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收回凤爪钉。
“砰”的一声鲶鱼尸体落地。
楚江立即上前查看刚才最后一下打中的位置。
鲶鱼尸体放了有些天，却并没腐坏，只稍微发干。
楚江找到鱼腹，赫然一个碗大的洞口，长着厚厚油脂的肚皮被凤爪钉打穿。
阻挡凤爪钉的是腹内什么东西。
楚江想起当初那颗凝魄珠就是从鲶鱼精肚子里吐出来的。
他因见过鲤鱼精从嘴里吐出内丹，见到鲶鱼精吐出珠子也没多想，没想到这厮竟藏了宝贝！
稍微催动真气，令凤爪钉吐出些微精芒，好像焊枪一样，切割鲶鱼尸体，不消片刻就给开膛破肚。
这鲶鱼精不知活了多少年，吃的脑满肠肥，肚子割开一瞬，哗啦一下涌了一地。
跟着喷出一股咸腥臭味，把楚江熏个倒退，却一眼盯上鱼肚。
肉粉色的鱼肚皱巴巴的，正好朝上一面有一道明显割伤。
刚才三板斧的最后一下虽然没能穿透，却也不是分毫无损。
楚江隔着数米，催动真气，擒龙纵鹤，扬手要把鱼肚收摄过来。
但那鱼肚连着其他内脏，被拉起来，拖了一串。
楚江皱眉，心念转动，凤爪钉红芒一扫，精准把鱼肚连的其他东西斩断。
鱼肚飞来，吧唧一声落地，溅起一片粘液。
楚江皱眉，有些嫌恶，但这鱼肚明显非凡，单是坚韧程度，做一件皮甲，就能救命。
岂料这鱼肚刚一入手，里面居然哗啦一声，装了不少东西，还有金属碰撞。
楚江忙把鱼肚袋口朝下倾倒。
顿时稀里哗啦，连着半下粘液，倒出不少东西。
不知这鲶鱼精使了什么手段，把胃袋给炼成了一件储物法器。
难怪鲶鱼精曾说有二总管令牌，可以带楚江出去。
事后楚江翻找却没找到，还当他信口胡言。
没想到还真有！
楚江看见一块铜制令牌，上面一个‘贰’字，想必是那令牌。
更令他眼睛一亮，在令牌旁边居然有一本书！
什么书能跟凝魄珠、二总管令牌一起存放在鲶鱼精肚子里？
必定是功法无疑。
而现在楚江最缺的恰恰是功法，是修仙筑基的门径。
顾不得上面裹着粘液，楚江一把捡起，催动真气一甩，才发现这书外头还裹着一层薄膜。
这才合理，毕竟是鲶鱼精的胃袋，里面半袋子消化液，若非有特殊方法，东西也存不住。
再仔细一看，那块令牌表面也裹着一层一样的黏膜。
去掉黏膜，楚江迫不及待开启天机书查看这是一门什么功法，是否有筑基法门。
却在下一刻大失所望。
天机书显示，这门功法专为妖怪修炼，可以打磨内丹，筑结丹鼎。
鲶鱼精曾提过，水府的二总管、三总管，都是内结丹鼎的大妖。
可惜只能妖怪修炼。
不过楚江也仅失落片刻，转又打起精神。
即使没有筑基功法，意外发现这只鱼肚已是一笔横财。
不消说那块二总管的令牌或能用到，单是这只鱼肚就是一件不错的炼器主料。
只是楚江不了解行情，不知具体价值。
况且除此之外，鱼肚里还不少零碎，除了凡间的金银，还有不少铜钱。
起初楚江还没太在意这些铜钱，直至伸手触到，竟有异常波动。
那是一种远比楚江体内真气层次更高的能量波动。
楚江没准备，乍一碰到甚至有种‘烫手’的感觉。
他修炼到现在，早不是肉体凡胎，就算用滚烫开水洗手也不会被烫着。
可拿到那种铜钱的瞬间，楚江却被‘烫’的针扎似的。
忙查看天机书，才知这是法钱，其中蕴含的是法力。
在天机书上，楚江也有法力，却不是真法力，而是天机书把他真气换算的结果。
真气本质上跟法力一样，只是法力的层级和密度更高，才会令楚江感觉发烫。
楚江真气换算有150法力，这一枚法钱就蕴含1000法力。
仔细盘点，鲶鱼精这守财奴竟攒了80法钱。
楚江此时还不清楚法钱价值，更不知上次鲶鱼精吃里扒外，给智明和尚通风报信，也才收了三枚法钱。
原先鲶鱼精恨不得把这些法钱穿到肋条上，拿出来一个都嫌肉疼，现在都便宜楚江了。
得了这些法钱，楚江喜出望外，却忽然想起来，找了这半天怎么没见鲶鱼精的妖丹？
妖丹是妖怪修炼，在体内孕结的内丹，其实对人类修士没什么用。
内丹虽是妖怪修炼的精华，但妖怪食性太杂，功法乱七八糟，内丹异常驳杂。
除了少数大妖内丹可炼制法器，寻常小妖内丹就是鸡肋，拿去炼丹都嫌费事，影响丹药药性。
楚江不明就里，先入为主觉着妖丹应该是好东西，翻找愈发仔细。
直至把整只鱼肚翻过来，才在鱼肚内壁上一个类似袋鼠育儿袋的肉窝里找到一颗青灰色的珠子。
“这是鲶鱼内丹？”
楚江不由奇怪，用天机书查看，结果更令他没想到。
在天机书上，这颗鲶鱼精的内丹居然归入法宝一类！
避水珠2阶（6/6）
“一颗妖怪内丹，怎就成法器了？”楚江思忖不解，天机书上的注释表明，这的确是鲶鱼精内丹，但也确实是件法器，还刻印六道禁制。
更说不通的是，鲶鱼精本就是鱼，又已修炼成精，穿江走海，来取如意，他把自己内丹炼成避水珠干什么？
就算真把内丹炼成法器，也应该是别的用处。
楚江越想越觉着奇怪。
再加上那只坚固异常的鱼肚，都与鲶鱼精本身格格不入，仿佛这两样东西，本都不属于他。
或者这两样东西只是暂时寄放在他体内培养……
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令楚江心里一紧。
下意识想否认，如果真是这样，这个修仙世界恐怕比他预想中更残酷。
楚江神色沉重，看向鲶鱼精的尸体思忖：“难道这鲶鱼精真是培养这两件东西的容器？”
楚江不是圣母，更何况鲶鱼精本就是他杀的。
他的心情沉重是因为由此及彼，想到人类当中是否也有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