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很可能与符箓有关，这下赵阳也来了兴趣，转而开始了更细致的测试。
但一系列测试下来，赵阳脸上的期待之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无奈的苦笑。
“材质不算坚韧，能自发吸纳微薄灵气，内部纹路古怪却非符文结构。”
“切下的边角料一番测试下来，结果排斥几乎所有属性的灵墨，会干扰正常灵力流转”
他总结着测试结果，最终摇了摇头，悻悻作罢，以他目前的手段暂时没办法利用这东西。
它既不能作为符纸、符牌之类的载体，其上的纹路也无法被理解、临摹或激发，甚至连作为辅助材料都因其干扰灵力的特性而显得累赘。
“六十一块灵石，目前看来是打了水漂了。”
赵阳轻轻摩挲着冰凉的物件，倒也没有太多懊恼。
修仙路上，探索未知本就是常事，有收获自然也有徒劳。
这点灵石损失，他还是承受得起的。
“或许，它另有用途，只是我尚未发现？又或者，需要特定的条件才能激发？”他也没有将其彻底否定，毕竟此物年代久远且特性奇异是事实。
他将这块暂时被判定为“无用”的古物重新放入木盒，收进了储物袋的角落。
或许将来在机缘巧合之下能解开其秘密，但至少现在，它无法对他的符道或实力带来任何直接的提升。
相比打了水漂的六十块灵石，赵阳现在的经济危机似乎更为严重一些。
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天，现在都到开业的第三天了。
但赵阳的店铺营业额仍未实现零的突破。
不得已之下，赵阳只能再次找到瘦猴，付费让对方多多宣传自己的店铺，并给了他一些符箓，让其在外兜售一二。
终于在又过了几日之后，有几人结伴而行，进入了赵阳的店里。
几人修为都在炼气中期左右，站在门外，你看我我看你：“这里就是售卖‘回气符’的店铺？”
“你不会记错了吧，怎么如此偏僻？”
“应该不会有错，之前那人介绍的地址就是这里，先进去瞧瞧吧。”
几人在外面商议了一阵，这才选择走进了店中。
一番东瞧西逛，果然在一处货架上发现了他们心心念念的‘回气符’。
不仅如此，旁边竟然还摆得有精品回气符，这下可把他们高兴坏了。
连忙转头看向赵阳，开始询问起来。
赵阳自然早早就注意到了这里，原本他还想在对方几人选好符箓之后开口介绍一二。
不料对方一张嘴就把赵阳搞蒙了：“掌柜的，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们做做生意？”
“和你们做生意？”
来人见赵阳疑惑，连忙为其解释道：
“没错，我们都是龙山坊的行脚商人，想和你合作到其他地方去买货，可以的话能请符师出面谈一谈吗？”
赵阳笑着对几人说道：“在下赵阳，正是这间铺子的符师兼店主。”
“原来是赵符师，那我们就和您详细说说吧。”
随后在几人的解释下，赵阳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一切还得从云鹰商会说起，众所周知，对方以低价压的所有符师丹师喘不过气。
但活人不能让尿憋死，不愿意离去的丹师符师想到了一个办法。
雇佣或与一些常年在外奔波、熟悉周边地域情况的低阶修士合作。
由这些人携带他们的产品，前往龙山坊周边那些小型聚居点、散修集市甚至更远的坊市进行售卖。
这样做一来可以避开云鹰商会的直接竞争压力，二来也能将自己的名声和货物辐射到更远的区域，算是夹缝中求生存。
他们通常按销售额抽取佣金，或者赚取两地之间的差价。
由于这些“行脚商”的活动范围主要在龙山坊之外，并未直接触犯云鹰商会的核心利益。
加上数量众多且分散，云鹰商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花费精力去管。
久而久之，这个行当在龙山坊便形成了一定的规模。
甚至有些专门的掮客会主动寻找像赵阳这样新开张、可能拥有独特货源的手艺人进行接洽。
“赵符师，您瞧”那领头汉子介绍完，带着期盼的神色看向赵阳，“我们兄弟几个常跑西边‘青木集’那几处地方，对那边的需求门儿清。”
“攻击类和防御类的符箓，在那边都挺抢手，您以把符箓卖给我们代销，价格嘛，可以比您店里的零售价低一成半，我们赚个辛苦钱。”
说完条件，他还搓了搓手：“这最后还有一点，若是实在卖不完的，你得让我们退还，当然，是原价退，绝不会让您亏本。”
赵阳手指轻轻敲击着柜台，心中飞快盘算。
这确实是一个快速打开销路、回笼资金的办法，而且能借助这些地头蛇的渠道，将他的符箓铺开到更远的地方，积累初步的名声。
低一成半的价格，虽然利润薄了些，但考虑到省去了自己宣传的时间和精力，以及潜在的宣传效果，倒也划算。
他看了一眼眼前这几人，气息都在炼气四、五层左右，眼神精明却不显奸猾，身上带着常年在外的风霜之气，不像是什么奸恶之徒。
“合作嘛，自然是可以的。”赵阳沉吟片刻，终于开口，几人脸上立刻露出喜色。
但紧接着他又话锋一转：“不过，赵某也需要看看诸位的诚意和能力。”
“我店中新近绘制了一批一阶中品的‘金刚符’和‘火蛇符’，品质尚可。”
“不如这样，几位先进一批货去试销，若是销路不错，我们再来谈谈其他符箓的长期合作与具体数量，如何？”
他并未完全放心将符箓交给陌生人，提出试销，既是考察对方的销售能力和信誉，也是控制风险。
那领头汉子闻言，非但没有失望，反而觉得赵阳处事稳妥，更加高看一眼，连忙点头：“应当的，应当的！赵符师考虑周全！就按您说的办！”
双方当即敲定了试销的符箓数量和底价，约定好下次前来取货的时间后，几位行脚商便心满意足地告辞离去。
送走几人，赵阳回到静室，看着桌上准备好的符箓材料，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没想到店铺还没正式迎来散客，倒是先和这些行脚商搭上了线。
这不同坊市的生存之道，果然五花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