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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属实让他有些意外。

据他所知,王主事的修为进入道院应该不成问题。

可他却偏偏选了没多少道人愿意去的黄花观。

心中对其的怀疑,不禁又加深了一层。

不过……

方晋随即又摇了摇头。

以他如今的身份和修为,王主事这种层次的角色,倒也不必太过担心。

对方若不主动来招惹,他也懒得花费心思去对付。

他真正担心的,是王主事背后可能存在的那些邪修。

这邪修组织行事诡异,手段残忍。

当年他在天渊城外城遇袭,无不预示着这邪修组织的庞大。

“如今三年已过,风平浪静。但越是平静,越可能暗流汹涌。”

方晋眉头微蹙。

“以那些邪修的行事风格和渗透能力,难保他们不会在莱阳地界死灰复燃,甚至这王主事就是接任当年的阎博也说不定。”

当年若不是白狐阿狸,翠娘恐怕就已经遭遇不测。

方晋心中对这邪修组织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

“看来,得找个机会,暗中查探一下那黄花观,还有王主事这几年的动向才行。”

方晋心中有了计较。

不过此事需得隐秘进行,打草惊蛇反为不美。

他如今时间紧迫,主要精力还是要放在为百院大比做准备上。

查探邪修之事,只能徐徐图之。

或者,借助一些可信之人的力量。

方晋想起韩永良的邀约,心中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他当年是将邪修一事上报给这韩永良的。

可他后来到了东河郡巡天司,却发现巡天司根本就没有收到这条信息。

当时他心想,可能性只有两种。

要么是莱阳县丞韩永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根本就没有把这条信息传递上来。

要么就是讯息已经顺利传到了东河郡郡府,但却在郡府这一层级被人有意扣下了。

可后来巡天司彻查邪修一事,阎博一人将所有罪责扛了下来。

这条线索,巡天司查了吗?

今夜该不会是场鸿门宴吧。

方晋心中泛起了嘀咕。

心中虽存疑虑,但方晋最终还是决定前去赴约。

理由有三。

其一,据他观察和感知,韩永良不过是筑基中期修为,即便真有不轨之心,以自己如今天道筑基的实力,配合诸多底牌,足以应对。

其二,他的御剑术早已圆满,更有下品灵器踏云靴加成,若真想遁走,速度之快,即便是寻常紫府期修士也未必能追上。

其三,退一万步讲,即便韩永良真与邪修有关,也不太可能选择在自己家中对方晋下手,这无异于自爆身份,同归于尽,太过愚蠢。

思虑已定,方晋便依约来到了韩永良位于莱阳县城内的府邸。

韩府不算奢华,但颇为雅致,今夜更是灯火通明。

方晋一到,便被府中管家恭敬地引入正厅。

只见厅内已摆开数桌宴席,在座的除了韩永良,还有道院在莱阳各司的几位牧丞、主事。

俱是莱阳县官场上的头面人物,修为多在筑基初期到中期。

见到方晋进来,韩永良率先起身,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

“方大人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快请上座!”

其他各司牧丞也纷纷起身,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

“哎呀,方大人真是年轻有为,仪表不凡。”

布道司的刘牧丞嗓门最大。

万藏司的张牧丞捋着胡须,语气感慨。

“方大人入职我万藏司道人时,不过也就是三年以前的事,现如今便已官居从八品上承奉郎。更是得萧宗主和徐院长器重,未来前程,怕是不可限量。我莱阳县万藏司能出方大人这等英才,实乃幸事,我能与方大人同僚一场,亦是我之幸事啊!”

“诸位大人谬赞了,方某不过是恪尽职守,偶有小成,不足挂齿。”

方晋从容应对,拱手回礼。

这些官场上的应酬,他虽不喜,却也知是必要之事。

见他如此谦逊,众人更是连声称赞。

“方大人虚怀若谷,颇有古君子之风啊。”

一番寒暄后,众人落座,酒宴开始。

席间推杯换盏,谈论的多是些道院公务,修行见闻以及郡内趣事,气氛很是融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韩永良忽然放下酒杯,脸上露出几分凝重与追忆之色,主动提起了话题。

“说起来,方大人,不知你可还记得,大约三年前,你初来莱阳不久,曾向我提及过黄花观可能藏有邪修之事?”

此言一出,席间微微一静。

几位牧丞也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显然对此事也有耳闻。

方晋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点头道。

“确有此事。当年方某机缘巧合,发现一些端倪,便立即上报了韩县丞。后来听说巡天司介入,擒拿了主犯阎博,此事便算告一段落。”

韩永良叹了口气,眉头微皱,语气带着几分困惑。

“是啊。当年我听闻方道友的报告后,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即便动用紧急传讯渠道,将此事原委上报给了东河郡郡府。不瞒诸位,当时我确实也存了一丝借此立功的心思,所以几乎是方道友前脚刚走,我便将此事上报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声音压低了些。

“可奇怪的是,后来东河郡巡天司派人来彻查此案时,竟特意调阅了我当时的发信记录进行核对。似乎,他们之前并未收到这条讯息一般。”

“哦,竟有此事?”

万藏司张牧丞惊讶道。

“韩县丞用的是官府加急传讯,按理说绝无可能遗失。除非……”

他没有说完,但众人都明白那未尽之意。

除非讯息在传递到东河郡后,被人刻意扣下了。

东河郡郡府没有将这讯息告知巡天司,巡天司自然无法得知。

韩永良看向方晋,神色诚恳中带着一丝无奈。

“方大人,你说这该不会真的是巡天司那边没有收到吧?若真如此,那这伙邪修背后的手,可伸得有点太长了,细思极恐啊!”

方晋听到这里,心中已然明悟。

看来这场酒宴,说是饮酒论道。

实则是韩永良主动澄清,自证清白之局。

他怕自己这个如今风头正劲,又与邪修有过节的新贵。

会因为当年讯息石沉大海而怀疑到他头上,甚至将他和邪修扯上关系。

所以特意请来各司同僚作见证,主动提起此事。

并点出讯息可能被郡府层面拦截的疑点,将自己撇清。

方晋眼睛微微眯起,如今这桩旧事也算是拨云见日了。

“以韩永良的老练,若他真是邪修同党,今日断不会主动提及此事,更不会点出郡府可能有问题,这无异于引火烧身。而且他所说发信记录被核查之事,到东河郡巡天司一查便知,做不得假。”

“看来,问题十有八九,真的出在东河郡郡府内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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