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佑武说道：“医院有暗道可以出去。”
“啊？还有暗道？”邱小月目瞪口呆，“那种地方应该很隐秘吧，他不是福利院里出来的第一次来这住院吗，怎么知道那种地方，为了抽烟喝酒，不至于吧。”
“他不止是为了抽烟喝酒，”孔佑武声音一沉，竖瞳亮起，里面倒映着上百个监控画面，“明天我可能要去补考现场维持秩序，你留在住院部盯着他，我回来之前不能让她离开医院范围。”
“啊......好！”
离开安全部门，执勤护士回到岗位，邱小月跟着孔佑武去办公室，继续整理高考灾厄事件污染源的档案信息和姜北的个人档案信息，时间飞驰。
一天过去，补考如期而至。
在医院门口送别师父，邱小月一大早上把平板电脑和检测生命孢子的仪器箱搬到3号病房，在空椅子上落座，朝床上打针的姜北睁大眼睛，“师父让我照顾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可以找人帮你做，你不能私自溜出医院去。”
“哦，谢谢。”对方点头。
“还挺有礼貌诶......”邱小月嘟囔着，抓住电容笔，埋头在平板电脑上比比划划，蓦然想起昨天跟师父聊福利院的事，她眨了下眼睛，欲言又止。
“怎么了？”姜北挑了下眉。
“没什么，”邱小月摇头，“师父不让我单独找你问问题......”
“问个问题而已，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姜北耸肩，“我又不一定回答。”
“啊？”邱小月呆了下，企鹅歪头，“那我还问你干什么？”
姜北侃侃道：“这样我就不无聊了。”
“你这......”邱小月蹙眉，余光瞄了眼6号床睡觉的患者，脑袋微微前倾，轻声道：“你真的是在福利院里出生的吗？”
姜北似笑非笑，“你就好奇这个？”
邱小月点头，目光炯炯，“嗯。”
姜北呼了口气，目光抬向天花板，“自从我有记忆起就在福利院里了，负责启蒙教育的老师说我母亲是个志愿护工，难产死了，我父亲不知道是谁，好像很早就死在外面了。”
邱小月像个打开童话书的小孩，好奇问：“福利院的育儿设施好像不好，有严重的感染风险，你母亲当时为什么不来医院呢？”
姜北皱了下眉：“我当时还没出生。”
“哦哦哦，”邱小月耳根泛红，“不好意思，忘记了。那个，你有没有在福利院里......”
巴拉巴拉，上午过去，护士取完针，姜北看了眼手机时间，距离决斗赛决赛开始不到半小时，伸了个懒腰，全身筋骨噼啪作响，翻身下床，“不聊了，我想去尿尿，然后吃午饭。”
“哦哦，好。”邱小月小鹿点头，哒，平板电脑熄屏，起身跟在姜北身后。
姜北尿尿，她看门，姜北坐电梯，她按楼，姜北打饭，她选菜，“这个青椒炒肉好吃，这个西红柿炒蛋看起来也好吃，多打点，你平时都吃什么，推荐一......诶，人呢？！”
......
地下黑城，常胜武斗馆专属电梯，姜北戴上墨色狼头面具，搭配黑色短袖长裤，裸露出来钢筋般扎实的小臂，合金电梯门映着他身影。
他缓缓吸了口气，视野里呈现出【世外人观察手册】昨天的记录页面——
【双刀鬼流失10信念值，其余26人各流失1信念值，培养皿累计收获信念值36，和本来拥有的14加在一起，共计50】
【你消耗10信念值开启回顾：】
【你少时第一次削木棍为枪，手法笨拙，技法低劣，在养父带领下，开始接触以枪法为主的古代武道技艺，渐渐学会枪法套路，春来秋往，“承古武道”获得少量经验】
【你消耗10信念值继续回顾：】
【你学会枪法套路，第一次跟养父出去狩猎恶狼，生搬硬套，招架不住攻势，险些被咬断腿，反而激发血性，以幼敌壮，木枪穿狼喉，生死搏杀，“承古武道”获得更多经验，品质即将提升】
【你消耗10信念值继续回顾：】
【你木枪杀恶狼，聚落间小有名气，傲气升于丹田，凝于枪尖，每每接下任务入山采奇珍异植，逢恶兽从不惧战，多浴血归来，枪法技艺渐渐精深，得了要领，“承古武道”获得更多经验，品质提升只差一线之隔】
【你消耗10信念值继续回顾：】
【天降无妄之灾，那一晚生灵涂炭，你拉着妹妹逃亡，却见养父回头杀向全副武装的追兵，一人一枪穿梭在枪林弹雨之间，折膝倒地前，最后一次回马枪在护甲上炸开火花，贯穿钢铁，枪法精髓传承到你身上】
【在地下黑城擂台上，你与人搏杀，伤痕累累，一场又一场，经验厚积薄发，在与多位冷兵器对手的厮杀中渴望再现养父临死前的那一次回马枪，枪法认知从杀兽求生蜕变为杀生以求生，“承古武道”品质蜕变】
【回顾结束，咀嚼来自孙冠林的记忆传承，总结武道经验，你的能力升级】
【承古武道（普通 ）→承古枪势（良好）】
武道筑基，以承枪势。
这个年龄晋级良好品质，相当于【学生】序列有一技之长，专项突破，保送燧木大学。
不过【学生】序列要复杂许多，当初陆甲消耗100信念值也没能晋级良好品质，终究是差了一线之隔，而【打手】序列就很简单了，分胜负，即决生死，一技之长，即是一身之强。
孙冠林记忆中的“花臂狼”福哥便至少有一个良好品质的能力，其拳硬如磐石，空手与馆内持刀带剑的【打手】陪练，和大人打婴儿一样。
即使抛下肉身差距，对方之技也凌驾在众人之上，仿佛褪去技这层外衣，演化为势，如猛虎游山，不吼一声，不挥一爪，目光所及皆如鼠蜷缩匍匐，共惧之，非真虎不可对视。
孙冠林自己没到这境地。
回想到此，姜北眸子一凝，面板溃散。
咔哒，电梯门拉开，一股汗腥裹挟烟酒的臭味扑面来，钢筋水泥柱子撑起三层楼高的天花板，街道上摊位交织、人来人往。
在此等候的阿贵目光触电，打了个哆嗦，弓腰低头，野外独狼见到虎王下山，“魇......魇哥您来了，这是给您准备的长枪。”