗棂间飘出，这正是仙道院食肆。
踏入食肆，秦川对迎上来的伙计吩咐道：“备上三人份的饭菜，用食盒装好。”
那伙计应声而去，片刻功夫便提着精致的食盒回来，里面飘出诱人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