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马甲，让我去推翻天道？
纵使张彦之的面部表情管理一向不错，听了这抽象话，也还是忍不住嘴角微抽……
倘若是不知道“玄巫”天道马甲身份的人，那在听了这波话之后，他大概率只会为这不知死活的狂言而感到震惊。
但对张彦之这种早就知道祂真实身份的人来说，那这可就不是震惊，而是难绷了……
用屁股都能猜出来，玄巫这话里肯定有坑！
于是在一番思维乱绪之后，张彦之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为难之色：
“前辈，这恐怕……”
“怎么，你这就害怕了？”
见张彦之的为难之色，玄巫自然以为他是害怕了，于是在笑声之后，祂露出了感慨之色：
“想当年，玄道那老牛鼻子引我入宗，把这个反天的任务交给我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害怕……”
嗯？
什么意思？
一听到这里，原本正想推辞的张彦之便忍不住眉头一挑：
难道，又有什么隐藏剧情？
而对面的玄巫也没有让他失望，在他明显流露出好奇之色时，这位神秘的老巫师便开始缓缓向他讲述起了“道玄宗”的过往……
……
【何为道玄宗？】
【简单说来，这其实就是一个为了推翻天道而存在的宗门，只不过它虽名为“宗门”，但却又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宗门，因为它内部没有道统传承，也没有师徒之分……】
【甚至完全可以说，这个宗门只是一个由历代“应劫之人”汇聚而成的小团体，而它存在的意义也正是将前代“应劫之人”的经验传承下来，以帮助下一代“应劫之人”尽快成长为足以匹敌天道的“道祖”！】
【当新一代应劫者成为“道祖”之后，便要禀承历代前辈的意志，去推翻腐朽的旧天道！】
【至于玄黄界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奇怪的宗门存在？那其实是因为一条仙界律令……】
【“仙界有律令，但凡下界天道玩忽职守，不认真培养飞升者，即可被认定为已经腐朽！”】
【“依仙律，我们这些应劫之人就应该趁势推翻腐朽的天道，然后建立新天道，继续认真培养飞升者……”】
【玄巫悠悠道：“如今的天道，就是这样一个玩忽职守的腐朽之物，所以我们这些前辈一直都在试图推翻祂！”】
【“只不过我们每次都失败了……”】
【说到这里，他感叹道：“本来我们都快绝望了，毕竟自从上一代应劫者失败之后，我们就一直没能找到下一个应劫者……直到你的出现。”】
【我？】
【你没有说话，只是在认真地思考他话语的真实性……】
【片刻后，你忽然问道：“所以，前辈您也是一个曾经的失败者吗？”】
【玄巫叹息着点点头。】
【于是你又问：“那您是怎么活下来的？难道您战败之后，天道不会报复吗？”】
【这是最大的疑点！】
【假如真按他所说的来想，那么这个玄巫和玄道、玄僧等人，就其实都是曾经战败的失败者……而失败者，怎么还能活着去寻找下一代应劫之人？天道脾气再好，也不至于连仇人都不杀吧？】
【再一联想他天道马甲的隐藏身份，你越想越觉得这家伙就是在编故事，好给你挖坑……】
【而面对你的质疑，玄巫却是苦涩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还是活着的呢？”】
【你：……啊？（懵逼）】
【在你懵逼的注视中，他长叹一声：“其实我早就因为战败而被天道给吞噬掉了……不止是我，我们所有的应劫之人都早就已经成为了天道的一部分。”】
【“在祂的支配下，我们虽然还保留了一定的意志，但实则早就失去了一切，成为了祂化身一类的东西。”】
【“而祂之所以在明知道应劫之人对祂有害的情况下，却还保留我们的意志，并且允许我们寻找新的应劫之人，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那条不可违背的仙律……”】
【你更懵了：不是……我都还没敢拆穿你呢，你这天道马甲怎么就自爆了？！】
【直接说自己是天道马甲可还行？】
【一时间，你被干沉默了……】
【而对方似乎也早就预料到了你的反应，于是见此也并不多言，只认真道：“不管如何，听了这些不传之秘的你都不可能再置身事外了……冥冥之中的仙律，已经选定你就是本代的应劫之人了！”】
【“总之，希望你能成功吧……”】
【……】
在宣布仙律已经选定张彦之为“应劫之人”，并表示后续还会有人来找他之后，叹息的玄巫便离开了，原处只剩他一人在沉默思考。
他承认，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假如玄巫说的不差，那么自己在这条悟道之路上继续走下去的结果，就是最终像仙律规定的一样，去展开伐天之战！
至于输还是赢……
那大概率就是会输的！
因为连玄巫他们这些前辈都全战败了，所以自己正常情况下肯定也只有失败这一条结果。
而自己一旦失败，就会遭遇到和他们一样的结局，即被天道所吞噬，仅剩一缕意志成为天道马甲……
“假如是这样，那么天道之所以让这些马甲来找我入宗，为的肯定就是我的飞升名额了……我要是战败后被祂吃了，那祂显然就能合情合理地使用我的飞升名额了。”
思路稍稍贯通，思绪纷乱的张彦之勉强猜出了天道的目的。
“但是，也不排除祂就是想让我赢……因为玄巫的说法不一定是对的，或许我打赢了，祂也能借着机会抢我的飞升名额。”
“毕竟目前我对悟道之路的认知，全都来自于祂的马甲口述，因此不排除祂同时给我挖了两个坑……”
不过张彦之在仔细权衡之后，也发现自己确实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眼下能有机会飞升的路径只有两条，一条是旧法修仙，一条是新法悟道。
前者已经被证明是条死路，后者虽然也可能是条被挖了坑的死路，但相比于绝对没有成功率的前者，后者其实倒还真的有些可行性：
“只要我能赢！”
逐渐定下计划的张彦之如此默默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条让应劫之人推翻腐朽天道的仙律，其实定得也很古怪……”
想着，张彦之又不禁想到了前世天道所说过的事情：
“已知下界灵气会随着飞升者不断增加而逐渐减少，而灵气的减少则意味着天道会日趋消亡……因此，正常情况下的天道就肯定不想自取灭亡，从而消极怠工、玩忽职守，不愿意让下界诞生太多飞升者。”
“而仙界又偏偏定了这么一条仙律，让下界的应劫之人去推翻玩忽职守的天道，然后扶立一个尽心工作的新天道……”
“假如这条仙律真的存在，那么仙界对下界的态度，恐怕就真是故意的了……”
……
（今天状态不佳，仅一章，诸位见谅……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